正文 第二十八章 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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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艺同画室发生了一件大事,早晨,昨夜寒露还没有散去,晚熬了一夜画速写的同学们疲惫的坐在座位上准备画素描时,突然门外闯入一个人。在座的孩子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前段时间斗画的瑶望,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他和讨债一样凶神恶煞的表情都不敢说话。他在四周环顾片刻径直走向画室的“镇馆之宝,”打量片刻伸手就摘了下来。
“你干什么?”到来的肖贺急忙扔下东西跑到瑶望面前挡住去路。
“干什么?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
肖贺眼睛一眯:“这不是你的东西!”
“不是我的东西?你以为改了名字就是你的东西了?你他妈开玩笑吗?”说罢瑶望将画往地上一甩,掰开变形的画框,从碎玻璃渣中抽出画,抖了抖。卷在手心。
肖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也不好说什么,这幅画本来就不是霜红给他的,何况他还把画的赠予人名字该成了自己的,这事就算找人做主,最先掉脸的也是他。
“瑶望,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这词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你去过反省室吗?”
他明显感觉到不妙,但还是假装不懂的问了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没去现在给你机会去参观参观!”
“瑶望,你他妈做了什么?你今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肖贺揪住转身人,因为个子不比瑶望只能拽到他胸口处的衣服,他了解瑶望,这小子绝对不会说假大空的威胁话。
瑶望看的出他脸上的慌乱,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笑的冷淡:“你也知道怕?这么多年藏在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
瑶望不在多说什么,将胸口处的手向下一拽转身出了门,看着街道远处正朝艺同画室走来的几个探员,他将双拳攥了攥,回想起刚上大学那两年,他们宿舍关系可以说非常之好,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水火不容的境地,前几年还是兄弟,如今却是仇人。本以为能做一辈子的兄弟,却不想只有几年的缘分。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画室的休息室里,瑶望正躺在椅子上,双脚往桌上一翘,脑袋上搭本书。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赫连浔看着发懒的瑶望道:“你学生还在旁边画画,你不担心他们进来看到你这副模样?”
“我告诉过他们进来要敲门,我也是个人,犯回懒用不着把我往死里谴责吧?”
“那你是为肖贺的事烦心?教唆指示他人对未成年人进行猥亵骚扰让他去反省室里住几天算轻的,身为一个老师能指使人做出这种事,和垃圾有什么区别!”
瑶望晃了晃手,将脸上的书又往上放了放:“我知道,只是突然想起被肖贺睡了的方甜。她现在还跟着肖贺,我听说肖贺对她也不是很好,我就不明白那种垃圾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赫连浔顿了顿:“你要以强奸罪告他,我可以帮你立案调查。把他送进猎风的大牢。”
瑶望顿了顿:“强奸这种事要告,也轮不着我,应该是方甜本人去报案。”
“你可以告诉他真相。”
屋中片刻寂静。
“方甜已经知道了,去年她哭着来找过我一次,肖贺喝多了,说漏了嘴。她扑在我怀里哭着对我说了好长时间的对不起,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抱着她,后来我问她要不要离开肖贺,她却对我摇头,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已经和肖贺结婚,又何必去折腾。我和她之间回不到过去,也给不了她什么,自然不可能多劝她。”
“觉得可惜吗?”
瑶望摇头,将书页蹭的直响:“是可悲!当时我喜欢方甜温柔可人的性子,可现在那份温柔却变成了软弱,小胡子教会了我很多,尤其是明白了宽容这种东西不是对谁都可以使。我拿他当兄弟,他拿我当傻子,方甜被强奸后,我顺着线索找到他,他当即就跪倒我面前哭喊着他错了,甚至还要寻死谢罪,宿舍其他人一起劝我,当时我脑子一抽心软了,可后来他干的都是人事吗?垃圾就是垃圾,这种人永远不会悔过和认错!其实我当年也想过去告他,每次看到方甜和那种垃圾待在一起我就恶心,可是她当时根本不听我的话,见面恨不得吃了我,那时候她的床照被传的到处都是我感觉她精神都有点恍惚,当时对她而言肖贺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我要去告肖贺,方甜一定会疯。那几年我每晚每晚的睡不着觉,我怕,我怕真去告了肖贺,讨回了公道,却把方甜逼疯。可不去告他,看见她待在一个骗子身边,我心里更难受。后来,随着毕业,这些事我淡忘了,心也煎熬的麻木了。如果不是去年方甜来找我,我大概永远都不能释怀。”
赫连浔明白,瑶望和方甜之间缺的是相爱的时间,瑶望喜欢方甜去追她,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爱上她,而肖贺恰恰在这个时间出现,将一切搅得一团糟,是那份处于喜欢而卡在爱之间的情绪让瑶望煎熬了这么多年,悄然化为了自责和心结。他无法劝方甜放下,也无法委屈自己去接受。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会犹豫不觉如此痛苦?
“都过去了。”
书后人半天才应了句:“是啊,都过去了。”
“从今有后,如果再有人欺负你,我保证不会让他好过!”
瑶望深吸一口气,书页被他的呼吸吸的呼啦作响:“放心,现在我已经是不好惹的人了,我只是替方甜……。”
“她的生活只能她自己做出选择。过去不可以改变,但现在可以重来!希望她有看明白的一天。”
瑶望没说什么,只是烦躁的拍了拍脸上的书。他和她之间终究是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