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回:学生拜谢恩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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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汪直照铁萍踪所言,宴请涉案大臣到城西自家府上,煮酒间,汪直当着所有人举了在座诸臣诸多罪证及诸多劣迹,又再严词厉声警告诸臣若是下次再犯,他必将禀明圣上,严惩不待。
当日宴上诸臣面面相觑,食不知味,待回到各自府上时又是夜不能寐。
再过一日,汪直杀一儆百,严惩王凤康文秀以及与妖书一事涉案较深的官员,其中有赵县县令曹鼎以及县丞薛方。
之后朝臣们私下间来往,都言汪直小儿实在狂妄,不过一个阉人,居然代圣上斥臣,实在欺人太甚!
“汪直小儿,以为他是谁,圣上吗?实在气煞我也!”
杨士伟就当日之事来商辂府上抱怨。
商辂听着也只是轻声笑笑,他手上执着黑子,才刚落下,又再执了白子。
“杨大人不必动怒,人狂则无惧,汪直小儿逞一时威风,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可是……”
杨士伟刚欲说话,又被商辂招呼到自己棋案边,商辂指着棋盘边的一方白子问:“你看这片白子,是否还能盘活?”
杨士伟瞅了半天,只摇头:“黑子强势,从最初就显杀招,频频征子……”杨士伟指着一方白子又言:“黑子征得厉害,这片白子恐是招架不住,早晚是会被提了去。”
商辂笑道:“黑子确实征得厉害,然黑子征杀太广,必会出了纰漏,杨大人你看我这步棋如何?”
商辂在棋盘上一角落下手上白子,顿时那片死的白子活了,不仅如此,一方黑子反被白子征杀。
“妙!妙!大人果然妙招,这步棋卑职是怎样都看不到!”
商辂笑道:“这时局也是如此,当你以为没了出路,对手反而自己给自己留了死路,找准机会,直插对手命门,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人所言甚是……”
杨士伟本有些失望,却见商辂执着黑子又言:“杨大人也不必委屈,但凡大人觉得有理的,只管向上面禀明,这朝中局势也并非汪直一人独大,大人细心些,有理只管与诸位大人商量,就算老夫受理不得,这朝中也会有人站出来给个说法。”
“是,卑职明白。”
杨士伟今日虽没达到自己的目的,然商辂的一席话却给了他一记定心丸。
是夜,杨士伟出商辂府,商辂随后唤来卢谦,又将周围仆从支开。
“上次交待你的事,可否给曹大人说明了?”
卢谦低头,言商辂交待自己一事已经办妥。
商辂捋了捋花白胡子,点头道:“确实是时候了,待朝臣闹得再厉害些,到时候这整盘的地,都将是我等的,你再记得明日去见见东厂的都督。”
“大人说的是尚公公?”
商辂点点头:“老夫要你找他所谓何事你可知晓?”
卢谦点点头:“尚公公乃由汪公公举荐,若是布局,此人是个关键,若他为棋盘一子,定是对我方无利,若是按住此棋不动,对我等有助,若是他为我们所用,这局对我方便是无敌。”
商辂呵呵笑道:“孺子可教。”
卢谦再次躬身:“大人过誉。”
商辂道:“你就别再大人长大人短了,你在老夫府中替老夫办事,老夫早已将你当自己人,以后你我便以师徒相称便好。”
卢谦欣喜若狂,忙在商辂面前跪下:“学生拜谢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