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个奇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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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晨露深重,白姚歇着枝头昏昏欲睡。平常这时她还躲在窝,今天却早早守在这,等待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高耸的草丛边被拨开,发出沙沙的声响。白姚低头看见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男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竹篮,边走边从里面拿出一些黄色中间打了个小孔的圆纸撒向空地,白姚虽然已经修炼成精,但对人间的事情知道不多,不懂他举止的含义,只觉得撒纸的时候神情恍惚,眉头微皱,看起来哀伤又无奈。
空地不大,一会儿就被圆纸铺满,男人撒完纸便把篮子放在一边,走到一块石碑面前席地而坐,不声不响,直到日落而下才离开。
白姚一个月前来到这座山,每天都会看见男人一个人来到这,不言不语一坐就是一天。人类的生命短暂,白姚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但是随着时间逐渐的推移,男人依旧风雨无阻,白姚开始好奇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他甘愿这样浪费生命?抱着这样的念头,白姚每天等在枝头,希望有一天能解开自己的疑惑。
看着男人身影逐渐消失,白姚从枝桠飞下来停在那座石碑前,她围着石碑转了一圈,就是块打磨光滑的普通石头,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真是怪人,她想。
第二天男人如期而来,不过这一次他开口讲话,对着石碑叫了句小安,声音沙哑,表情落寞。白姚这才明白,这应该是座墓碑,听别的精怪说,凡人死了以后都要这么埋在土里,然后立个碑刻上名字,让还活着的人能够在想念他的时候看看他,聊以慰藉。
只是这座墓碑为什么没有刻上名字?是不想暴露碑里人的身份,还是不能。。。
白姚凝望男人夕阳下的侧脸,鬼使神差的飞落在他的肩头。男人侧过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似乎想起什么笑了起来,眼睛弯弯。
白姚看着他微微上挑的嘴角,觉得这人长得好像还挺好看的。
这一天,男人离开的很晚,临走时他似乎想把白姚带走,但走了两步,又不动了,微风把男人的发丝吹起,那一刻没有人知道这个总是带着厚重心思的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男人很轻的叹了声息,拍了拍白姚,让她离开。
那天过后,男人没有再来,白姚从日出等到落日,隐隐的失望过后望着孤零零的墓碑最后又归于平静,
她想男人应该开始新的生活,毕竟他还那么年轻,不可能永远守着一座碑过一辈子,只是有些遗憾还没有弄清楚那个人身上的故事。
所幸他们之间的缘分还不是很深,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过几天就不会再纠结在此了。
不再一整天的等待,白姚满山的乱飞,认识了一只道行和她差不多的小麻雀,没事两只鸟就聚在一起从这座山头飞到另一座山头,叽叽喳喳很无聊也很开心。
时间一眨眼就过了一个月,有一天小麻雀告诉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瀑布,里面长了很多很好吃的果子,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白姚想了想答应了。
两只鸟没有所谓什么行李,展开翅膀就出发了。大约飞了一盏茶的功夫到达瀑布边,白姚落在后面,老远就听见小麻雀惊恐的尖叫声,
“怎么啦?”白姚加把劲担忧的飞到小麻雀身边。
“你看,一群人穿黑衣服的人正合伙拿刀砍一个人,那人流了好多血,”小麻雀指了指左下方一脸不忿:“他们一群人打一个人,真不要脸。”
白姚心里觉得小麻雀没见识,这种事在人类的世界经常发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然而当她低头看清楚那个被刺伤的人时脸色却渐渐变了。
只见这个狼狈不堪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姚前些日子念着的那个神秘的男人。
此刻他眼神阴鸷的盯着他的敌人,一边的脸上黏着凌乱的发丝,另一边滴溅着不知道是谁鲜血。大概是失血过多,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惨白,加上他清瘦的身材,给人一种下一秒他就会坚持不下去被击倒的感觉。
但很显然这只是错觉,这个男人不仅没有就此倒下,相反他快速挥动手里的剑,用一种既强悍又充满美感姿态再次斩杀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以一敌十不仅没落下风,还杀了他八个人,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另一个黑衣人会意点了点头,从袖口掏个了圆筒丢给同伴,然后举起刀朝男人刺去。
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在男人手腕翻转打算从另一个角度砍向敌人时,他忽然僵住了。
其实他仅仅僵了也只有一秒的时间而已,但也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秒,他的身体瞬间被刺穿了。
那一刻,白姚的脑子瞬间空白,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自己就不受控制往下冲。
黑衣人抽出插在男人胸膛里的剑,想要一刀砍下他的头,突然他的手臂被什么东西啄了一下,先是一阵酥麻,紧接着整条手臂疼了起来,那疼痛感太剧烈,以至于黑衣人惨叫一声瞬间瘫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另一个黑衣人眼睁睁看着同伴痛苦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白姚解决完两个黑衣人后飞到男人面前,由于还没修练成人形,她无法扶起男人,只能围在身边着急的叫喊。
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觉得现在的画面十分荒唐,一只巴掌大的鸟,不仅瞬间放倒了两个身体强壮的人类,之后还围着半跪在地上的人身边转,嘴里发出类似人类的声音,很是担忧。
但此时唯一还有意识只有男人,因为伤到致命的地方,他的身体迅速变凉,眼前也一阵一阵发黑,根本注意不到白姚的存在。
就要这么死了吗,他捂着不断溢血的胸口,吃力的抬头看向天空的尽头,眼神疲惫中又带着某种奇异的不甘,就在白姚几乎以为他要挣扎着爬起来活下去时,他又突然重重的叹了声息,像放弃某些盘恒在心头许久的东西,轻轻的哼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