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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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燕舞,华灯初上,灯红酒绿。
烟柳巷,觅春楼。
觥筹交错间,尽显靡靡之意。
“段公子,奴家看来,不喝几杯真是辜负了这等奢靡之景。”一穿着艳红衣服的娇俏女子用醉人的声音说道。
闻声望去,只见那女子依附在一身着玄黑袍子的男子身上,一手不时地撩拨着男子的下颌,另一只手掬一杯美酒往男子嘴边送,身体扭动,两人衣着颜色成了强烈的对比,加上男子欲拒还迎的姿势,真真让人面红耳赤。
“好,若桃所言甚是。”男子笑道,就着女子的手一口干了琉璃盏中的美酒。
细细看来,那男子二十岁左右,周身竟有一副傲视天下的气势,剑眉装点下更是威严十足,倒是调笑的表情,懒散的动作以及错误的场合让人有些惋惜。
这里活色生香,那边却已是谈论地滔滔不绝。
只见几个公子围坐在一张铺有蚕丝印花红布的大桌旁,身边簇拥着数位女子,那些女子们流连于桌边,时不时敬一杯酒,更甚者有一名直接含了琼浆便是往一位公子嘴边凑。
那位公子身着极其讲究,在一群富家子弟旁瞬间脱颖而出,面对美人,也不推拒,笑着吻住女子,不忘细细品尝一番,良久,放开女子令其再倒一杯,才道:“现在江湖局势甚是让本……在下不解,你们看这北方段家,西方沈家,东方夏侯家,还有这南方苏家现在算是武林争霸,要我说,势头都快超过武林盟主钟盟主,看来江湖最近可不太平。”男子虽是谦逊,但言语间确是不掩大胆。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穿着倒略显朴素,听到他这么说,推开一旁的姑娘,郑重道:“李公子真是快人快语,这天下局势如何是我们这些人说了算的,在于某看来,要说富庶,那可非咱们北方段家莫属,可这南方苏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年要不是苏庄主病重,苏家产业怕是有超过段家的势头啊。”
李姓公子不屑,轻哼一声,也不争辩,又转头与女子调笑。
另一个男子见状,瞪了一眼那位男子,打圆场道:“于兄说的有道理,但李公子也是句句有理。虽说段家富庶,可这苏家,确是谜一般,愚弟前两日听说江湖中人近日见过苏家的三公子,这事你们说奇不奇?”
座上之人都是富庶贵公子,个个衣食无忧,身边美女如云,到青楼来倒像是无聊之余打发时间,这些传闻轶事自然比那些庸脂俗粉更能吸引眼球,于是席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被称作于兄的男子不理会他的脸色,道:“竟有这事?真真奇了,听说没人见过苏家三公子,那位小公子一入世即被悬空真人算到命格奇特,与旁人不同,最好少见外人,不然将引来江湖风波啊。“一时间桌上气氛也活跃起来,都开始讨论这位小公子。
“是啊,这两年就有不少传闻说这位公子长相非同一般,是罕见的美男子。”李姓男子从美人身上转过头,也来了兴趣,高喊一声,引得不少人大笑。
“可不是,我还听说啊,最近这位公子确实已离开苏庄,也不知何人有幸能一睹其尊颜。”
李姓男子一听江湖之中又多了一位美人,兴致勃勃问:“快说说,所为何事?”
那位公子被问住了,磕磕绊绊半天吐不出来一句话,李姓男子觉得他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自知无趣,便又转过头找他的美人去了。
众人似乎很是照顾这位公子,见状殷勤地把自己身边的女子也往过推,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这边若桃又从桌上酒壶里到了一杯,盈盈一笑,递到男子唇边,男子待要喝时,却听到这些人的谈论,淡淡一笑,这次与别时不同,不像往常的凌厉,倒多了几分笑意,眉眼柔和了不少,若桃何曾见过段公子这样的笑容,竟痴痴呆住了,男子自知自己失态,却看到若桃也是魂不守舍,便轻唤:“若桃?”
若桃察觉自己不知何时怔住了,顿时被这个尴尬弄得左右不舒服,问道:“公子可曾见过这位苏家三少爷?”
段奕柏摇头:“不曾。”顿了顿,段奕柏转向一旁示意:“我看那人倒不比传言中的苏家三公子差。”
若桃转移视线,瞧见了坐在角落一个男子周身空无一人,暗暗惊奇,这来觅春楼的竟不唤任何姑娘,真是有意思。
那人头发用一条发带紧紧束起,端庄大气,身着一身白衣,这白衣穿在此人身上远看来有一种出尘之气度,近看却别有洞天,衣服上用细细密密的透明蚕丝绣成一片又一片叶子,整体呈松树之状,衬得他风骨不凡,脚踏镶玉黑靴,简单而又高贵,再看那人姿容,才知这身装扮着实是内敛低调。他眉眼如画,鼻梁高挺,精致玲珑,唇瓣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绝代风华,却又遮不住冷淡的表情,让你觉得这么近却又那么远。这周身气质自然吸引不少风尘女子,但这贵人又过于清高,没点任何姑娘,倒像在茶楼一般静静品茶,全然一副身在世外的模样,实教人捉摸不透。那些女子也不好走进,仿佛怕扰了他的清净,只远远观望。其他男子只醉心温柔乡,一时间便也无人走进,这也正合了男子的气质,似乎是下凡的仙人般。
总有人不服,非要试探一番,此人便是觅春楼头牌,此时侍奉段奕柏的红衣女子——若桃。段奕柏如何不知这美人儿所想,又觉得这男子有趣,这般超脱的气势竟也引得他微微一怔,不过他掩饰的好,纵使在红尘中打滚多年的若桃也没发现,只是顺水推舟,扬头道:“你去会会他。”
若桃心满意足,却又不想过于明显,半推半就娇笑道:“公子这是要把奴家赶走?”
“何出此意,若你不愿就算了,本公子可不喜强人所难。”段奕柏懒懒答道。
“公子哪里的话,能为公子做些事是奴家的福气。”若桃再不假意推辞,行了个礼,便悠悠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