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安和篇 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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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契子)
天已入秋,略有燥气飘于气息之间。天光微收,一叶落地间,“哇”的惊现哭声。
朱红大门之内,一家之主手捋黑色长须,面露急色,在产房外来回跺步,产房之内,妇人面色疲惫,脸颊余细汗未收,但见怀中婴孩,安逸睡态,便笑意微露。
产婆出,家主推门入,急步走到床边。
“老爷,是个女儿,你看她,睡得多舒怡。”
“好好好,夫人您辛苦了,快躺下休息休息,让我来抱抱孩子。”家主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只见她闭着眼,睡得香甜,嘴角便不禁上扬许多。
“夫人,你看她一出生,神态便如此安静祥和,祥瑞之态有之,何不以‘瑞女’取之。”
“借老爷之言,望日后有祥瑞照于瑞女。”
躺在床上的妇人,见家主甚喜之,心尤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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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寂
一月后已入深秋,大历国南境里林郡安竹县,朱氏大宅一片红光,烈火熊熊,烟雾四处弥漫,深秋黑夜下可怕的红引得四周的住户悄悄张望,只见重重的士兵直直的插在大宅围墙边,而墙内的哭喊声不断,听得人发慌,渐渐地声音稀落下来,让人听来毛骨悚然,约半个时辰,声音开始消散,那可怕的红融入了黑夜,却隐约透着不灭的大势。
“禀将军,朱府一门已灭,无生还者。”
“撤兵”下令者声色沉稳,语气坚毅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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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梧桐•枯
大历十七年某日冬,桐书县参堂药铺门口。
此时,天已微亮,下了一夜的鹅毛雪还未见停,房檐下一矮小的身躯紧缩成一团,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小女孩缓缓地起身,单手拽着肋旁那已经磨破的衣洞,走到紧闭的门前不紧不慢地敲了起来,敲门声不大不小,只足够让药堂内的人听到。
没过多久,便听到堂内的开门声。
开门后,药童看到站在门槛前的矮小身影,似有会意,微微一笑开口,“小不点,又来给你家主人取药来了。”
“嗯,还是老样子,这次要五帖。”
“怎么一下子要这么多,难道你家小师傅的病又重了?”药童一边给配着药,一边又不忘随意打探县府少爷的消息。
“你只管给配药就行,这会子,我本该在家照顾师父呢。”
“好嘞,给你,这是五帖药,可给你师父小心收好啦。”
小女孩从药童手中接过药,便急急的赶回去了。
赶到县府的厨房便开始手忙脚乱的生火,扇风,放药罐煮水,放药时整整放了两帖的量。。。。。。
看见药罐里冒出的水雾又来越来越重,心里也越发着急,打开罐盖子,习惯性的看看水量,闻闻药味的浓度,比之前更浓重的药味忽的扑面而来,钻进她的鼻道,呛得她差点昏过去。
她拧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将汤药灌到碗里便有匆匆朝着里屋奔去。
她用脚尖顶着门,一用力把门踢开了,发出嘎吱的开门声。
一男子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起,“小原,你来啦。”
“师父,该喝药啦。”小原走进屋子将汤药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将躺在床上的男子扶了起来。
“小原,你明知我如今已是破碎之躯,药对于我来说如同饮水,已无药效。”
男子微微轻咳了几声,将头无力的依在小原脖颈旁,声音轻浅,“小原,你尚小,无需为我守这老宅,我死后你便北上,北上方可得机遇。”说完便疲惫的闭上眼。
小原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是只字未出。
看着靠在自己肩侧的李裕安,面容苍白,暗含死灰,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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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奇星•落(小原)
飘雪的日子,冰澈的雪积成了白,那日里我亲手埋下了师父,他本是天生雪骨,冰冷异常。
他是大历的李裕安,天生奇才,十岁便名满大历,诗文一绝,尤通命数之理。
回忆初见李裕安时的场景。
那一日,衣衫褴褛的我站在桐书县县门附近许久,看着县门前渐渐稀落的人群呆呆发愣。
“木同给她点银两吧。”
身边的书童从袋中取出一两碎银,扔进破瓷碗。
正在发呆的我,回过神,看到眼前的男子,似雪中仙人。
我傻傻问了句,“仙人,有何指教?”
我看到他面容微露笑意,走近我几步,褪去身上的披肩,将它垂挂在我身上,“敢问,小童姓名。”
“小原,他们都唤我小原,仙人亦可如此。”
“哦?”仙人似在思虑,良久尚开口,“不知小原可愿与我一同回府,在下愿收小原为徒。”
“多谢师父收留,小原定当一心一意跟从师父学习。”
何谓有缘,大概如此半路收徒便叫有缘。
我跟在师父身后,盯着他的背影,冷骨身姿,白雪相伴……
轻触雪地手指发凉,从回忆中清醒,眼前人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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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始
从随师入门起,凡师之言,小原必定从之,故承师父之言,北上得良机。
安置完师父李裕安的后世之后,小原便启程北上。一路上,出桐书县后,还需途经林亭县,远阳县,安陀县。安陀县为大历的北疆县之一,位于大历和安和国的界河(呈东西向),历安长河以南,靠近历安长河中段。
远阳县,小原启程月余后方至远阳,进入远阳县门后,明显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人们的穿着方式与小原从小见到的有些不同。
在远阳人们的衣身与衣袖都较窄,为了更好的抵御冷风,人们不得不将衣物作得更贴身,防风保暖又比较轻便。
走在街市上,小原发现这里最大的特点是,人们的叫卖声特别的高亢,不同于以南方细腻精致,远阳县的风情显得粗放肆意。
进入远阳的第一晚,小原决定在街头度过一晚,这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一路上因为带的钱财不多,几乎天天风餐露宿。
这天,她睡在县门附近不远处,晚上呼呼的冷风吹得很烈,小原只能够轻轻的浅睡入眠。到了后半夜,她似乎听到墙面大开的声音,接着她被一阵急促的步伐声惊醒。
小原起身向县门方向张望,看到一队队的人马在进入。看他们身穿厚重的盔甲,手拿兵器,小原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于是便为此特意算上了一挂。卦象显示北方有冲杀,看来北方必有战事。
军•随
小原下意识紧紧在后尾随这支军队,这支军队明显不是从北临主线直接调遣而来的,既然选择过远阳入安陀县,就极有可能是从大历中部的军队支援部调遣而来。支援部一向用于紧急战事支援,置于中部以便向各方战地进行支援。
军队的行程很赶,几乎是连夜追赶,看来前线的战情已是刻不容缓。
小原一路跟着军队到安陀县最北的军营,到达军营后她并没有立刻停下休息,而是继续向北,但在出城门时被人拦了下来。
“不知道现在战事紧张已经封锁县门了吗?快回去,城外很危险。”看守县门的小兵将小原拦了下来。
“小哥,大历和安和还要打多久的仗”
“兄弟,你这就是行外话了,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参个军又时常赶上战事,这打仗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看城门的小兵语气透着点无奈,又有点抱怨。
“那现在大历和安和的战况你总该有个数吧”
还没等到小兵回答,就听到上方老远传来的喊声,“敌军起兵啦,敌军起兵啦……”
听到喊声的小兵开始警戒起来,“小兄弟,你快逃吧,越快出城越好,这几天战况不好,这里可能马上就要被攻陷啦。”
“兄弟,在下此行其实是来给大历此困献计的,安陀是大历半年前刚从安和南疆国土中攻陷下来的,本就是个易攻难守的地方,但我一计可解大历之围,可否带我去见你们将军相商。”
“好,小兄弟你快随我来。”没想到这看城门的竟也是个变通的人,他同另一边守门的急匆匆的吩咐了几句,便到我去到百米处的主军营。
进到帐内,我看到眼前只一人,正背对着我们站着,“苏睿,叫你守着城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怎么能擅自离开。”
此时,小原才意识到身旁这个被自己认作小兵的人在军中的位置也必定不小。
“将军,这位小兄弟说可以扭转我军的劣势。”
“噢”眼前的人忽然转身,正面盯着我看,“兄弟若当真有计可施,在下定当洗耳听之。”
“将军眼下的战局已呈败象,但是用兵有时就是如此,用尽天时、地利、人和,反败为胜便是常有之事。”
“小兄弟,有计就快讲吧,战局不等人啊。”一边的苏睿开始催促起来。
“将军,鄙人略有小才能观天象,算到今日午时左右必降暴雨,午时将临,将军只需即刻派兵在历安河边布下重兵,倾尽全力与上岸相抗。”
“但是现在天这么冷,该是下雪吧,更何况大历现在集结的兵力远不抵安和,就算安和军渡河时突降暴雨,他们的兵力有损,也只在少数啊。”孙睿仍然在质疑小原的计策。
小原未语。
“将军,你怎么看。”苏睿转而询问将军的看法。
只见他嘴角一笑,“此计虽险,但此刻也只能如此一搏了,只守不攻是必定守不住这安陀的。”
“将军可调刚到的支援军绕远路隐秘迅速的渡河。”
“如果时间够快,就算我军与安和僵持不住还可以在敌军后重击,扰乱敌军。”眼前的将军终于恍然大悟。
“小兄弟,多谢赐教,若局势得以控制,在下定当重谢献计之恩。”
“将军不必如此,鄙人愿意自荐为将军带队渡河。”
“好,若能如此再好不过。”说完向拱手小原深深一鞠躬。
“苏睿,传我军令,让将士们即刻集合。”
“是,将军。”
苏睿出了帐营后,小原方开口,“将军,鄙人能否请教将军贵姓。”
“蒙渊,北临主县蒙氏族,小兄弟有何指教。”
“将军蒙氏,位属北,必在北部建业,此战将军若亲自攻敌,不遗余力,必见曙光。”
“自当如此。”
战•始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蒙渊派苏睿领军入河。
“瑞原”
“瑞字姓氏不多见啊,小原兄你是哪的?”
“桐书县。”
“桐书县是历南地界,小原兄为何会想到大历的北疆来?”
“苏兄,人在世,寻机遇,北疆有我改得的机遇。”
“小原兄是想大丈夫在世谋一番事业。”
“有何不可。”
小原带着苏睿一军在忽快忽慢的行径当中。
“苏兄,我军绕入丰茂林行至敌军后的路程与敌军的行程相较如何?”
“大概是敌军路程的一半。”
“我们现在已绕至历安江边,与原定的进攻点还剩多少路程。”
“还剩一半的路程。”
“现在离午时还剩大半半个时辰,而敌军同样还剩大半个时辰的行程,我们只需少于半个时辰的路便可抵达进攻点。”
“那我们需要在这里等一等吗?”
“不,以防万一我们需要派个脚力强的去探路。”
“我队中倒有不少脚力猛的,只是不知该怎么个探法。”
“只需派一人前去,前线如无意外便暂时无需回队,待敌军即将抵达时,再快速归队。”
“但如此会耽误许多时间,要是去晚了该如何。”
“等到报信人归来,两军应该才刚开战不久,我军加快脚程根本不需半个时辰便能进行突攻。此攻的重点在出奇不易,要最大限度扰乱敌军的士气,万不可给敌人做半分准备的机会。”
“好,我立马派兵前去探路。”
大约半个时辰后,派去的探路兵终于归队,前线的情况不出所料,两军此时差不多该开始开战了。
“苏兄,我们开始启程吧。”
“好。”
一支近万人的军队正在快步的行进当中。
战•攻
等到苏睿带领的突攻军赶到的时候安和军正在全力进攻安陀,想要速战速决,但是不想蒙渊亲自带兵全力迎击,根本毫无保留。
所以安和军虽然一直占着强攻的优势却迟迟未能攻入安陀县内。
“小原兄已经到了进攻点位,我们该立马进攻。“
“再等等,等雨一下,安和军便会成为大历的池中之物。”
“可是说好午时的雨,到现在还迟迟未下,我担心因小失大,误了战机。”
苏睿显然已经开始心焦起来,但见守瑞原一脸淡定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兄,相信我再等等。”
小原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喊下雨了。
一大滴雨水重重的滴在小原的额头上,只听她淡淡的开口,“苏将军,下令进攻吧。”
听到小原的话,苏睿立马朝着军队大喊,“将士们,朝着安和军后方全力进攻”,他在军队前高举手中的长枪呼喊着,唯有能够带给战士勇气和希望的首领才能赢得苦战的胜利。
“冲……”一声又一声,这支已经疲惫不堪的军队又中心燃起了内心杀戮的欲望。
抵达安和军的后方时,骤降的暴雨依然带给敌军不少的阻力,但是在与大历军的对峙中依然处于优势位。
“小原兄该上了吧,战士的气势正旺呢。”
“再等等。”
“怎么还等,我们现在上去定能给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苏将军,现实一点,我们的兵力对他们根本够不成威胁,我们暂时能作的是虚张声势,敌人一旦发现后方突降的兵一定会手足无措,快叫将士们吼起来,提醒他们后方也有他们的敌人。”
“好,我知道了。”
片刻,局势终于开始出现转机,安和军的进攻开始变得迟疑,连战线也在不断往回退,激战区很快退回了江中,而此时在江中的水已经开始急速上涨,由于长时间的暴雨,上游的水大量的向下涌,巨大的水冲力加上冬天刺骨的寒意,安和军之前的进攻已是功亏一篑。
“苏将军,让弓箭手放剑,再派兵截杀上岸撤退的敌军。”
“我马上安排。”
这一场难逢的冷雨一直持续了到旁晚,骤停间,战争的局势已是十分明了。
“小原兄,神啦”苏睿大踏步的靠近,“赢了,赢的好生痛快。”
“苏兄,快渡河回营,让将士们烘烘热气吧。”
“好,兄弟们,我们回营”
战•休
战士们陆陆续续回到营地,一堆堆的篝火不断点燃,焦红的火光映射在战士古铜的战躯前,为他们一点点驱赶经受冷雨洗礼后的寒意。
主将营内。
“哈哈哈,蒙将军,这小原兄真是神了,说下雨还真下雨,这场胜仗,小原兄功不可没啊。”苏睿坐在帐内的旁席上,对瑞原的神算赞不绝口。
“此战虽胜,但是大历军若再次进攻,我们仍是无可奈何。我已派人四处调取援兵。”今日虽打了一场胜帐,但大将军仍未松懈下来,身为大将他需要考虑的更多。
“将军所言即是,安和军对此战必是不甘,定会派兵重攻”小原停驻片刻即开口,“调取的援兵自然是越多越好,即便启用训练不足的士兵也能在士兵的数量上给于敌军巨大的威慑。”
苏睿坐在一边看着小原问道,“小原兄,你如此料事如神,可有其他计策可用。”
小原转头看向蒙将军,“将军,该换我们进攻了,攻其不备一向是兵法之要诀。”
“瑞原兄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主动进攻?”
“将军现在最坏的计策就是最好的打算,战争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若要保安陀一段时间的安定就必须涉险进攻安和军营。”
小原紧紧盯着蒙渊,似乎是在提醒他身为主将任何时候都不能惧怕未知,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对战争局势的判断力。
蒙渊同样望着小原,他知道现在必须作一个决定,“苏睿,传我的令,叫将士们和今天刚到的援兵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出征。”
“是,将军”
待苏睿出营,蒙渊向小原问道,“瑞原兄,在下能否听听你对明日两军局势的看法?”
“将军,安和军在今日一战中兵力所剩无几,即便他们回去即刻增派援兵,明日也来不及到达,所以明日之战的胜利早已握在我军手中。”
“瑞原兄的对战局形式分析的半点不漏,但可曾想安和军中一开始便驻有大量的援军以备不时之需。”
小原此时恍然大悟,心里暗想,蒙渊作为大历战绩最丰硕的最高将领,如何看不破这简单的局势,若真如我所分析的那样简单,刚才的决定又和必下得如此艰难。
“将军,恕在下考虑不周。”
“但是正如瑞原兄所指,明日的进攻便是唯一的退路,战场上唯有无畏者方能拼出血路。”
面对眼前沉着又不失血性的蒙渊,小原忽然升起一丝羞愧感,自己所谓的谋略在他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蒙将军,在下羞愧未能解将军此刻之困扰,但瑞原愿为将军在明日的攻战上出一臂之力。”
“瑞原,我要的是一战决胜负。”
“瑞原定当竭尽全力。”
战•终
第二日,瑞原与蒙渊一行军队在还没天亮便整军出行了。
“蒙将军,今日我们兵分三路为宜。”
“瑞原的意思是我们需要由主路抢先进攻,然后再派两路在两翼突袭。”
“蒙将军意下如何。”
“其实我也正有此意,我出发之前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小原只觉当头一棒,蒙渊此刻是在提醒自己在战策上他决不输任何人,他需要的是我如虎添翼般的奇招,为大历军谋得更多的胜算。
蒙渊见小原骑在马驹上久未言语,便继续开口道,“瑞原,我希望此战后你能留在我身边为我重用,在你身上我能望见将才至高点。”
“蒙将军,瑞原之才与将军相较不值一提,”小原望着北向的安和国,继言道,“在下从桐乡北上求的不过是一份机遇,若与将军有缘自会如将军所愿,怕只怕事不随人愿。”
“瑞原兄果然与一般的谋士将才不同,既不求功名,又不求利禄……”蒙渊还欲继续说下去,却被瑞的话原突然打断。
“蒙将军,进攻的时候到了,我必须和你一起打头阵。”
“好,我们加快速度进攻。”
蒙渊快马加鞭,而小原也不甘示弱紧跟在蒙渊之后,在他身后大声说道,“将军由我先领兵冲进去。”风在小原耳际吹过,她感到阵阵的寒意袭来。
前方的蒙渊听到了小原的话,却不知其用意,“为何如此?”在狂奔前进时,蒙渊还是回头问道。
“将军,这是我给你的真正答案,这一战的核心,擒贼先擒王。”如果说这一战还有什么可用的计,这是最好的一计。
“好,瑞原兄果然没让本将失望。”
蒙渊忽然降低速度,落在小原身后,朝着将士们大喊,“将士们,攻下安和营,冲!”
一声下令后所有骑马的将士率先冲进敌营。
小原冲在最前,厚重的盔甲带在她单薄躯体之上的沉重感,不顾一切向前的无畏感让她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大历军突袭了……”
大历的突然袭击让安和军方寸大乱,由于刚打完败仗,全军都在休养中,却不想大历会如此大胆的突袭。
蒙渊在主队攻入营帐后乘机在乱局中潜入军营营帐一路砍杀,根本无人能够抵挡眼前的大历第一神将。
听到军营外动静的安和大将蒋田走到一边的翁公前,“翁公,大历军突袭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很快会被攻陷的。”
“蒋将军,如今只有走为上计。”
坐上之人此时仍未动分毫,语气沉稳坚定。
“翁公,这次要是一点战绩没有就回兴安城,你叫我如何向王上交代。”
“将军若不想损失更大,此时只有领兵撤退,何况从将军你提出领兵夺回安陀那一刻起,我就告诉你不可行。”
蒋田在翁公前来回踱步,局促不安,“不行我就算抗战到死也不能回去丢脸。”
“将军,言尽于此,我先走一步。”说完翁公竟真的起身带着身边的侍卫从后营帐出,很快便离开安和的军营。
就在翁公离开不久,蒙渊便杀到了蒋田帐内。
见到蒙渊的蒋田下意识拔剑出鞘将与之抵抗,“蒙渊,你竟然自己跑到我帐中,我现在就杀了您,我看你大历军没了大将还能做什么。”
“来吧。”说完蒙渊便把已沾满血迹的利剑快速挥向蒋田。
蒋田急忙用手中的剑挡住蒙渊的挥剑,但蒙渊不断的加重剑力,眼见被压下来的剑就要触到自己的肩了,蒋田想用自己的身体的力量做最后的挣扎,可偏偏在这时蒙渊将剑身一转,将剑刃措手不及的挥向蒋田的脖颈处,只是一剑眼前的敌军将领便在眼前跪地死去。
账外的情况却在此时发生了变数,初次上战场的小原被人打下马之后,便不断的受到敌军之人的攻击,她只能企图试着退出军营外,直到逃出军营外人有人在追杀她,他们似乎认定了她就是大历军的大将,想要杀了敌军的大将来控制局势,小原只能不断的跑,一边跑一边卸去身上厚重的铁甲……
追兵就在小原身后,而且近在咫尺,眼见着就要死于敌人的刀下,只听见两剑相交的声音。
“饶他一命,他是翁公的人。”小原转身,看见一人身穿黑色轻夹,面无表情。
“他是翁公的人?可是……“小兵对此怀有极大的质疑,碍于翁公的面子却不敢多言。
“回去吧,他由翁公处理。”
刚说完,眼前的人便将小原拖拉到不远的马车上。
走上马车,只看到一个白头白须的老人正襟危坐在车内,闭着的眼忽然张开,直视小原,“你是谁?”
“小的瑞原。”
“你是大历的人。”
“是”小原胸口的气息还没缓过来,头发凌乱的让人看不清样子。
“是我救了你一命,以后就作我的随从吧。”
小原盯着眼前的白发老人,竟深感敬畏,尤若大山,不可动。
“是,大人。”此时唯有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