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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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剑回到自己房间,他躺在床上暗自好笑:论起表演,论起演技,你文轩比我差远了!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居然没发觉我是个冒牌货!东方剑那混蛋早被我弄死了!
刚才还真是险啊!差点就穿帮了!幸亏自己戏演得逼真,才侥幸过关。差点忘了,还得把厨房收拾干净。现在厨艺比以前进步多了,终于不用担心做得半生不熟了。只是便宜了文轩这个傻子,阿哲还没尝过呢!
阿哲,你在哪儿呢?你现在有没有吃晚饭?天凉了有没有加衣裳?你过得好不好?我为什么还留在文轩这个傻子的身边?真是棋差一着!我干嘛要整容成东方剑的样子?现在我想脱身都难了!
是的,文斌早就对文轩失去了兴趣,他的心里只有李思哲——那个从高中就一心一意等着他的男人;那个为了他被开除更差点被判刑坐牢的男人;那个为了他离乡背井犹如丧家之犬的男人,这样的深情,这样的付出,他几生几世都报答不完!
而文家呢?给了他什么呢?青春?自由?爱情?还是金钱?就因为自己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文家的家奴吗?所以就要每天陪着少爷,要像个大孩子一样的伺候他,保护他吗?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分别呢?凭什么?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愤不平,它时常搞一些恶作剧去欺负少爷!直到慢慢长大,他发现有一阵子他迷恋上了文轩,以为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直到东方剑的出现!
自从东方剑出现以后,他发现文轩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也许根本就没有,只是自己太一厢情愿了。文轩不再以他的喜怒哀乐为喜怒哀乐,他的眼里只有东方剑一个人!于是他嫉妒!发疯一样地嫉妒!他要报复!他要让东方剑彻底消失!
最简单的也是最有效的就是散布谣言,产生舆论效果!散布谣言的人越多,内容越恶毒越难听,东方剑就越容易呆不下去,但是却苦无机会,而且他更需要一个帮手,就在这个时候,李思哲出现了。
李思哲的出现不是偶然,他从高一军训的时候起,就迷上了文斌:英俊的外貌,健美的身材,永远是那么灿烂的笑容。他最喜欢看文斌在篮球场上驰骋的样子:打着赤膊的文斌,把每一个动作都做得那么漂亮,潇洒!他和场外的那些女生一样,尖叫着,欢呼着,只是他一个大男生混在女生堆里太突兀了,让正在打球的文斌想不注意他都难!
他为了能和文斌一起打球,背地里偷偷地练习:怎么传球,怎么运球,怎么投篮……终于有一天,他觉得自己练得差不多了,他终于鼓起勇气,和文斌站到了一个队伍里。结果那场比赛,他只顾着看文斌,忘了传球,忘了投球,如果不是文斌阻拦,他险些被其他的队友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从那时起,文斌知道有人在一直注意他,那种得意和骄傲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文斌开始有意地去接近他,陪他练球,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KTV……出双入对地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直到有一天,他们在打完球以后,文斌邀他一起去浴池洗澡,他知道文斌认可他了。
一想到要在文斌面前袒露身体,他既紧张,又兴奋。终于可以零距离接触文斌了!但是他还是多少有些不满足:如果能每天和他肌肤相亲,耳鬓厮磨,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看到文斌胴体的那一刻,他好想把文斌抱在怀里,从头到脚地亲个遍,但是他太紧张了,太害羞了,他红着脸,结巴着说:“我……我可不可以……摸摸你……”
文斌倒是也大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李斯哲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文斌。
文斌笑着伸出手,抓住了李思哲伸出来的那只手,一把将他拉近了怀里。文斌抢先吻住了他,温热的嘴唇,湿润的舌头,使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很快两个舌头开始了试探,碰撞,纠缠……两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交缠在了一起。
李思哲迫不及待地吻着文斌的身体,他小心翼翼地吮吸着文斌的乳头和JJ,文斌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像有只小鹿一样“砰砰”乱跳,满脸通红通红的,那一刻只觉得那种感觉,“舒服”这词都是不够形容的。就在那天,文斌发觉自己爱上了这种感觉,更爱上了这个能够给他带来这种感觉的这个男孩。
李思哲还想要对他发动下一步“进攻”,却被他拒绝了,“这里人多,回头咱找个只有咱俩的地方再说吧!”
李思哲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文斌托起李思哲的下巴,再一次地吻住了他。这一次,李思哲比之前自然多了,他抚摸着文斌的身体,那白皙的健美的胴体,现在距离自己这么近。
“斌,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不愿意和我交往……”李思哲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哲,谢谢你为我准备的饮料,冰棍儿,毛巾,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被人伺候是什么滋味儿呢!”这是文斌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喜欢他,他想到李思哲为他做的种种,他被感动了,被诱惑了!原来我也有人喜欢!原来我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是,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也有缺点的!我……我……我只是人家的男仆而已,我哪有资格被你喜欢?”
“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在乎你是否也喜欢我!我要定了你!知道吗?”
“你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我感激你!可是……”
“不要跟我说‘可是’,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面对这样一个不在乎自己身份的男孩,文斌“沦陷”了!
“你就是我的宝贝儿!我以后就叫你‘宝贝儿’好吗?”
“嗯嗯。”文斌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害羞地点了点头。
“瞧你那傻样儿!”李思哲宠溺地摸了摸文斌的头。
“哲,你认识东方剑吗?”
“东方剑!我何止认识他!我恨不得宰了他!”刚才还满脸温柔的李思哲,转眼间变得杀气腾腾。文斌心里“咯噔”一下子。
“哲,你怎么了?你还好吧?你怎么会认识他?”
“说起来,他算是我的表哥,他是我姑父背着我姑姑在外面养的私生子。我几乎是在他的阴影下长大的。”
“怎么说呢?”
“我姑父从小就喜欢拿我和他比:说他如何如何聪明,多么多么好,简直把他夸得像朵花儿一样;而我这个从小被收养在他家的孤儿,他就左右看不上,无论我多么努力,在他眼里我都是一无是处!”
“他在我家也是啊!被我家少爷疼得跟什么似的!全家人都喜欢他!我就跟空气一样!郁闷!”
“从今以后,有我疼你!有我爱你!以后你有空就来找我,我住的院子就在XXX街XXX巷XXX号,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XXX街XXX巷XXX号,是吧?”
“对!对!你真聪明!”
“敲门的方法你记住:1——3——2,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敲门1——3——2,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至于咱联络的暗语,回头再研究。”
“还是你聪明!”
从此,俩人开始了秘密交往。
机会终于来了,东方剑的生父,也就是李思哲的姑父出事了,紧接着李思哲的姑姑李美华也受到了牵连,李美华到东方剑就读的学校找东方剑,求他做伪证,试图保住丈夫,更想要自保,但是最终东方剑还是拒绝了。
李思哲提前让文斌在黑市上高价买来了偷听器材和针孔摄像机,紧接着在校内论坛注册了马甲,将偷偷拍的视频和录的音频上传到了论坛里,并发布了大量的恶毒的谣言,果然,效果是出乎意料得好。才几天的功夫,“东方剑是私生子”的新闻几乎是人尽皆知,只是他没想到,原来这家学校是文家出钱捐助的,他更没想到文轩会去找校长,而校长对这件事情竟然十分重视,所以他丢了学籍。但是他并不后悔,至少帮文斌出口恶气也好啊!只是便宜了东方剑那小子!
这件事以后,文斌有很长一阵子没再联系他,这件事本来是他们两个一起计划执行的,结果处分全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当然了,本来自己成绩也不是很好,干嘛在那儿浪费时间呢?刚巧,文家的画廊在招服务生,他也去应聘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管事的竟然是文斌的爷爷,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这样就可以天天看见文斌了。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他想象的一般进行,文斌看到了文轩和东方间的拥吻,他赌气地请假到了画廊做服务生,却无巧不巧的碰上了李思哲。
李思哲从来也没有端过盘子,他刚开始做的时候,不是打碎杯子,就是摔碎盘子,所以文斌正好帮了他的忙。但是这个时候的文斌却像中了邪似的,任谁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人家。
那段时间可是急坏了李思哲,他想尽办法逗文斌开心,可是文斌对他依旧是不理不睬,和他之前认识时候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终于有一天,他开始发难了:“文斌,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怎么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吗?”
“无聊?那么你是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了?”
“你烦不烦啊!我现在哪有心情回答你这个问题!”
“可是你却有心情因为文轩喜欢东方剑而不开心!”
“是又怎么样?这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的事儿!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我的吗?为了你,我连学籍都丢了,可是你却因为文轩喜欢东方剑而不开心。用句你说过的话:‘这关你什么事儿?’”
“你后悔认识我了是不是?你也讨厌我了是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太在乎你,太紧张你了!”
“怎么跟你说呢?我……毕竟在文轩身边这么多年,说对他没感情是不可能的。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哎呀!其实说白了,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那还不容易,把他们挑拨开不就行了吗?”
“这能行吗?”
“你试试看嘛!”
“那我试试?”
“只是这段时间,你要装作不认识我,还要很讨厌我!估计把他们挑拨的差不多了,就立刻回到我身边来!”
“OK!”
于是文斌开始了他的计划:先是用武力威胁,可是没有效果;他发现东方剑的段数更高:居然悄悄地给文轩做早餐,以为我不会吗?于是文斌也学东方剑给文轩做早餐,只是文斌没有东方剑那样的耐心和毅力,这个计划也要泡汤;他不甘心这样认输,于是他托李思哲帮他搞到了一瓶泻药,本来这个计划实行得好好的,没想到还是被东方剑给发现了,而且他还告诉了文轩;他更没想到的是,文轩会跟踪他,甚至发现了他和李思哲的碰面,他因此被文轩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东方剑,你这贱人!你这混蛋!你让我受的皮肉之苦,我一定要从你身上讨回来!他找到李思哲和其他两个被开除了的同学,在东方剑放学回家的路上埋伏着,将他一举成擒,如愿以偿的“开”了“洋荤”。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玩得过了火,文轩发了疯似的要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被东方剑拦了下来,文管家也是一个劲儿地道歉,文斌更是不停地求他,才算保住了李思哲。
怀着对李思哲的一份愧疚之心,文斌开始从画廊里弄钱给他。他总是以各种理由从他爷爷那里要钱,反正他爷爷管账目,最多把账目改一改不就行了吗?因此文家画廊的账目会有那么大的亏空,最后画廊不得不以结业收场。正如东方剑说的那样:文家画廊之所以会结业,都是他文斌一手造成的。
他本来以为把画廊财务亏空的事情都推到东方剑的身上,再在文轩耳边煽风点火,就能把东方剑赶出去,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最后他只能铤而走险:先把李思哲送走,然后再整容成东方剑的样子,把东方剑杀死。
大概东方剑做梦都没想到,他最舍不得穿的那件灰色的带帽子的卫衣,会穿在我的身上;他更没想到的是,我会整容成他东方剑的样子去谋杀他。
只是唯一的失误,就是没有从老太太嘴里问出木匣子的下落,更糟糕的是下手的时候被医生发现。但是老太太到底去哪儿了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早就死了吧。
这也就是五年前,东方剑为什么到医院看望老太太,他中间去了一趟卫生间就再没出来的原因。
文斌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陪在文轩身边了!但是他不开心,他为了这一切付出的代价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