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古都神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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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麻子低着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从布兜里摸出一截竹管,手上不知怎么使了个劲道,竹管打出一簇火苗,原来这个竹管竟然是个原始的打火机样的装置。刘大麻子举着竹管,以极缓慢的动作在洞道中移动,因为两人正处在一处有岔路的洞道里,火苗竖直移动的时候,忽然往一边歪斜了一下,刘大麻子熄灭竹管道:“走这边。”说完举着火把朝其中一个洞里走去。如此这般,俩人每到一处岔口刘大麻子都会打燃竹管,火苗歪斜处就是他们选择的通路,慢慢秦三儿明白过来,竹管的火苗因为极为细长,所以对空气的流动感觉非常敏感,比火把更能把握极细气流,他们如此下去总会靠着洞内的气体流动找到通往外面的出口。
秦三儿心里这个气呀!刘大麻子,你有这个好办法早干嘛去了?白白让两人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再一想,不对,他们在这洞道里已经转悠很久了,墓道洞体都相当繁杂,岔路又多,自从他们迷失了方向,又重新做各自记号,可一直没能转的看见过自己做过的记号,这说明洞内极大,他们一直没有走回头路。如此一个小小的竹管能打出多少火焰来?怨不得刘大麻子这么舍不得,只怕他俩还没找到出口,这竹管就没了火石,废弃了用途。秦三儿想到这里,心又悬了起来,每到岔路都更加详细的刻一个印记,希望多少能对逃出生天有些帮助。
秦三儿和刘大麻子在墓道中如此这般摸索了很久,每个岔路都用心的观察和判断,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两个人终于耗到了竹管再也打不出一丝火星,依然没有找到出口,俩人的火把也已燃尽,秦三儿和刘大麻子都沮丧极了,失望的跌坐在墓道中,随身带来的水和干粮早就见了底儿,此刻俩人再无他法,各自在地上喘着粗气。
黑暗中两人默默的喘息了一会儿,各自想着心事,此刻山穷水尽的,两人肚子里饥荒闹的紧,墓道中阴冷潮湿,秦三儿无奈的觉得到路也就走到此处了,俩人怕是难以再逃出生天。
“三爷,你说怪不怪,咱们在这墓道里没少转悠了,刚才总算碰见过两个曾经做过的标记,说明有些路咱们开始重复了,可。。。可那个土塔应该空间不小呀,咱们怎么就从来没转回那个土塔呢?”
“嗯。。。咱们从二个地方转过弯路,来回走过两遍的有三处,你做的记号我看见了,我也做了记号,从你跟我汇合后,我们重新开始走就开始留印记,可前面咱们逃离土塔的时候却是没有记号的,所以,咱们看见记号的地方一定不是土塔附近,自然不会转回去,怎么?你想转回去吗?难道你还想回去喂虫子?”
“那土塔的溶洞很大,里面有空气流,估计通过去的洞道不止一条,我们转悠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再到溶洞附近,这应该说明我们是朝远离溶洞的地方在走,不知道刚刚你发现了没有?我们越走地势应该是越低,因为越走越湿,肯定是附近有水源,不论是地上的还是地下的,我们都应该离出口不远了。”
“可。。。可说这有屁用?我们现在没吃没喝,没灯没火,你看不见我,我瞧不到你,往哪儿走?看来是要陪葬了。”秦三儿费劲的咽口吐沫。
“陪葬?!陪葬。。。”刘大麻子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诺诺咕哝了两声,转为高声道:“三爷,我问你,你刚才在土塔壁画上看见什么了?”
“哦?问我?那我问你,你不是自己看了吗?”
“嘿嘿。。。三爷,咱们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抖这个心眼。”刘大麻子冷笑两下,吐出口粗气道:“行,我先说,说不说的没准就是个意思了,弄不好就是遗言。我刚才看到的壁画好像讲述了一个故事,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人,都是些妖孽,长着翅膀的妖孽。这些妖孽有三分人的样子,又不像是人,细看也不是妖孽,又像是些说不出的线条和块块。我知道三爷你为什么让我说,我注意到了,你查看的壁画是另一部分,跟我看的不是一边,现在斗心眼又有什么用处呢?咱们俩现在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壁画上要是能看的到出路端倪,咱们俩就能早些出去,何至于这步落魄?”
秦三儿在黑暗里没有说话,刘大麻子继续说道。
“道上的人都知道三爷心眼活泛,三爷一定也猜得到我现在为什么提壁画,咱们现在是逃命,出路是最重要的,我提壁画当然是想从这里挠出条路来好让咱们逃出去对吧?我们现在走投无路,可我听三爷刚才说到‘陪葬’俩字,依我想的意思,没准这倒是个出路。。。”刘大麻子放慢了话音儿吊着秦三儿的胃口。
“你个老小子,赶紧说正题,我听着呢。”秦三儿道。
“呵呵呵,好。。。刚我才看见的壁画,明人面前不打诳语,我曾经在一个墓里看见过类似的,画中没有实际的人,也不是风景,就是那种半人半妖孽的东西。那个墓主人我不知道他具体的名字,可当日我师傅说那个墓是太平天国时期的,而且应该是太平天国的后期,我摸到的那枚陪葬里的铜钱是同治爷的,我估摸着这个应该算是个明证。那个墓很邪气,那是我年轻时候跟师傅下去的,嘿嘿,也就因为那个墓里害的我损了玻璃眼。。。我刚才说不知道墓主人的名字吗?因为那个墓里只是个衣冠冢,师傅带着我开了棺椁,里面只有一套衣服,并没有骸骨,地宫内的陪葬品不多,极其简单,看来不像是大富大贵的人,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地宫内的壁画颜色极其艳丽,因为墓葬时期并不算很久年月的,颜料都还齐全,也还没有见了风烟化了颜色。可那壁画看完了,让人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像是往五脏六腑里搓了煤渣子一样。画里应该讲了个故事,可仔细看又不明白画里的内容,又只像是些不伦不类的釉色块块,没啥意思,只有抽不冷的瞟上一眼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到有些活灵活现的故事埋在里面。”
“刘大麻子,你是说那个墓里的壁画跟这个今天这个壁画一样?”
“嗯。。。很像,但不完全一样,我。。。我是觉得这两个墓里的画是连续的,我意思是,我年轻时候入的那个墓是故事的前半段,这个墓里的壁画是故事的后半段。。。虽然我没有看全壁画内容,但就是有这么个感觉。。。也不知道对不对?”
“刘大麻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急死我,到底怎么回事吧?你现在说的这个,肯定是跟咱们要逃出去有关,这个三爷我明白了,但你直接说结果吧!再憋会儿,咱们就都见墓主人去了,也不用你废话,当面一介绍,不认识的也全认识了。”
“三爷,急没用,现在不是急的时候了。我俩兄弟都扔这里了,我比你急,没用。。。我刚才看的是石壁一边的壁画,画很长,我没看全,三爷你看的是穹顶上的壁画对吧?我注意到了,你看的时候塔顶的蓝焰火灯亮了,把穹顶上的壁画照了出来,我斜眼看见你抬头看上面的壁画来着。”
“哎呦,你个刘大麻子,你到底要干嘛?对,我是看了穹顶上的壁画,可那是个人的壁画,真真实实的一个人侧着的背影,有眉毛有胡子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旁边是他家里人,有男有女的,像是家里人聚在一起的集会,根本不是妖孽,也不是条呀,块呀,翅膀子呀的,跟你说的不一样,明白了吧?现在可以往下继续说你的想法了?”
“咦——不对呀。。。不对,不对,那不对呀。。。”黑暗里刘大麻子闷闷的哼哼两声,磨叽了会儿才说道:“我刚才肯定让那火虫子给搞晕了,现在多少明白点,明白点了。。。我年轻时候开的墓肯定应该跟这里有关系。。。肯定有。。。别,别急,不是说哪个墓跟这个墓是通的,俩地方的位置也离的远呢。。。我。。。我是说哪个墓跟这个土塔应该有关系。我当年和师傅开了棺椁,发现是个衣冠冢很丧气,棺椁里空空的,就这么套衣服鞋帽,值钱的玩意一个都没有,我趁师傅没理会,就把棺椁里的衣服拿了起来,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物件,我一抖落衣服,啪啦一声掉了一件硬东西下来,我当时心里一阵暗喜,能藏棺椁里的,都是好物件,我急忙低头一看,是一个花棱铁件掉在棺材底下,这个铁件颜色黑黢黢的,非金非银,我心里奇怪,啥破玩意呀?不是金银的,还值得放在棺椁里,顺手低头弯腰到棺椁里去取,师傅想拦着我低头进棺椁可就晚喽!我刚低了头儿,棺壁侧面就呲出了强酸水,溅到我的眼睛。。。嘿嘿,赖我自己道行浅呀,心里又贪,才遭了机关算计。师傅只来得及三把两把给我揪出棺椁,总算没再让我一头栽进去,只一会儿那强酸水就灌满了棺材瓤子,触发了地宫的暗门机括,师傅连拉带拽的揪着我脖领子拼了命往外跑,我们师徒一边跑后面的墓道一边塌陷,险些把我们师徒俩全埋在地宫里面。我满脸是血的跟着师傅逃出墓道,心里这个悔呀。。。就没法说了。。。等我完全爬了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墓里的啥东西都没带出来,只手心里还死死的攥着棺材底下的那个黑不溜秋的花棱铁。”
“刘大麻子,我还是没明白你想说啥?咱们现在咋出去?别说没用的,你上回是幸运了,这次咱们俩可还倒着霉呢。”秦三儿心里过了一遍刘大麻子的话,没找到主题。
“是,是扯远了,我就是因为这个花棱铁才说哪个墓跟这个土塔有关系的。刚才我离塔近的时候看见塔边上有个插头凹槽,那个槽子纹样跟那个花棱铁一样一样的,花棱铁的纹样我这么多年都看熟了,刻在我脑子里了,所以刚才打眼一看土塔上那个凹槽立即就能认出这个纹样来。下面我再说哪个壁画,就是两个墓中相似的壁画,三爷你要说这俩地方有关联谁都不信!我刚才静下心来琢磨了一下那个壁画,我年轻时盗过的那个墓中壁画的意思应该是有人将一个妖孽,也许不是妖孽是个有人把他认为是妖孽的活人处死了,死后将这个他认为是妖孽的活人封印在一个塔中,就是。。。就应该就是刚才咱们看见的土塔中。三爷,秦三爷,你猜怎么着?!被处决那个妖孽,是被他们从一个河道中将尸骨运到塔中封印的。那些。。。那些条条是水道,对,没错!壁画中的水条,应该是这个意思。。。我。。。我接着说后面咱们看到的土塔中的壁画,这个里面的壁画大概是说,有人主持了封印妖孽在土塔的过程,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壁画后半部分没有画完,但妖孽的骸骨确实是从水中被运进来的,壁画中这一段非常清晰,众人是循着一条水道入内,将妖孽装入一个坛子焚化后封印入土塔,接着壁画就突然截止了,还有些完全没有什么意义的粗细条纹,可却不是故事的下文,壁画就这么结束了。”刘大麻子讲到这里,既是在黑暗中,他也应该是无奈的在摇头,语音飘忽着。
“那你就别想了,我看见的壁画根本不是说的这个事,而且跟你说的这个毫不相关。我看见的应该是说一家子过日子生孩子的事。”秦三儿思索着说道:“你个刘大麻子,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来来回回说的这些,是不是动了那个运妖孽的水道的主意?嘿嘿。。。你还别说,我也发现了,咱们现在位置应该是离一条水道非常近,我这衣服裤子都潮湿了,洞壁在滴水,没有水源怎么可能会这么潮?可。。。这黑灯瞎火的,我们那里去找这条水道呢?要能找到,要是能找到,未必不是条出路。。。可怎么找呢?”秦三儿顺手在周围的洞壁上摸索着。
“还是三爷机敏,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意思。没错,咱们要是能找到那条运骸骨的水道,咱们就应该能顺着水流出去。”
“怎么找?竟说废话。现在眼前跟黑布一样,能往哪里去?”秦三儿放弃了黑暗中的摸索。
“嘿嘿,三爷,凭咱们确实找不到,可你怀里那个东西却找的到。”
秦三儿听了刘大麻子的话,黑暗中不自觉的按按藏在怀里的笼子。
“刘大麻子,你个老小子,可以呀,你怎么知道的?”秦三儿骂道。
“我倒腾土里这点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手艺不精是真,但道上的东西知道的可不少。秦三爷怀里那个物件可是有来路的吧。”
秦三儿暗藏在怀里中的还真是件地里的好宝贝——一只暗仓鼠。这可不是只普通的仓鼠,这是一只经过训练的极为罕见的暗仓鼠。秦三儿做掮客后认识了些这个道上的很多朋友,虽然秦三儿自己没真正下过墓道,可这里的事多少听说,虽然他不怀疑刘大麻子真心想倒腾点东西换了真金白银的救急,但下墓道都是高风险行业呀,不能全信了刘大麻子兄弟的话。秦三儿之所以敢下去,也是因为他有这只暗仓鼠。暗仓鼠是一种常年生活在底下老鼠,根本不需要有光亮支撑它们的生活,暗仓鼠终身可以在地下钻东刨西,没个存活不了的,总能找到赖以生存的必需品。可暗仓鼠都是按自己的想法乱串,必须有能人捉到有灵性的暗仓鼠,经过一些专门特殊训练后可以让暗仓鼠按照主人的意志寻找路径。秦三儿这只暗仓鼠就有这么一只被训练过的暗仓鼠。可秦三儿这只暗仓鼠不是他自己豢养训练的,他对暗仓鼠并不能左右太多,刚才他也用特殊饵料逗弄暗仓鼠寻找过出路,可仓鼠左探探右闻闻,根本没个准谱,秦三儿又怕仓鼠跑丢了,不敢撒开手太多,所以暗仓鼠根本没有发挥什么作用。秦三儿以为自己做的挺隐蔽呢,谁想刘大麻子早注意到了秦三儿的这只暗仓鼠,只是刘大麻子心里知道,除非是豢养暗仓鼠长大的主人,否则现在撒开暗仓鼠就得冒着仓鼠走开再也不会回头的风险。
此刻已经是绝境,刘大麻子和秦三儿别无好的选择,唯有看这只暗仓鼠的本事,暗仓鼠在地下寻找水道最是能手,刘大麻子和秦三儿一核计,决定放手一搏。
刘大麻子摸出一团轻如柳絮的纱线,摸索着栓在地鼠的一只后腿上,纱线轻的即不影响暗仓鼠爬行,又可以帮助他们在暗中跟随仓鼠,秦三儿拿出特殊饵料喂食暗仓鼠,用手指轻敲暗仓鼠的左耳,再喂食,再敲两下左耳,终于在暗中的暗仓鼠稍微摇摆一阵后开始往前爬行,刘大麻子和秦三儿紧紧跟着地鼠后面。
刘大麻子和秦三儿一开始都有些紧张,暗仓鼠在地下可比他们俩油滑多了,俩人一旦跟不上暗仓鼠,也就失去了最后逃脱困境的机会,真就算交代在这墓道里了,秦三儿和刘大麻子紧张的跟着暗仓鼠在地洞里爬了一会儿,他们发现这只暗仓鼠根本就没有往前使劲爬的愿望,四处这儿闻闻,那儿嗅嗅,慢慢腾腾的溜达。秦三儿又喂了些饵料给暗仓鼠,依照暗仓鼠主人的交待敲击左耳根部让暗仓鼠寻找水源,可暗仓鼠还是懒洋洋的刨土玩儿,根本不搭理他俩。刘大麻子和秦三儿傻了眼。
“没戏,这死耗子不管用,骗吃骗喝的主儿。玩吧,等老子饿极了,就先拿它垫肚子。”秦三儿恶狠狠的说道。
刘大麻子摸摸暗仓鼠的后颈,沉吟了一会儿,低头在暗仓鼠挖刨的洞道底部敲击了一番才对秦三儿道:“三爷,你过来,你敲敲这地面,这下面好像是空洞,水道会不会就在这个洞道的下面?”
秦三儿闻言认真的凑过来,捶了两下地面,又趴下,用耳朵贴在地面听了听,对刘大麻子说:“刘大麻子,你那个洛阳铲是吃干饭的呀?赶紧拿出来吧,挖!管他是不是,挖下去试试,总比在这儿等死强。”
刘大麻子赶紧摸出洛阳铲跟着秦三儿拼了命的开始从洞底往下深挖。刘大麻子的洛阳铲就是干这个活计的神器,仅几下后,地下被挖开的孔洞里竟然透出风来,刘大麻子在洞口探探,风里带着腥臭的水汽,这下面果然是水道,有水路就有出口,不伦是哪里,只要跟着水流就能出去了。刘大麻子和秦三儿如果打了鸡血,又是挖又是跺,洞的底壁其实是很薄的一层,经他俩这一折腾,呼隆一声塌陷下去,俩人噗通一声掉入冰凉的水中。
刘大麻子和秦三儿咋一入水被呛的又是咳嗽又是哆嗦,地下水冷的扎骨头,秦三儿和刘大麻子瞬间就给冻僵了一般,刘大麻子和秦三儿不敢耽误,忍着冰冷,拼命凫水,活动手脚,不活动开血脉,真要被冻僵就得淹死在这地下水道中了。
地下水道的水流湍急,水道并不是太宽,俩人脚却也够不到河底,俩人来不及多想,只能随着水流一个劲的往前流动着,有了一顿饭的功夫,河道开始变宽,俩人可以在水流中探到河底了,刘大麻子和秦三儿看见前面有了亮光,俩人更是拼了命的往前刨。秦三儿和刘大麻子连划水带脚踹动,跟着水流动的方向一路冲到了亮光处,俩人刚想从水里站起来,可出口处的石头被水冲的又粘又滑,俩人哪里停的住,加上水流又急又猛,俩人竟然被水一下子被冲到了半空,眼前被光亮晃的几乎变成瞎子,原来这个水道竟然是在一个山壁上。刘大麻子和秦三儿经闭了双眼,虚空的挣扎了两下,噗通一声掉入了石壁下的深潭。刘大麻子和秦三儿完全是任凭处置的态度了,此刻忽然再次入水,反而心中一喜,毕竟人还活着,两人挣扎着吸气却呛了更多水进来,值得憋着划水,等到落底后停住下坠才拼命往上浮去,待到两人如同死狗一样爬上石滩的时候才放下心来,一头栽在水边,总算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