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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够了,高健双手遮住脸用力的搓了一下。淡然道“行了,你也甭在这陪我了,这两天耽误你不少事,回吧。”
    “没事吧你?”杜康还是很不放心的说道。
    杜康是真的后悔加后怕那天跟高健喝酒没有陪他一起回去,若高健真在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事件的整个发生,自己就是那根罪不可赦的引火线。别说当初信誓旦旦帮高健渡劫了,自己简直就是高健的劫数。
    至今还没有醒来的boss,高健对此一直是只字未提,早上那出没准备的意外尬尴与愧疚。
    哎,距离又远了。
    倒是被boss打的半死的歹徒已经清醒过来,暂被警方控制。要说看似骨骼精瘦,身材高挑的boss下手也够狠。磐石几拳下去,脑震荡,眼角膜脱落,眼内球结膜下出血,鼻梁骨折,软骨组织多处受损,整张脸肿成猪头简直比挨了千刀万剐的整容还惨不忍睹。找高健问话时候,差点没认出人。警方给的说法是初步判断此人有吸毒史,因没毒资心起歹意持刀抢劫,后续调查结果还需要进一步认证。
    “我能有什么事,累了,想歇会。”
    “好吧。不是,你真想让那宋小宝照顾你啊?”杜康不死心的问道。
    高健乐了一下,“多大脸,让他来给我招乐子吗?”说着拿捏宋小宝独有的公鸭嗓,连带着那惟妙惟肖贱兮兮的表情。“凑不要脸的,你四不四撒?杜康哪,你可长点心吧,记个名字都能记叉劈喽。介个克内个,内个克介个,我看哪,奏是你克我,你瞅你内损sai。”
    杜康。。。。。。
    “卧槽,你这嘴皮子,干脆去说相声得了。”杜康傻楞了一下,笑骂道。
    “还是算了吧,我比较喜欢别人逗我笑。”高健打了个呵欠,左右的活动了下脑袋。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杜康信步走过去把食盒放在条几上,泰然自若坐在办公桌前那张老板椅上,开始一副朗朗额够的架势。
    “从前有个太监。。。。”
    。。。。N秒过去后。。。。
    “下面呢?”高健挑眉问道,等着下文。
    “下面没啦。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好笑。”杜康坐在老板椅上,面部抽风似的拍着巴掌夸张大笑的前仰后合,整个椅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待反射弧度较长的高健反应过来是什么没的时候,面无表情盯着笑抽的杜康一瞬不瞬的。
    大笑完全停不下来杜康发现高健一手托着另一手支着脑袋没什么反应,像看傻逼似的看着自己。
    冷场。。。
    额。。。这就很尴尬了。
    揉了揉鼻子,“这个不好笑吗?”
    回馈杜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面部表情,顺便送其一个意义非凡,博大精深的评价,我们予之为俩字。
    “呵呵。”
    “喃,这不好笑,我这还有一个,话说从前。。。”
    “stop!今儿个就到这吧。啊。我累了。”高健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姿势,撑了个懒腰,老子信了你的邪讲个鬼的笑话。
    “别啊,你让我说完了,不然我这强迫症一天都不会痛快的。”
    “让你不痛快了,我这一天都倍儿舒畅。啊,赶紧该干嘛嘛去。”
    “嘿,不行,今儿我非讲给你听不可。从前有只。。。”
    依靠床头的高健朝天以白眼一翻,颀长身躯往下一滑,拿着枕头盖在头顶,决定彻底无视停药杜撒比。杜撒比不遂人意的掀开盖在高健头顶的枕头。“哎,我这次真的是讲笑话。”
    “从我身上滚下去,压死老子了。”
    “哦,你让我讲完这个笑话,我就起。”避开高健的腿伤,死皮赖脸的杜撒比趴在高健身上,不把这笑话讲出来誓不罢休。
    “再是那低俗恶趣味的,我分分钟让你下面没了,你信不。”高健不耐烦,没表情的威胁道。
    “不会,我保证这是一个正经笑话。”说着杜康从高健身上爬起来,往下拽了一下上衣。
    高健合计着如果杜康再讲出什么无聊的东西,是顺手拿拖鞋拍他脸上,还是在他屁股上赏一脚印,看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或者石膏比较有力度?。。。。
    “咳咳,话说从前有一只北极熊孤单的坐在冰上发呆,实在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两根。。。三根。。。最后拔的一根不剩,他突然大叫。。。好冷啊!!!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好玩。”
    冷,确实冷!
    高健就冷着一张脸,看着杜撒比因为自己讲的撒比笑话把自己笑的上气不接儿下气的,真的很想有一种拿枕头糊他一脸的冲动,当然高健也确实这么做了。
    杜康抄过一步,顺手一把抓住飞面而来的枕头,还在哈哈大笑个不停“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先吃饭吧,哈哈哈哈。”
    高健已经决定不理他的抽风。“放那吧,我要先洗个澡,住院住的浑身难受。”在医院待了一天两夜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
    住院的时候,之前衣服早被杜康扔了,现在穿的是杜康不知道从哪淘来的一身肥大的衣服,裤腿堪比裤腰,搁两个石膏腿兜没问题。一走路一晃荡,简直在身上套了一个麻袋,若再挂俩狗链子啥的,标准一身嘻哈范。
    “咳咳,那你也得先吃饭,我去给你放水。”杜康清了两下嗓子,恢复一本正经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
    虽然自己刚才那两个笑话挺冷场的,至少高健现在要比刚才那表情好看多了。
    “不用,洗淋浴就好。”
    “你这个样子怎么洗淋浴,医生说你的腿至少一个月不能沾水。”杜康拧着眉说道。
    “那总不能一个月不洗澡那还不馊了?”高健反问。
    “所以我去放水,你把另只腿放浴缸外面不就成了。”杜康把高健扶起来,坐到条几那,“别啰嗦,先吃饭。”
    高健无他法,只好任杜康眼跟前伺候着。坐到条几旁先吃饭,虽然红烧肉不比老爸手艺,味道也还不错的说。
    “我说,要我帮你洗吗?”杜康没话找话的说。
    高健双手环胸依靠在浴室玻璃砂门上,等着杜康放好水。
    “不用。”
    “好吧,洗完了暂时先穿睡衣比较肥一点,腿能穿的下,看你也没什么宽松的衣服,我待会去给你买几件。浴巾给放这椅子上了,够得着吧?洗的时候那腿也可以担在上面,别泡时间太长了,现在水温刚好,注意你那腿别沾到水,不然我用什么给你裹一下吧,别待会弄湿了,还有那沐浴露。。。。”
    高健无奈打断他“哎,杜妈等你都说完了,水也该凉了。”
    “嘿,又嫌我啰嗦是吧,那行我不说了,有什么问题,喊一声,我就在外面。”杜康放好水,关上阀门,起身离开了浴室。
    “谢了兄弟。”虽然兄弟间说谢有点矫情,自己受伤根本就是意外,事不关杜康,没有谁会预知下一秒将会发生的事。杜康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本身就没道理。
    杜康拍了拍他肩膀没说话。
    待门关上,高健费劲把衣服都脱了,只着一条内裤。镜中的人总是一向波澜不惊的深潭双眸,此刻正瞋目切齿看着镜外的自己,傅粉何郎,形销骨立,空有一副好皮囊,连一个残年余力的吸毒者都敌不过,何用之有。如果不是自己,苏玺允何至于躺到医院现在都不醒,何至于,何至于让自己现在如此心心挂念。
    明明都有未婚妻了。
    *****
    “玺允,伯父让我们明天就回A城。你觉得呢?”徐蕊小心商量着闭目养神的苏玺允,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订婚了。
    本来苏玺允说公司太忙,订婚不需要太大排场,计划在订婚的前一天回去。自己也不想给苏玺允一个有公主病,喜欢任性,无理取闹的印象,一直都以苏玺允话为主。只是现在苏玺允受伤在身,以这的医疗条件肯定比不上A城,如果提前回A城好好调养一下,应该影响不了订婚典礼。
    “嗯。”苏玺允眼睛也没睁就答应了。
    徐蕊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乍一听到苏玺允答应,愣了两秒然后笑着说“那好,我让人先订票了。”
    苏玺允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嘉允你来了。”徐蕊笑声轻盈的跟进来的人打招呼。“那你先陪着你哥,我出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在病房就听到走廊由远至近踢踏声的迦罗牛津鞋,苏嘉允站定门口,高挑的身材,双手插在敞怀的时尚Burberry大衣兜里,徐蕊一度的能在苏嘉允身上看到苏玺允的影子。
    看着床上明明没睡着,却对自己到来置若罔闻的人。对着徐蕊含笑答应了一声
    “好。”
    徐蕊拿着电话走出,苏嘉允侧身让过,接着走近病床前,居高临下看着装睡的人。这个人从来不屑将他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一秒。
    从搬到苏家第一次见到站在二楼楼梯口处,一手插在口袋,一手骨指泛白紧抓着楼梯红木扶手,双唇紧抿,目光冰寒大他四岁的苏玺允那刻起,十岁的苏嘉允就对他存在一种天生莫名的敌意,这个人剥夺了他一个十年完整的家。
    十岁的孩子压根反思不到因为他跟母亲的存在,而毁了苏玺允的一个完整的家。由此住进以后,自以为是单方面跟苏玺允势不两立。最初的领地示威,无端挑衅,无辜找茬,争父亲的宠,抢他玩具,霸占他的房间,有事没事还要到苏玺允面前摧山搅海,装良陷害一番。
    而苏玺允对他的所作所为,向来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自己就是一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苏玺允就像怕污了自己眼睛一样看都不肖看一眼。即使被苏嘉允设计陷害,面对父亲的责罚,苏玺允也是心如枯井,缄默以对,从不为自己辩解一句。波澜不惊的邃眸,仿若视万物如蝼蚁蜉蝣般傲睨自若,目空一切。
    直到后来自己日渐长大才逐渐意识到,母亲和自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存在。至此不知从何开始,苏嘉允由对苏玺允最初的恨意,到后来的暗含愧疚,延至成一种不该有的畸形情愫。
    苏玺允对他越发赛雪欺霜的冷漠,就越激起他对苏玺允的征服欲,想把对方压狠狠压在身下狠狠蹂躏,让他在身下哭泣求饶。人的意识一旦形成一个执念,且愈发求而不得,就愈来愈扩大心中的强烈欲望,以至达到一种病态膏肓的魔念。
    苏嘉允从大衣兜伸出一只手,握着苏玺允正在打点滴的骨节分明的手,扶指厮磨。过了好一会儿,才语调慢调理斯的说道“我知道你醒着,哥哥。”
    顿了顿带了点凄凉的自嘲“我也知道你恨第三者的母亲和她生下的我。我母亲是第三者,我身上流着第三者的血,所以我注定也会是第三者。可是我太讨厌当第三者了,怎么办?”苏嘉允就像在自言自语般,不管苏玺允有没有听进去。
    苏玺允始终像昏睡过去一样,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苏嘉允的手缓缓顺着手臂往上移。慢慢倾下身,抵在苏玺允的耳边私语。“我知道了,如果不想当第三者,那就在你成为别人的之前,先成为我的。哥哥,你只能是我的。”
    苏玺允终于施施睁开毫无惺忪的眼,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苏嘉允,眼里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对他刚才所说的话更是感到可笑至极。苏嘉允忽略他眼中的厌恶,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不待苏玺允看清,突然手臂一阵尖锐刺痛,苏玺允侧头看到苏嘉允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个针管,里面不知名的药水正顺着针尖一点一滴推进自己的身体。
    苏玺允怎么也没想到,苏嘉允胆大到敢给他下药,没多久,苏玺允开始感觉眼皮沉重,意识模糊,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最后的一丝清明理智,终于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看着这次真正沉睡去的苏玺允,苏嘉允手指轻抚苏玺允的俊美睡颜,削薄嘴唇诡异的笑道“哥哥,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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