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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徍恩家的客厅是这样的:淡灰色的皮质长沙发,沙发边是铺着白色编织巾的方形茶几,上面放着一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
小巧玲珑的圆形瓷盆放置于白色塑料大托盘上,片片绿叶从盆间密密地伸展出来,苍翠欲滴;屋子中央摆放着原木制的圆桌圆凳,还有随意放着淡绿色靠垫的躺椅,而躺椅上有只慵懒的白猫在边晒太阳边理毛。
靠外的墙边摆放着直筒的花瓶,乳白色蕾丝罩的立式灯,盖着白色针织巾的钢琴。那是爷爷的琴,奶奶的宝贝……
简单而温馨的家以及奶奶的陪伴,这就是八岁的徍恩最喜欢的。
然而小徍恩此刻正坐在家门口郁闷着,因为他要搬家了。搬去一个没有奶奶的地方,一想到这里,小小的身影再次蒙上了浅浅的阴影。
“怎么了,不舒服吗?”奶奶摸摸孙儿的头,关切地问着。慈爱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徍恩喜欢奶奶,更喜欢奶奶的笑容,可惜以后就看不到了。
徍恩郁闷的哼哼,发着脾气也不忘记撒娇“奶奶,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新家,你不去我也不去!”
“徍恩,乖。奶奶老了,去不了别的地方了,所以就只好守着这个充满了和徍恩、和爷爷回忆的地方了啊。”奶奶走到的身后,蹲了下来,拍拍孙儿的背安慰。
背上是奶奶的手掌,温暖的手掌。犯错时,包容过他;寂寞时,安抚过他;哭泣时,鼓励过他;伴随着他成长给他一切的无所不能的手掌――是他贪念的温度和爱。
“奶奶骗人,奶奶骗人,明明就是不想和我一起住了,明明就是不要我了还说的那么好听”徍恩侧头看奶奶,满满的不舍都写在脸上。心想着,这算什么借口嘛~~
“唉,徍恩…”奶奶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能让这个她疼了八年的孩子明白:她爱着他,也很想和他一起生活。只是这个旧居有她太多牵挂,走不了了。
徍恩直视前方,目光落在不远的大树上,那里的秋千是奶奶亲手为他做的,他六岁的生日礼物。而他六岁时的生日愿望是:永远不要和奶奶分开。可是奶奶失约了……
“奶奶最讨厌了”可话一出口,徍恩就后悔了。明明知道奶奶是最疼他的;明明知道奶奶是最为他着想的,他却…说了这么过分的话。
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他只得懊丧地低下头弱弱的补了句“奶奶对不起――”
奶奶倒没把话放在心上,她知道孙子在闹别扭,迁就着就好了,还一边哄着“徍恩咱不想这些了,奶奶教你弹钢琴好不好”
“嗯”
悠扬的琴声从奶奶指尖划出,那是美妙的旋律。徍恩听得痴迷,跟着就弹了起来还一边唱:阳光从指尖穿透,耀眼光芒是你我间的守候;温暖问候,今天你还在我身旁陪我一起走……
“奶奶希望你能成为像爷爷一样的弹奏者,把温暖带给身边的人。”奶奶眼中是对他深深的期待“知道吗?音乐是中神奇的东西,它不分文化、国籍、种族,只要有情就能被人接受和喜爱。奶奶希望,将来有一天,徍恩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能用音乐告诉他。”
“用音乐?就像爷爷给奶奶写曲子一样?”小小的他还不明白很多很多的事,但奶奶说的从来都不会错,于是徍恩记牢了奶奶的话。
“是啊,徍恩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那,奶奶,我想听爷爷给你写的曲子”
“好,仔细听着……”奶奶每次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总会流泪,徍恩明明知道的,但还是忍不住想听。
凝神细听,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了笑意,似乎听出了意境一脸骄傲的说着“爷爷他想念奶奶了。”
奶奶看了孙子一眼“如果有一天爷爷回到在这个家,看到家里空荡荡的,他会很寂寞的。”奶奶的手指翻飞着,细腻如水的琴声萦绕耳畔,久久挥之不去“所以奶奶要留下了给爷爷做个伴啊”
徍恩思考着奶奶的话,心想:就算爷爷离开了,在奶奶心里爷爷一直都还在这个家里。也许,这就是奶奶不愿意搬去新家的原因吧。可是,寂寞又是什么?很痛苦吗?他以后也会经历那样的感情吗?好烦,不想了,不想了……
外面阳光微微斜照进客厅,奶奶正好背对阳光,余光瞥见的身影就像度的一层金,加上奶奶的浅笑更让这个身影不真实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眼前一样。
……
……
徍恩,音乐啊――它可以传递一个人的情感。爱,就是它的灵魂。奶奶最后的话还依稀在耳畔回响着……爱,是音乐的灵魂吗?……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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