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却是我被你毁了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518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你他妈就是妖精,专门来勾引我的。”男人喘着浓重的热气在他的脖颈晕开,传至全身,瘙痒难耐。
    “嗯……放开我……”他呢喃地呻吟着,一双丹凤眼眼梢含情,是种欲拒还应香艳的折磨。
    景斓抗拒逃窜,内心极具反抗和排斥,但是却做不了任何实质性的改变,他正在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亵玩,无力反抗,绝望悲悯的情绪在心底泛起涟漪晕染开来,令他沉沦堕落,那种触碰魂灵的快感折磨着他,竟然混乱到分不清天南海北,汩汩兴奋令他缴械投降。
    可是他却看不清这个高大魁梧男人的样子,只是熟悉的温度让他沉沦至此,他不停地扭动着身子试图去看清男人的样子,但男人故意压制禁锢的体位令他动弹不得,他带有哭腔着哀求道:“不要这样,你到底是谁?”
    男人奸笑,声音低沉地说:“景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这般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股股诱惑,景斓心头一颤,那个粗粝硬朗的男人浮现在眼前。猛然,景斓被男人反过去,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引入眼帘,眉眼浓重,眼神漠然发寒,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嘴唇,伏在景斓身上,像极了一头旷野森林正待觅食的野兽。
    景斓一双丹凤媚眼瞪得贼大:“顾重!”景斓仿若被雷劈裂了,被惊得外焦里嫩,从床在蹦跶起来,汗水顺着白皙的脖颈滴落,浸湿了丝质妖红睡袍,正好是在心口处,仿若一朵妖艳红玫瑰绽放在心口,触目惊心。
    原来这只是空梦一场。
    景斓外表这么看都是风流倜傥美艳潇洒,身边也不乏爱慕追求者,可是只要他有意示好,对方就立刻躲藏不见,或另结新欢。这是景斓身为三十多岁的老处男,最为愤怒的事情。可如今他却梦见如此难堪的情景,与他缠绕颠倒竟然是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是顾重!
    顾重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要处处与我作对。顾重,这个如豺狼猎豹的男人领景斓寝食难安,坐立不宁。
    景斓瘫坐在床上,冰冷的空气凉却了他均身的热情,心地的感伤和委屈点点铺开,渗入骨髓。
    “景斓,对不起。”女人端庄典雅却略带歉意,“虽然直到现在你仍旧是我最想携手到老的男人,但是,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景斓,你真的很好,如果可以你真希望能嫁给你。”女人痴情地注视着他。
    “景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他长得没你好,学历没你高,家境没你贵,修养没你到位,但是,他才应该是和我过日子的人。”
    “景斓,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景斓,对不起……”
    所有曾经追求过他,也他相亲还谈得很好的对象都委婉地回拒着他的问题,可是“我要的不是歉意,不是对不起!我要的是你们为什么离我而去的原因!原因是什么!?”
    “景斓,无可奉告……”
    百思不得其解,死乞白赖追求的是你们,撒手远去的也是你们!景斓,三十岁还没有谈过恋爱,在景涵一句“你是不是得罪谁了”的提示下,他问了许多人,但他们都是含糊其辞,不肯说出真实原因,这更引的景斓怀疑和气愤。
    只是一个人,在说了半天没用的之后,临走前才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景斓,其实他挺好,虽然不该用强,但他是真的爱你,一个你男人你要试着理解他!”
    一个男人,试着理解他!
    这辈子,景斓招惹过的男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顾重。
    淋浴头水哗哗的流,浇透了景斓,从内到外,没有一处是干爽舒服的地儿,恩怨纠缠,他只的罪过这一位男人,男人还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郁闷、失落、悲伤、不甘、苦恼、不堪、愤懑、恼怒,五味杂陈搅动他的心脏,这关乎尊严他却手足无措、无可奈何。景斓滑坐在浴室冰冷的地板上,惹水花四溅,凌虐自己。
    悲愤之极,景斓拿在手机,拨打了他这辈子都不想拨打的号码,直到对方接起电话,听见对面粗重低沉的嗓音,泪水迸涌而出,他声嘶力竭地吼了句:“顾重!你王八蛋!”
    电话还没有挂断,只听见听筒里传来粗重的喘气声,仿若一声声逼迫这景斓。
    “给我开门!”忽然,听筒里传出男人嘹亮的喊声。
    景斓瞥了一眼手机,木木的没有表情,抱膝坐在地板上。
    “景斓,我再说一次,给我开门。”男人带有威胁的声音再次响起。
    景斓仍旧没有吭气。
    “你不开,我能把你这屋拆了,信吗?”男人话中带刃,有着一股子阴郁。
    景斓瞪着手机,举起手机超对面的墙砸去,碎渣四溅,砸碎的还有景斓的玲珑心。他拖着沉重沉重的脚步,升起一股决绝的凌厉,起身开门。
    一开门,男人卷在暴戾之风将景斓抵在墙上,男人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山影笼罩着景斓,反衬着景斓的弱小无助。
    顾重眼光冷冷地盯着景斓,低吼:“为什么骂人?”
    “放开我,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景斓表情木然。
    顾重仍旧圈着景斓,声音沉沉地问:“为什么骂人?”
    景斓挑起眉眼瞟着顾重,自嘲般地说:“顾警官还想这么玩弄我?还不够吗?”
    顾重不管其他,厚实的胸膛抵在景斓的身上,两人紧贴在一起,他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骂人?”
    景斓看着顾重的眼眸水汽氤氲,薄薄的唇抿成一道线,绝望般的自甘堕落,他带着哭腔的低吼道:“顾重,你毁了景斓!你毁了我!”
    顾重弯下腰,将脑袋靠在景斓的肩头,额头触碰到景斓冰冷的脖颈,他呼吸浓重,无奈的哑声暗笑着,然后,他厚实温热的嘴唇扫过景斓耳垂,嘴唇一张一闭地说道:“不是,不是这样,你错了。不是顾重毁了景斓,是顾重被景斓……毁了!”
    景斓心头漏了一拍,好像锤子在地上沉闷一击,他身子瘫软在顾重的怀里,双手环住顾重结实的肩旁,辗转多年,却仍旧抵不过天命如此。
    顾重回手紧抱着景斓,他们额头低着额头,鼻尖笔者鼻尖,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听见顾重解释说:“今天下午我知道了你向那些女人打听分手的事儿,我就预感到你不是怀疑了,而是知道了,所以就汇报请假,赶来看起,都快过了路上你个小崽子就电话骂人,带着哭腔,我的心都被你掏空了。”
    “让老爷子知道你觊觎我,他会打断你的腿。”景斓弱弱地说。
    顾重嘴唇滑过景斓的脸颊,不轻不重,瘙痒着,他沉闷地说:“我的腿给老爷子留着,心给你,我什么都不要。景斓,我也是人,十年了,我快撑不住了。”
    景斓心砰砰地跳着,他试探着问:“我们认识不过十年。”
    “我对你一见钟情。”
    泪水又一次溢出眼眶,连成线滴落,景斓抽泣着说:“你个笨蛋!“
    一见钟情并不是见色起意,茫茫十年光景,这份爱意仿若一坛老酒,越酿越浓烈,十年前不过还只是爱罢了,如今却侵蚀灵魂、融进骨血,戒不掉、弃不了、放不下、抛不却。
    十年前,景斓朝气蓬勃,刚踏入大学门槛,还是嫩得能掐出水的年纪,他和顾重第一次见面是在军训大幕拉开后。
    当年,顾重是景斓旁边班军训的教官,身高修长的景斓玉立人群,一身迷彩服俊气的了不得,有许多女生巴巴地来心上帅哥,尤其是他一双丹凤眼眼梢一喜一嗔情波荡漾,不少女生拜倒在他的迷彩裤下,只是景斓不知道,也没有注意到旁边一双炽热迷恋的双目从此再没有离开过他,被他迷的失了魂。
    这是顾重口中的一见钟情。
    而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相识是一次特殊事件,命运兜兜转转将彼此牵连。
    景斓从本科开始就修的是社会学,大二开始他跟着专业老师做了一项犯罪心理学的研究,去了西山监狱调研,却正好碰上骤下暴雨引发山洪暴发。
    乌黑浓密的云低压压飘在头顶,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瓢泼而来,像是天体这口大锅被打翻了似的雨水直接倾倒泼洒在西山上,西山毕竟属于荒郊野外,景斓他们小组一行三个男人采风的地方更是偏僻,土路泥泞不堪,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试探性的艰难往回走,可是磅礴大雨世界白茫茫阻碍着视线,人生地不熟的三个人根本连回去的路都探不清。
    “我们不会死在这儿吧?”
    “放屁,别胡说。”
    “这也太倒霉了。”
    逐渐这样的抱怨也没有了,他们保留着所有的力量,希望渺茫的坚持着。景斓的心早就被着雨水浇冷了,心了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多坚持一点,景家人找到他的几率就大些,他活着的希望就大些。
    大哥、二哥、三哥,随便哪个都能将他捞回去,可是他自己走尽头就只能是死路一条,心一点一点麻木不仁,机械的向前走。
    只是他不知道,在路的尽头是另一个男人焦急的身影。顾重当时是二级警司,在西山监狱任管教,从景斓出现在西山他就知道,并时时刻刻注意这位高傲漂亮的白孔雀。从天空阴霾后,他就准备去接应景斓,担心出什么事。他仍由雨水打湿自己的制服,怀里却还揣着一套温暖干净的大衣,茫茫大雨打在人的脸上隔得生疼,可是顾重丝毫不介意,积水漫过他的膝盖,烈风呼啸而过,他一门心思要找到他的白孔雀。
    天色越来越暗,仍是经历过特种兵训练的顾重也有点体力不支。突然,正前方暗点越来越近,摇摇晃晃映入顾重的眼帘,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顾重都眼圈泛红,大喊道:“景斓吗?站那别动,我过去!景斓,站哪别动!”
    当他真真实实看见景斓时,心头被鞭笞一通,鲜血淋漓,他的白孔雀浑身湿透了,腿现在泥泞里,狼狈不堪,那双漂亮的眼睛木讷地看着他,没有焦距。
    这地方顾重熟得很,当即他指挥道:“只要是暴雨你们走的这条路都会这样,前面还有河堤,雨还在下,河堤会垮,山洪暴发,我们现在往回走会是死路一条,往西走,上山后那边有村民,我们先到那边去。”
    顾重取下身上的背包拿给景斓,然后轻轻擦了擦景斓冰冷的脸颊,将怀里的皮质大衣披在景斓身上,柔声说道:“我背你。”那么自然的动作,无需要理由,景斓背着背包趴在顾重宽厚的背上,感受着这个男人带来的安心。
    “我看他好像是不行了,不能让他拖累大家前行的进度。”顾重有意向另两人解释说。
    四个人冒着狂风暴雨艰难前进,顾重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稳,生怕磕到碰到白孔雀。
    顶着风,雨水顺着狂风啪嗒在顾重的脸上,顾重走在前面,挡在另外两人前面,他嗓音沉闷地说:“你们两走在我后面,这样好走些。”
    景斓有些神志不清的,却也明白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艰难,他低声说:“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了。”
    “老实待着。”顾重丝毫不温柔回拒道。
    顾重以一人身躯为三个人撑起保护伞。
    风卷着暴雨仿若神龙腾云奔驰而来,猖狂肆虐。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清了前方的灯光,望梅止渴的效果,三个人邹笛忽然生风,加快了脚步奔着灯光处去了。
    终于在村民家安顿好,另外两个孩子冲而热水澡倒头就睡了,连饭都顾不上吃。
    而半倚半靠在炕头上的景斓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顾重,心头情绪复杂,就算是领导让他找人,可是那件专门的雨具皮质大衣这般细节又是怎么回事,他一路心甘情愿背着自己又是因为什么?他只能问:“你叫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们?”
    顾重嘴角扯出个情绪不明的笑:“顾重,我的名字。景斓,我找你因为……我曾经是你教官。”
    景斓嘟囔:“教官,是这样子的吗。?”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教官,更别提邻班的教官。
    顾重暗中自嘲的笑着,心里可能还是希望他对自己有印象的吧,二年来自己时刻关注着他,甚至每每梦他弱弱在自己的身下辗转反侧,可惜人家是高傲的白孔雀,压根儿对自己没有印象,顾重有意让错误继续。
    从这个不美丽的事故开始,顾重终于成功引起了景斓的注意,他的包容、他的成熟、他的强壮、他的宠溺、他的强势、他的不依不饶、他的温度,侵袭景斓整个人生,八年的时间景斓在顾重面前卸下所有的伪装,他孤傲、他任性、他幼稚、他犯傻、他残忍、他暴戾,男人都不曾远离他,在他需要的时候刚好出现,只是在景斓不知道的另一面顾重为这份暗恋无所不作,他无法忍受景斓与别人亲昵,甚至不惜奸诈的使用阴谋让他陪着自己做孤家寡人。
    如果不是景斓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会陪他孤独终老。
    不是顾重不敢告白,不敢去爱,没有什么是顾重不敢的,只是五年前景涵被景老爷子毒打幽禁的事情从景斓口中说出,白孔雀丹凤眼中的恐惧至今他铭记在心,更可笑的是,他真的怕景斓被同样对待,他会发疯。
    顾重同样是嗜血暴虐的野兽。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