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为聻 哪个姑娘年轻的时候不得遇见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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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鸡汤的时候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的男人出轨,那可能是他的身体不再留恋你的身体,这不一定是你们感情的终点,如果你能平静的坚守,也许他的心会带着他的人一起回来找你。
但是如果他不再碰你,那可能是他的爱真的不在了,不必勉强。
可是总有那么一种王八蛋,他就能脱了裤子跟你睡,提起了裤子又跟小三儿跑,你嫌他恶心,离了婚,他还能带着小三一起来缠着恶心你。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眼看着天儿一天比一天凉,可是朱妈妈的火气却一点儿也不见下,快六十岁的老太太了,一起跳广场舞的大妈说你哪那么多气生,跟孩子置气犯不上,都老大不小的了,你跟她生什么气,跟老头置气那更犯不上,黄土埋脖子了,过不了几年俩眼一闭,还记得谁是谁。
老太太纵着眉毛愁容满面,这几天连广场舞都不跟着跳去了。
早上十点多钟的街心公园,晨练的人走光了,就没什么人了。朱妈妈坐在木栏椅子上喂野猫。
椅子是新漆的,做的原木色还有油漆味,大多拿爪子捯了两下渍了满爪子没干透的桐油漆。
大多是只碧眼儿的短毛白猫,因为吃的特别多,老太太给起名儿叫大多。
老太太弯下腰给大多剋爪子里渍的漆,一打晃儿看见椅子底下贴着自来贴的小广告儿,心道现在这人们真是让人没法说,新漆的椅子就给贴上了广告,揭下来一看广告词儿,愣是没舍得扔,留下这一地的野猫,攥着小广告就回家去了。
***
朱姝挂了电话,卷翘的长睫毛上凝了颗滚烫的泪珠。
人家说哪个姑娘年轻的时候不得遇上几个王八蛋,她没遇上很多,就一个,她这一个抵过人家十个王八蛋。
脆弱的睫毛禁不住越滚越大的泪珠,终于滴落,随即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断了线一样的砸下来,洇湿了早报的整个社会版面。
新闻上说某家大型旅游公司的团巴在省道上翻了车,算上导游和司机50多个人,无一人生还。
落日西沉,泪意已销。朱姝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卡和存折去了朱姝家。
***
三年前
“他要是死了呢”朱珠问
单人的病房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大概有几分钟那么长吧,朱姝歪了下头看着她说:
“那就死了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还给他披麻戴孝么?”
这是真死心了,但凡还有舍不得,想到老公死在外面都不能是她妹妹这么个反应,嘴上说着,眼里连恨都没有了。
朱珠看了看吊瓶,液快输完了。
“那你就离吧,爸妈那边我去说”一边压着病床的被角,一边顺手按了铃叫护士换液。
朱珠看着病床上脸白的没有一丝生气儿的小姝,心疼的一揪一揪的。这哪里像是25虽的姑娘。
***
大多这两天超级郁闷,做为一只称霸街心公园的的强壮公猫,它还有更高的梦想,毕竟喵星人早晚是要征服全宇宙的,然而铲屎官还没来,天气这么好为什么还不来呢,真是的,大多支起前爪想要施展一下呼叫母星的神技,然而,显然一天不吃东西并不能帮助超肥的他恢复神技属性,话说铲屎官怎么还不来呢,大多兴致缺缺竖着的尾巴微微弯了个弯儿,悠哒悠哒的晃悠出了街心公园。
***
“妈让我叫你过来住两天,你姐夫这几天也在家,家里人多,热闹,要我说你就是平时压力太大了,女孩子家家那么要强干什么,那主管当不当的有什么,还是赶紧找个对象,日子总得过”
朱姝换了鞋,跟着大姐进了客房。
见小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朱珠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是还想着余先勇那个王八蛋呢吧?他都把你还成什么样了,你孩子流了在医院里死人一样躺着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来着,你别是一听妈说要给你找对象又后悔了吧,这都多久了,那姓余的跟郑茜茜俩孩子都能生了。”
“姐,我没有,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
朱珠听着小妹这淡漠的语气稍微放下心来,拉着小妹的手,坐下来说着悄悄话。“你看看,妈听说你做的那梦之后上了好几天的火,这不,还信起这个来了,非得让你回家要带你去看看”说着把那天老太太拿回家的小广告拿出来。
朱姝接过还沾着油漆的小广告,巴掌大的硬纸片黑底红字儿印着测算凶吉排忧解难八个大字,底下是一串地址,后面括号里还有一行小字【以前千年道行保证绝对不是骗子,只为有缘的你】如果不是这句话后面还坠了两颗血滴印子,朱姝简直要笑起来。
“你看看你都把妈吓成什么样了,连这都信了,非得叫你回家,还是我死活拦着说让你跟我住两天来再说,换个地方就好了,你就工作压力太大了,我还得说你,快三十了不赶紧在成个家生个孩子,老折腾当什么主管有什么劲,就算男人要不要无所谓,你也总得有个孩子”
“姐~,”朱姝赶紧打断了姐姐,要不然这话头一开就没完了“我这不就是给孩子赞奶粉钱呢么”
“奶粉钱用你攒啊,孩子爸呢,那孩子生出来跟不跟他姓啊”
“不跟啊,你妹妹我啊,自己生自己养,赶明钱赚够了,我就去国外子库挑一个,要智商高还得长得帅!”
“你就跟我能耐吧你,管不了你了,呆着吧我做饭去”
"我说真的呢,混血儿多漂亮啊,你想想过两年我给你生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大外甥,那眼睛一看你忽闪忽闪的,心都化了“
”就你能耐,姐等着抱你这个漂亮的混血的大外甥“说着去了厨房。
大姐朱珠是个幸福的女人,各方面的幸福。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不论是婚前在家还是现在,都是被人当做掌珠捧在手心中的。
姐夫袁成东是一名特警,刚刚完成一轮特训回家,孩子跟着团队去参加了跆拳道少儿班的省内比赛,如果自己不过来,大概今天小夫妻会有小别后的甜蜜庆祝吧,有了孩子只之后的二人世界很难得,朱姝为自己的到来略感尴尬。
好在袁姐夫是个豪爽的北方汉子,晚饭吃的也很热闹,朱姝心里很感激,早早地说要睡了,尽量降低存在感,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一夜无梦,难得的好眠,一个多月来的萎靡精神终于得到了一点恢复。
大概真的是自己压力太大精神紧张造成的吧,朱姝回想起过去的一个月,每一夜都是噩梦。
只是奇怪当年的事虽然对自己确实打击不小,但是已经过去三年了,自己从离婚流产的阴影里走出来不可谓不艰辛,这么困难的日子都走过来了,怎么会因为一点点工作压力就陷入这么混乱。。。。。恶心的梦魇中,自己绝对不会对那个人渣还抱有一丝丝念想,那难道真的是单身太久需要找个男人了么。
客厅里传来一阵说话声,是晨跑完了的姐夫带了早点上来。大姐是个真正幸福的女人,全方位的幸福。也许真的应该向姐姐说的那样,踏踏实实的找个男人,然后生个孩子,什么都不要想,过简单安静的日子。
床头静静的安放着那张沾着桐油漆的小广告,【测算凶吉排忧解难。。。只为有缘的你】,今天的阳光那么好,照在上面越发显得滑稽,照的那些阴霾抑郁也仿佛这小广告一样略显滑稽可笑。
***
虽是早秋,经了一夜冷雨,晨起的风中也已透出一股秋凉。
四扇开的雕花木门被许诺从里面楞楞的拽开,“大爷的,又积一地水”
许诺睡觉贪凉,赶巧空调坏了,夜里是敞着门窗睡得,昨晚风起来的时候怕雨水倒灌,咬着牙起来关的堂屋门,大概是风太大,这门年头也实在太久了,虽是关了门,堂屋门口的青砖地上还是灌了雨,积了不大不小一片水洼,清灵灵的刚好没过许诺脚上的薄底儿人字拖。细白的的脚趾在被水浸过的凉腻鞋底上磨了磨,许诺长腿一伸直接从屋里跨到了台阶下面。
还好事先做足了准备,没闪腰也没扯那啥,完美。
昨个儿晚上的雨着实是不小,院儿里莲花缸的水都满了,一条肥肥的锦鲤在略有些残破的莲叶下面摆了摆尾巴,看许诺没留意径直走了过去,锦鲤略显焦急的扑棱出水花,堪堪溅在许诺瘦条条的脊背上。
“嘿!跟你说了建国后不许成精没有,你见过谁家的鱼会撒欢儿要食儿吃的没有?”许诺愤愤的转身。
见许诺回身,锦鲤扑腾的更欢了。清凉的水珠子扑腾了许诺一身。
“我说大鲤,我说话你也听着点儿,这是跟我,要是外人进来你也这么这么折腾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啊,懂不懂矜持?矜持就是不能成精,不能开口说话,不能朝人撒欢儿要食儿吃,明白不?”
“不听话拿你喂猫!”
锦鲤一个打挺跃出来再砸回去,冰凉的水珠子拍了许诺一脸。
“你大爷的!饿着吧!”许诺转身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去开院门。
院门口的路招牌上卧着一只碧眼儿短毛白猫,许诺开门的时候白猫正眯着眼打盹,开门声儿也没能惊走它,招牌板子统共不到两厘米厚,白猫卧的瓷瓷实实的,两只前爪儿对扣着窝在胸前,配上这一身圆胖圆胖的肉肉,怎么瞧都透着一股子傻里傻气的可爱。
“又来了您呐?”许诺蹲下身子摸了摸满是猫爪子印儿的红木招牌,“我说您这爱好也忒专一了点儿吧,我这板子上礼拜刚做的,又给挠成了这样儿,我这好不容易开一回张还不够月月儿的做招牌板子的,您要是再挠信不信我上法院告你。”
白猫掀了掀眼缝儿,那意思大概是说尽管去,死神经病。
许诺冷不丁的推了板子一把。
“吱!”白猫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许诺听见这叫声忍不住乐了“嘿,感情您是属耗子的,今儿我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大多后腿一蹬,嗖的一下窜上了许诺的脑袋,前爪环抱,后腿撒开了劲儿一顿乱蹬。
朱姝刚进胡同口就听见里面嗷嗷的嚎叫声,险些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只猫正骑在少年脖子上闹人,赶紧上前帮忙给摘下来了。
小少年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水雾,眼看着疼的要哭出来了,泪水洇到眼角刚被挠出来的抓痕上,疼的又是一阵吸气声。
看着都疼,手里这猫放也不是递过去也不是,正局促间,那少年单手捂着眼睛开腔了“来啦,等你好些天了,进来吧!”说完转身往里走。
朱姝一瞬间有些愣怔,犹豫间看到门口的红木招牌,赶紧紧身跟了上去。
青石的小院儿,不大,当中摆着一口莲花缸,正房东窗前栽着一从翠竹,没有别的花草,整洁而精致。
少年一袭棉布短褂,正立在西厢房的门口等她。在安静恬谧的清晨,像画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