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寿宴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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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帮我择青菜吧。”汤逸竹拖着一筐青菜,一手抱着小板凳,边说边把小板凳递给柳珏。
今天宫里要办太后的寿宴,王爷们和一些大臣都要进宫,参加寿宴的人多需要的吃食也多,御膳房人手不够,宫里闲着的人都要去帮忙。
汤逸竹教了柳珏如何择菜后就去准备做汤的食材了。
“今天王爷们都要回宫里了呢。”
“是啊。诶,你听说了吗,皇上请了一户普通人家参加寿宴呢!”
几个聚在一起的碎嘴婆子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我听说了!好像是长春城来的!说是带个女儿来,那女儿美的哟!”
“该不会……怕是又有麻雀要变凤凰咯!”
“也不知什么背景!我要是能……”
“打住啊打住啊!别越说越没谱了啊!”
几个婆子相互调笑了几句打住了话题,又接着另个话题叨叨起来。
“小哥,你这样择菜怕是择到明天也择不完呀!”
一个婆子把手里的最后一把豆子丢在盆里,无意间看见柳珏坐边上笨拙地择了许久却没几根菜。
“我和你一起吧,莫耽误了功夫我们都要挨罚!”婆子招呼着其他人,边拖着小板凳蹭蹭地挪到菜筐前。
“小哥,看你的样子倒像是个读书人呀!”坐在柳珏对面的婆子打量着柳珏说,“看你的气质就不像御马监里做事的那些人。”
边上几个婆子对她使劲使眼色,明显得连柳珏也看见了,可这婆子一双眼睛盯着柳珏,愣是没发现。
柳珏笑一笑,也没在意的说:“我还真就在御马监里做事。”
“是吗!小哥哪里人呀?婚娶了没啊?我和你说,我隔壁那户人家家里女儿今年刚满十六,拜托我给寻寻婆家,那姑娘长的叫一水灵!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婆子一听来劲了,手上功夫不停,嘴上功夫也不落下。
另几个婆子听见,也不抽抽了,都转过来盯着柳珏,双眼写满了八卦等柳珏的下文。
“我家是长春城的,有一未婚妻,不劳您介绍了。”柳珏笑了笑,边说边努力择菜。
“长春城啊,那可是个好地方……诶,前段时间长春城不出了个贪官吗!那狗东西真够狠的,竟贪了这么多银两,若不是他,长春城怕是比现在要更好!这种狗官却也不处死!”婆子想了想,突然皱着眉头,一脸愤愤不平的说到。
柳珏听着婆子的话愣住了,手中的青菜捏烂了也发觉。
其他几个婆子一看氛围有点尴尬,立马把手中的菜丢下,拉着婆子,说:“柳公子,我们那边还有些事要做,我们先走了。”便急急忙忙地拿着先前的豆子进了御膳房里面。
“你还没有弄好啊,我来一起弄吧。”正当柳珏愣神时,汤逸竹从御膳房里出来,看了看菜篮子,便蹲下择菜。
其实汤逸竹是在御膳房里听见那群婆子说着刚刚的事,有点担心柳珏便出来看看,结果就看柳珏傻愣愣的捏着一根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辰时苏家便会入宫,也请皇后替朕给苏家打个醒。”尤旭尧双臂张开,让皇后服侍自己穿衣。今日是太后的寿宴,王爷和大臣会入宫,在寿宴开始之前皇上要和王爷和大臣们一起,听听音乐,看看舞蹈,直到寿宴开始。
而皇后要负责接待女眷,在御花园里赏赏花,喝喝茶,聊一聊京城或家中的一些乐事。
但今天皇后还有另一个重要任务——说服苏嘉兰。
自上次苏嘉兰联名上书事件以及带人到衙门闹事后,尤旭尧便觉得苏嘉兰不会这么轻易的便接受赐婚,苏家也不知道自己有赐婚的打算,正好要给太后办寿宴,便趁着这个大家都在的时候赐婚,苏嘉兰会为了家人,不会做的太过分。
“臣妾明白,臣妾会好好劝说苏家姑娘的。”皇后一边给尤旭尧整理着衣领一边说。
“辛苦你了。”尤旭尧捏了捏皇后的手,便出门了。
“民妇/民女苏氏叩见皇后娘娘。”苏母带着苏嘉兰向皇后行礼。
“赐座。”皇后示意落座在命妇的下位。虽是在命妇们的后面,但只要能入宫参加太后寿宴的都不简单。
可其中看似不简单但真的很简单的苏家感到不安。皇上派人到苏府通知此事长春城和京城人尽皆知,哪怕再不愿意也得来。
等人来齐了,皇后便带着女眷开始游御花园。一群人以比散步还慢的速度逛御花园,时不时还要停下来赏赏花,聊聊诗词。
苏母女因身份低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与其他命妇也不相识,母女两倒是自己赏自己的风景。
本来是大家簇拥着皇后的队伍,但越走队伍便拖得越长,哪怕是后面的人想跟上皇后,也不好越过前面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去。
逛着逛着,皇后突然停下,回身找苏嘉兰,却发现队伍拖得长长的,根本看不到苏嘉兰在哪。
“苏家女儿呢?”皇后身边的宫女立马去把苏嘉兰叫来,而皇后趁苏嘉兰还没上前来,眼神示意了前面靠近自己的几个命妇。
到底是长期和宫里打交道的,几个命妇会意,将后面刚跟上不知情的命妇不作声色地拦下。
“民女贪恋御花园的美景,竟不知和大家离的这么远。请皇后娘娘恕罪。”苏嘉兰一上前就行礼告罪。
“无妨,本宫初见御花园的景色时也是如此。”皇后亲自将苏嘉兰扶起后,便笑眯眯的看着苏嘉兰。被一直盯着的苏嘉兰不自在的动了动还被皇后轻轻握着的手。
“是民女的脸上有什么异物吗?”苏嘉兰不自在地侧了侧脸。
皇后叹了一口气,一手抚了抚苏嘉兰鬓边的头发,说:“长的真美呢……有亲事吗?或是心上人?”说完就牵着苏嘉兰慢慢地向前走。
命妇们识趣的和她们掉开一段距离,苏母担心苏嘉兰可没有皇后的传唤也不敢轻易上前。
“……民女有一未婚夫,名叫柳珏,可……”想起柳珏,苏嘉兰不禁难过。
“柳珏……本宫倒是知道他,只是他犯了罪。你莫不是想要等他?”
“是,民女愿意等他!”
“可有人不愿你等他呢。”
“娘娘……可是柳公子的意思?”苏嘉兰一脸不敢相信,双眼氤氲出一片水汽。
“听说先前你闹了遭联名上书?联名上书本没有什么,可你后面带人去衙门闹事,闹出的动静,哪怕是深在后宫里的嫔妃也知晓此事。”看着一脸迷茫的苏嘉兰,皇后也忍不住为她感到可惜。
“你行事之大胆惊着朝中之人,有人担心你不会善罢甘休,便向皇上提出了赐婚。”
“什么!皇后娘娘,请您怜惜民女,为民女做主!”苏嘉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眼蓄满了泪水。
“这……本宫相信你是个乖孩子,不会让本宫为难,也不会不管不顾自己的家人的,不然哪怕是那柳公子……我相信你会做出对的选择。”皇后轻抚着苏嘉兰扬起的脸蛋。
苏嘉兰听出来皇后的画外音,咬了咬嘴唇,像是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脸坚定认真的看着皇后,说:“娘娘,民女明白了,但是有一个请求,望娘娘成全民女,不然民女难以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