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日之没想到，约见佘余远比他想像的要容易的多。
    他先是避开周末选了周一，以上门拜访沈昌盛夫妇的名义为由，跟谢阿姨寒暄了一阵，后又以给沈之介绍女朋友的名义，要到了佘余的电话号码。
    理由是请佘总帮忙把把关，看一下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要到号码之后，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季日之一直等到周五下午才拨过去，令他意外的是佘余居然主动提出见面详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周五的晚餐，季日之跟佘余坐到了一张桌上。
    “听说你要给我们沈总介绍女朋友？”佘余对这问题似乎很感兴趣。
    季日之嘴里的茶水没咽下去就差点喷出来，这佘总说话够直接，嗯、他喜欢。
    “呵呵。”季日之尴尬地笑了笑，“我到是想把办公室的妹妹介绍给沈总，可又怕他眼光高，看不上。”
    佘余明知故问：“你说的是小朱和小刘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季日之只能继续往下接。
    “对，就是她们俩，这俩姑娘人不错，就是家庭条件普通了点，不过……现在的社会早就不兴什么门当户对了，你说是吧，关键还得看这人怎么样。”
    佘余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唉、可惜呀！”
    季日之刚提起筷子，又放下了，“可惜？什么可惜？”
    佘余一本正经地说：“可惜你不是女的，不然，我觉得你们俩挺合适的。”
    “咳……咳……咳……”季日之没喝水都被呛的半死。
    他和沈之合适？这佘总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他们俩要是生活在一块，那不得从早打到晚，家无宁日。
    佘余赶忙把季日之杯子里的茶填满。
    “来，赶紧喝口水，我开个玩笑而已，你说你还当真了。”
    季日之无语，怎么还成他的错了，这种玩笑能开吗？既然这佘总都没一句正经的，季日之也不打算跟他客气了。
    “那个、佘总，其实我今天给您打电话，除了给沈总介绍女朋友这事以外，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想麻烦您。”
    “哦，你说。”佘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季日之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佘余。
    “佘总，我是做什么的，您也知道，我听说你们公司对先进员工有个奖励活动，这不、我也做了份计划，想请您过过目，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佘余接过出行方案翻了一下，然后又是叹息又是摇头。
    季日之不死心的追问，“佘总，您先看看我们的报价，我们公司是非常有诚意的，再说，沈总的母亲是我们的老顾客了，她对我们的服务质量一直都非常满意的。”
    佘余合上文件放到一边，“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呢？”
    季日之已经打算好了，既然这佘总出来了，那今天就不能无功而返，厚着脸皮也得争取个竞争的机会。
    佘余想了一下，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哎呀，这组织员工出游这事本身不归我管，我主要是负责销售这一块的，再说我们公司一直都有长期合作的旅行社，你这计划如果突然报上去了，似乎……不太合规矩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家亲戚呢。”
    听他这么说，季日之知道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因为如果是百分百的拒绝，那就像沈之那样，直接一竿子把他支到李经理那不得了，任谁都知道没戏。
    “呵呵，佘总，您这太抬举我了，我哪敢跟您攀亲戚呀，其实我做这计划吧，完全是为了您和沈总着想。”
    佘余虽然面不改色，可心里早就憋笑憋出了内伤。他知道季日之这人有趣，可没想到胡扯的功夫这么厉害，为了他和沈总？这借口有意思，他到要看看，面前的小季同志怎么给他解释。
    “噢、说来听听呢？是怎么为我和沈总着想的？”
    佘余边说着边悄悄地拨通了沈之的号码。
    季日之清了下嗓子，一条一条的给佘余分析。
    “首次呢，需求和被需求如果长期的这么垄断着，其实并不是好现象，因为不利于公司的发展，做为上市公司，怎么能只和一家旅游公司合作呢？您说是不是？”
    “不比较价格就不知道原来成本可以控制的这么低，不比较服务就不知道可以用更经济实惠的价格享受更高水平的服务！”
    “我知道你们公司不缺钱，人家沈总更是不差钱，可是如果把节约出来的成本做为另外一种福利形式发放给员工，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
    “还有最后一点，我觉得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沈总的名声，我可听说沈总和李经理的亲戚似乎……”
    季日之装模作样的环顾下四周，并且还捂住嘴，好像生怕旁人听到似的。
    “似乎有点……有点暧昧，好像还传了些绯闻、什么潜规则之类的，当然这些我肯定是不信的，沈总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嘛，对不对？可是说不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就信了，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啧啧啧、沈总的名声可就坏了！”
    “我名声坏不坏关你什么事，还绯闻、潜规则？就是你传出去的吧？还是你正准备传出去？”
    “谁？谁在说话？”
    季日之怎么好像听到了沈总的声音。
    佘余若无其事地拍了下额头。
    “哎呀，刚刚和沈总在通电话，手机忘关了。”
    ……
    擦，这佘总明显是故意的，完了，这下撞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