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惟愿君安 069、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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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一片歌舞升平,案台上的奏章堆成了山又都被太尉一一处理好了。这些日子,奉酌也将少府一职担得很好,各处政务做得还算得心应手,因此太尉也很看重他。奉酌便利用职务之便,私下调查楚宫旧年的事情,调查央华之死之事,太尉竟也没有发觉。
太尉近日有些烦心,没空理会其他事——楚国内尚是平静,外面却是起了烽火!
“大王,赵国伐燕,燕国已经第三次向我国求助了,您到底要拿个主意啊!”
“太尉没有主意吗?这种事情也要来问寡人?”楚承禄满不在乎,赵国伐燕关他什么事啊。
太尉不是没有主意,只是太尊重这位楚王的想法。楚承禄说自己是个傀儡,哪有这样的傀儡?
“寡人还记得小时候,燕太子和晋国景哥哥来楚为质,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如今景哥哥已经是晋国的王了,赵国伐燕,他们不先向晋国求助,怎么反而来找我们?”
太尉知道楚承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多事情还不懂,就耐心得将局势分析给他听:“大王,如今晋国也是叛乱刚平,先前他们又和北肃开展,整治军队还来不及,哪里还有精力来救援燕国呢?何况晋国与燕国太远,就算晋国愿意出兵也终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燕才选择向我楚求援。”
“那太尉以为如何?”
“当初燕、晋都与我楚签订过盟约又有和亲之谊,论情分,是该出兵相助;但如今赵国势强,野心又大,若是我们贸然出兵相助,只怕赵王转头攻打楚国,而且我们一出兵就等于公开与赵国为敌,那日后••••••”这也正是太尉迟迟没有答应的原因,他要为楚国打算,自然顾虑重重。
楚承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坐下来就开始玩眼前的棋盘,抓了把棋子摊在棋盘上数,太尉看着心急,却又无可奈何。
楚承禄命人上茶:“仲父,来,坐下来喝杯茶,急不要急。”
“大王!”太尉没有喝茶的心情。
楚承禄刚要说什么,外头有人走进来,声音清冷又熟悉:“臣以为,还是出兵帮燕为宜。”
太尉看向走近的奉酌,有点惊异,他知道奉酌聪慧果决却没想到他会开口出主意:“你仔细说来!”
“先不论其他,赵国势强,野心又大,战火一旦开始就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今日楚国若是不援助于燕,那来日赵攻下燕,下一步将之如何?”奉酌的话不多,短短几句却是直击要害,太尉也不住点头,尤其是最后一句‘下一步将之如何’简直就是直击心头,将最关键的问题点出,给了楚国当头一棒将人打醒!
赵若攻下燕,下一步定直奔楚——一下子清晰明了,局势明确,无需犹豫。
奉酌是想到当年卫国了,若是当年卫国被攻时也有人援助,那卫国还在,兰陵还在,所有人都不用经历颠沛流离、生死离别,那该多好;何况,若是当年卫国有援,如今的赵国也不一定那么强大,说不定这天下格局都要变上一变。
楚承禄将手边的茶盏端起来,仍是悠哉闲散的样子,并不急于下令:“仲父,如今赵国和楚相比,兵力如何?”
“半斤八两。”太尉回答的是实情。
“酌酌也觉得应该帮他们吗?”楚承禄看向奉酌。
“大王定夺。”奉酌回答简单,其实他听楚承禄这句话,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寡人也是要帮他们的,那便派援兵吧。太尉可先给他们发文,告知他们一声,不过•••不要太快,等赵和燕的战事拖上一个月,再过去吧。”楚承禄一边说,一边把散乱的棋子一个一个捡回棋匣,“燕国也没有那么弱,拖上一个月,不会误了大事。”
“喏。”太尉领了旨意,行礼告退了。
奉酌也要告退,楚承禄却又拉住他,将棋匣递给他看:“酌酌,你快看,寡人刚才数了数,这两副棋匣棋子不一样耶,左边这里少了一颗,你看,是不是掉哪了?”
“大王方才在数棋子?”
“对啊。”楚承禄可不是一门心思数棋子嘛。
“大王,对赵燕之战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又不关我们的事。”楚承禄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对!酌酌,你以前都在边塞,肯定比寡人关心战事,那•••这样,来,寡人带你去个地方!”
楚承禄拉着奉酌,一路小跑,从宫室跑到外殿,又从外殿跑到御园,最终跑上了高台。
他们两人站在高台上,楚承禄一脸兴奋得指给奉酌:“酌酌,快看!这里是楚国最高的地方,望下去就是练兵的校场,你看,那边就是烽火台!”
奉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下面浩浩荡荡的都是兵马,站在高台望下去却像是看着蝼蚁一样,这一片山河之景,挥袖之间就可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如此居高临下,高处不胜寒。
当初在边塞,也曾站在好友身旁,也曾陪着大公子一起练兵,胸口热血未曾冷,少年意气,仍是心潮澎湃••••••
尚未将风景尽入眼底,楚承禄一句话,在耳边一震——
“酌酌,寡人为你烽火戏诸侯好不好?”
奉酌瞳孔一紧,心脏骤停了一秒,连忙俯身拜倒:“大王慎言!”
楚承禄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么紧张作什么?说着玩的••••••”
楚承禄没有为他烽火戏诸侯,这句话就是说着玩的,这样的玩笑话,他又说给了另一个人——那是太尉家的二姑娘,一舞倾城名动楚国的一位姑娘,叶慕林。
作者闲话:
事实证明,楚承禄是个标准颜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