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方君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就觉得窝火，看着仅有一格信号的手机，毫不犹豫的拨通了紧急电话，开口一句我要举报有人宣传封建迷信让暮云博觉得有些好笑。
    “治标不治本，抓了他，那个女人还会去找别人。人总是对寻找捷径乐此不疲。”
    方君一脸火气道：“这种骗子抓一个少一个！什么东西！”
    暮云博一如既往的平静答道：“愿者上钩而已。”
    雨后的山路还是泥泞难行，一些手臂粗的小树被风吹到不少，折断在路边，偶尔看见几个路人，却都神色凝重，脚步匆忙的朝一个地方赶去。方君有些奇怪，不由的也加快脚步。
    前方小坡河水边被几十个村民围的水泄不通，他们个个神色凝重，复杂的表情后面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怎么办？这难道又是意外？李大脚的死法和王婆娘的男人一模一样，心脏都被掏空了，不过王婆娘的男人肚子里被塞了金块，这李大脚都被泡肿了！”
    “是啊，怎么办？你说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了？”
    “我看不见得，手法这么残忍，哪里是人干的，我看肯定是王婆娘的男人和李大脚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哪路冤鬼盯上，找他们报仇，我看今天早上王婆娘正着道士做法驱鬼呢！”
    “我们要不要去告诉村长？”
    “村长？算了吧！他能说些什么？你忘了他最见不得我们说什么鬼怪妖邪，上次不过是找了个阴阳先生给我们家做个法事，他就说我搞封建迷行，还把我全村举报批评，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上次王婆娘的男人死了，他去县城报了警，最后呢？还不是连屁个动静都没有！”
    “唉！也是！老说我们搞封建迷信，思想不对，我看他才有问题，和幺丫头一家一样，不知被什么东西洗了脑！”
    “啊？那这可怎办？不是人干的，我们怎么斗的过这些厉鬼！天，我们村是招谁惹谁了！怎么遇到这种事！”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众人的眉头越蹙越紧，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在无端的猜测中越发慌张惶恐。
    暮云博和方君强行挤入人群，看着河边发泡的尸首，方君只觉一股恶心感犯上心头，男人的尸体被河水泡的惨白发胀，五官全部堆在一起，看不出人形。心脏处空缺的伤口漂浮的肉丝显然是被鱼虫等食腐动物撕扯过。海藻杂草从胸口的空档处穿过，农黄色的液体和血色想混将衣服染成了青灰色。
    暮云博蹲身围着尸体打转片刻，粗暴的将死者衣服全部撤下，胸口处原本若隐若现的空口立刻露出狰狞的面目，雪白肥硕的蛆虫附着在烂肉之上不停的蠕动身体，双肺都被泡涨填充了心脏的位置，方君胃中一阵恶心，村人也被暮云博这意外的举动吓坏，惊异之中才有人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带着害怕的怒意对二人高声道：“你们是谁？”
    方君压住心头的恶心感，对众人笑着胡扯道：“这个，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散心的，本都打算回了，没想到遇到刑事案件，你们放心，我们会抓到凶手，保护大家安全。”
    村人相互看看，半信半疑，他们虽然对警察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会当众翻脸轰人，而且这种事一般人躲都来不及，不会来凑热闹。可这么巧在这山沟里遇到警察他们还是不太相信。
    山里的人虽然与外界接触少，但不傻，见村人围着自己二人窃窃私语相互议论，有几个外围人员偷偷摸摸离开现场时，方君觉得事情不妙，悄悄向暮云博身侧移步想让他说点什么，不料脚底一滑，慌乱间一脚踩到尸体的手臂之上，绵软的感觉伴随着鸡皮疙瘩长满全身，方君本能的向后一退，却正巧赶上暮云博挪动尸体手臂，一退一提间冰凉发泡的手臂又搭在方君的脚踝处。
    方君脸色一白，想也没想，抬起另一只脚以踩蟑螂的厌恶力道狠狠踩了下去！
    暮云博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喘着粗气脸色涨红的方君，扫了一眼有些变形的手臂道：“我以为，你胆子不大。”
    在本能反应控制之下，方君一片空白的大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不仅是暮云博，就连围观的村人看方君的眼神都惊恐而意外，不知不觉间都与他保持了更远的距离。
    “那个，不是……我……”方君抠抠脑袋，不知该解释些什么，不停抖动的双腿也分散了他扯犊子的心思。
    “这是他杀，而且这人的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尸体泡的不成样子，应该是在上游被人杀害后扔到河中，这条河通哪？”
    暮云博清清淡淡的话语，让部分人率先反映过来：“往上走，翻过两座山，在山涧之中，可如果是他杀，李大脚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为什么……”
    暮云博打断道：“最近三个月里，你们村里一共死了多少人？”
    “三个，李全，王婆娘的男人，还有李大脚。”
    “李全也是被掏了心脏吗？”
    “不不，他是病死的，说起来自李全死后村里就不正常，肯定是李全对我们村里有不满，死的时候下了咒！”
    “没错，我看也是这样。”
    “别瞎说，他可是我们村子的老师，人很不错，我看一定是那个幺丫头作祟，你们忘了，谁和她接触谁就会倒霉，那家伙神神叨叨的，一直都是个扫把星。”
    “没错，没错，我看也是这样。”
    “……”
    围观人七嘴八舌的絮叨着，暮云博没有再问，只是将村里人反复提及的“幺丫头”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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