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照顾!他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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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李树结识骆一舟已经半年了,这期间李树比以前开朗了不少。现在只要和骆一舟在一起,他就觉得开心,以前他厌烦他的那些行为,现在都觉得那是他的个性的体现。诚然他是霸道、无理、任性、黏人了些,有时候不免让人生气,但是过后总能气消。
骆一舟也早已依赖上了李树,如果没有事做得时候,一般是晚上和周末,他都和李树待在一起。他喜欢吃他做的菜,喜欢他那能容忍人的好脾气。虽然有时候李树也会生气、固执,但是他自始至终发现他的心地是善良的,只是偶尔耍耍性子罢了。更重要的是李树他懂得体谅人,很少感情用事,他虽不常与人来往,但在待人处事上远比骆一舟要来得得体。
在这期间,每逢周末,李树都会辞掉工作。用着休息时间,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游玩,扬美古镇、花花大世界、动物园、人民公园海底世界、五象湖公园等等。他们甚至还约好春天时去石门森林看樱花,去青秀山看桃花。
他们在一起时总能玩得很开心,而且他们谈天说地,对话总是妙趣横生。
这一天晚上,李树早早就炒好了菜,可就是听不到骆一舟的敲门声。他在屋里来回地走着,猜想他是不是在加班?还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他等了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打他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听。他又到他的门前,几次敲了门,最后都没有任何回应。
到了十点后,李树颇有些失魂落魄。他等不到骆一舟,所以晚饭根本没有动。他后来又打了两次电话,还发送了短信,但都毫无音信。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又去敲门。
他敲了许久,就在要放弃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借着走廊外面的灯光,一张憔悴的脸出现在门里。
“你怎么了?”李树看到骆一舟煞白地脸,多半猜到他是出事了。
“没事,就是头有些热,刚才我一回来就躺下了,谁知就睡着了。”骆一舟有气无力地说。
“那你吃过东西了吗?”
“我没有食欲。”
“可是至少要吃点啊,家里有退烧药吗?”
李树本来是想去摸骆一舟的额头,好确认是否是发烧了。但是后来他想想,又觉得不妥。
他把他请到了屋里,让他做到沙发上,然后就去烧水。他先是泡了一杯板蓝根让骆一舟喝下,然后就去煮老姜汤。接着他又把饭菜热了一下。
骆一舟喝了姜汤,可是筷子才拿起,他就又放下了。
“我实在不想吃。”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应该吃,至少你要吃几口,不能让肚子空着,要不然夜里会饿到,到时就更严重了。”
经过李树好说歹说,最后骆一舟才终于咽下了半碗饭。
“我实在吃不下了。”骆一舟放下筷子说。
“那你去沙发坐会,我去给你买退烧药。”李树说完放下筷子就急匆匆出门了。
当他回来时,骆一舟又睡着了。他把他叫醒了,让他把药服下。
很快骆一舟就又睡着了。
李树收拾了桌子,就把骆一舟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本来他是想送他回去的,可是想到夜里可能会恶化,到时没人在身旁,那对病人未免残忍,所以他就把他留下了。
躺到床上后,李树给骆一舟脱鞋子和袜子,又给他宽了领口,这才去取来冷水和毛巾。
这天夜里,李树几乎一刻不停地照顾骆一舟,一会是给他换毛巾,一会又担心他冷到了,给他盖毯子。可是后来发现他出汗了,又一个劲给他擦汗。
第二天,骆一舟比李树先一步醒来。他睡了很久,烧也退了,精神也恢复了。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是在李树的房间,而李树则在一张椅子上睡着,地上还放着水盆,毛巾已经落在了席子上。他对李树凝视了许久,这才从床上下来。他想要给李树盖上毯子,却一不小心把他碰醒了。
“你起来了?”李树一睁开眼睛就说。
“嗯好多了,我睡了多久了?”骆一舟问道。
“快有八个小时了,你先去洗漱,等我做早饭,你吃了再去上班。”
骆一舟洗好了以后,李树已经为他泡好了板蓝根。
冰箱里只有昨晚的剩菜和一些冻猪肉,李树将猪肉剁碎熬了瘦肉粥,又把冷菜热了,两个人就坐到了餐桌。
“尽量多喝点粥,对身体恢复有帮助。”李树说。
“我已经好了,你没看到我现在红光满面?”
“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渐渐转凉了,这时候是最容易生病了啊。”
“对啊,我昨天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可到了中午就不行了,可能是因为吹空调的缘故。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开车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力气了。”
“所以一定要注意,尽量多添件衣服,开车也要倍加小心。”
“放心吧,我懂得照顾自己。”
骆一舟虽然那么说,但李树还是不放心,他有时大大咧咧,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晚上李树特意去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来炖汤。当骆一舟回来时,已经闻到了浓鸡汤的香味了。
“啊我快要饿死了!中午我们去外面吃饭,可是饭菜都太油了,我根本就吃不进去。后来我就去面包店买了一块面包。”骆一舟把公文包丢在沙发上。
“快去洗手过来,菜都已经好了。”李树说着,把碗盛满了饭。
“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在身边可真好,你知道生病是多么可怕的感觉,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好在我有你,要不然到现在都不会好了。”骆一舟一边咬着鸡肉一边说。
“这鸡肉怎么那么韧啊。”骆一舟又问道。
“那是因为年头的缘故,”李树答道,“生病的时候吃老母鸡,那身体才能恢复得快,加上这老姜,有利于驱寒驱热。一会你再多喝两碗汤,保准你睡一觉明天起来全好了。”
“你这懂得可真多,就连我妈都不一定懂这些,每一次我感冒发烧,她都没有像你这样对我好。”
此时的李树颇有些得意,能够得到朋友的这样的评价,那说明他在他朋友心中的分量怎么都轻不了。
饭后,李树让骆一舟去洗个热水澡再来,免得他一坐下又懒了,要知道他昨晚可是没有洗啊。
“就让我再坐会。”骆一舟讨价还价。
“不行!等会你就不想洗,或者直接就睡着了!”
“你怎么比我妈还要啰嗦还要严厉,大不了我就不洗了。”
“你忘了你昨夜出了一身的汗了,你可能不会记得但是我记得,快去,洗了就会好了。”
“那我就在这里洗了,我懒得再回去了!”骆一舟趴在沙发上说。
“你怎么都要回去拿衣服,所以回去洗了再过来。”
“你不是也有衣服,你就随便给我找一套,我是不想回去了。”
骆一舟说着已经起来朝浴室走去了。
李树回到了房间,他打开了衣柜,不知道要给他穿什么衣服好。骆一舟虽然比李树高,但是并不明显,所以李树的衣服应该都适合他穿。可是他的衣服都是穿过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
因此李树一直在衣柜前掂量着拿不定主意,等到听到了骆一舟的叫声时他才拿起了一套白色的休闲衣裤出来。
李树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进来吧,门没锁。”
李树犹豫了,他这样进去只怕不好。
“快进来啊,我已经洗好了。”骆一舟又喊道。
“我还是放在门口得了。”李树颇有些慌张地说。
“有什么要紧,进来吧,都是男的,难道我身上有的你没有?”
李树一听这话,脸上就热了。他深吸了口气,这才推开了门。可是他不敢去看骆一舟,他将头扭向门口,把衣服向骆一舟伸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再过来点!”
李树又往前挪了两步。
“瞧你那样,过来啊,你该不会是害羞吧!”
李树担心骆一舟会看出他的不安,但是他更担心他看到他的脸,他的脸现在一定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于是为了速战速决,他跨出了一大步。谁知因为地上湿滑,李树竟然向前倒去了。
他没有摔到地上,等他抬起头,发现他已经让骆一舟给接住了。不!不是接住了,似乎是他朝他扑了过去,因为此时骆一舟在李树的下面,他正压着他的胸膛。
李树窘迫至极,不敢去看骆一舟的眼睛。他站直了身子,将衣服塞给了骆一舟就退出来了。
李树感到难受,心里难受加不安,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现在气的倒不是骆一舟,他有什么错?他气的是自己,竟然因为疏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这可是和他平时不一样啊。
他坐到了沙发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骆一舟出来了。李树正在看今天的报纸。
“你刚才是怎么了?”骆一舟问道。
“没什么,我也没有想到脚上会打滑。”李树的视线没有离开报纸。其实那时候,李树根本一个字也看不下。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怎么不敢看我?”
“我……”完了!李树想,他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我只是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这不是很自然吗?”
“我没有这样和别人面对过。”
“不会吧,难道你没有去过浴室,或者去游过泳?”
“没有。”
“那我们改天去游泳吧,我也想看看你的身体,要不然我刚才就吃亏了。”
“你吃什么亏了?”
“都让你给看完了!”
“我哪有看了?”
“你看你还害羞,你这样子还真可爱!”
李树不敢再说了,他怕说多错多。不过说到刚才,他的确有些反常,当他靠在骆一舟的胸口上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虽不能说看光了骆一舟的身体,但是胸膛至少是看了,而且他就贴着那。
李树很少与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他只记得有过一次,那是在大学的时候,但是那次他逃走的,逃得比这一次还快。
自那时候起,他就一直小心谨慎,尽量避免与男人的身体接触。
很多时候他确实也做到了,但是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大学毕业后他在乡下待了两年,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平静而美好的,可是那也是噩梦的开始。所以他逃离了家,他既是主动也是被动。因为那里已然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每想起这一段往事,他都是心如刀绞,后悔有,埋怨有,但是更多的是诅咒,诅咒自己。
然而一切已经无法回去,他现在有的只有这里,这个他称为“家”的这里。对于人生和前途,他已经不存什么希望。所以他不找工作,不与人来往,他只想得过且过,一个人静静地活着。
要说孤独和寂寞,那是肯定有,这些都是靠李树自己调节,这也就是他喜欢旅游、喜欢拍照的原因。
“你看你的衣服我穿起来怎样?”坐在沙发上骆一舟又开口了,还用手梳理湿着的头发。
李树看了看,说:“还算合身。”
“你不觉得窄了些?”
“我没有看出来。”
“不过我喜欢,你看这上面的熊,你怎么想到买这样的衣服?这可完全与你不符合啊。”
“那是去年夏天买的,当时觉得好看就买了。”
“怎么不见你穿过?”
“我都是晚上才会穿。”
“穿着睡?不怕它把你压坏了?”
“又在说风凉话了!”李树瞪了君子一眼。
“难道不是?今晚我也要穿着睡。”
后来骆一舟想要看李树穿那衣服的样子,就非要脱下来让李树穿。
李树借口说没有洗澡这才躲过了一劫。当他穿着走出卫生时,坐在沙发上的骆一舟几乎要笑崩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你这也太搞笑了,你看那熊,恨不得要揍你的样子。”
李树是又羞又恼,马上回身换下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