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韦德失恋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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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子苏,大家也可以叫我的昵称,王子。我身高175cm,年龄30岁,体重不详。对此我的朋友韦德通常会质疑,你不是今年31了吗?我会严肃的纠正他,我的生日是12月份,必须到了12月才算31,并且会说,你如果再纠结这个问题,我就把你那土不拉几中文名告诉所有人,这样他就会闭嘴了,我体重的问题也会被暂时搁置。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微胖”,这也许是我依然单身的原因,我也幻想过自己练好身材大受欢迎的情景,可是也许真的是年龄大了代谢慢,减肥举步维艰,一想到这我就觉得很伤感,只好自我安慰,最好的永远在最后出现,同时择偶标准却一而再的降低,现在已经降低到没有标准,“有感觉”就行。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慢慢讲,现在开始我的故事吧。
一
一个周六的下午,我午休已经醒了,但是还不想起床,把自己埋在柔软舒适的被子里“休眠”。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过来,我极不情愿的披上一件睡衣起来开门,内心已经翻了无数次白眼,是谁大周末打扰我午休?不会又是楼下的老太太诬陷我阳台上东西掉下去砸坏了她的花花草草吧?我从不期盼热情融洽的邻里关系,最好的邻里关系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寒暄也不能有,彼此见面要像僵尸般飘过。好吧,无论住哪里,无论你怎样冷若冰霜,总有一些邻居对隔壁家的私生活比对自己还要了解,并抱有更浓厚的兴趣,虽然我现在私生活比较“检点”,并不代表以后会一直如此。
直到我打开门看到韦德后,才意识到他在我的的生活中已经消失太久,只见他他拉着一个卖萌卡通行李箱,混搭风犹如本人性格,头顶嘻哈风格的帽子,上衣是一件宽松红色针织衫,下半身是紧的不能再紧的牛仔裤和一双估计刚从奥特莱斯淘到的金色的运动鞋。他很不耐烦的说:“王子,你在里面干嘛呢?开个门这么慢!是不是在和男人睡觉?我可不管了,可进来了。”韦德边讲话边拖着箱子进来。
韦德讲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截了当,我觉得虽然他消失了几个月,但那种熟悉的风格又瞬间回来,“您这是什么情况啊?是不是分手了被扫地出门了?也不像啊,你的行李不是一卡车都运不完吗?只拉一个箱子估计去苏州旅游住一晚上都不够。”
韦德毫不客气的打开冰箱,拿一大瓶酸奶,找一个杯子倒满,“你怎么这么多杯子?”
我说:“那是因为我的生活充满‘杯具’,你已经用了我的杯具了,所以要告诉我你的悲剧,好让我‘洗具’。”
韦德说:“好吧,反正等会还要找你帮忙呢。我现在怀疑他在外面有小情人,可是没有证据啊,他把微信的聊天记录删除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只好不择手段了。今天我告诉他我出差去了,晚上就将他捉奸在床,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你是怎么感觉到他有小情人的?不是没有证据吗?”
韦德说:“这个肯定可以感觉到的啊,床上开始草草了事,敷衍我。”韦德一脸鄙夷的看了下我,“像你这种没怎么谈过恋爱的单身狗估计体会不到。”
有事可做的我立即精神百倍,睡意全无,“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捉奸啊,我就喜欢干这种刺激的事,将他们一举拿下。”
“你急什么啊,怎么着也得晚上才出洞呢,白天估计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来,我手机一直定位着他呢,一直在家。我先小憩一会,养足精神晚上再行动吧。”说完韦德就躺在沙发上,开始“挺尸”。
我和韦德是很纯洁的基友关系。我们相识于博客流行的年代,听起来就年代久远的样子,事实上的确很久了。现代人玩博客的愈发少了,没有人有时间和耐心去阅读大段大段的文字,但在当时博客还是很时髦的,而且也有各自的圈子。我还记得韦德的博客名是“Wade’sBlueLife”,事实上韦德的原名叫韦富根,他当然不会允许这么土的名字被叫来叫去。
一开始我们就是博客好友的关系,交往的内容就是互相评论对方动态,从日志上旁敲侧击对方的艳遇,剩下的就是对生活和工作的无限度抱怨。奇迹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在身边来了又走,我们依然还保持着联系,有时候会约饭闲逛,成为几乎无话不讲的好朋友。也许每个人容易寂寞的人都需要朋友,需要一个可以彼此倾诉的垃圾桶,说得好听点是心灵的理疗师。
我梳洗面膜完毕后,又看了会肤浅无聊的综艺节目。韦德这才醒来,趴在沙发聚精会神的玩手机。
韦德说:“我在定位张贱人现在的位置。”张贱人就是韦德对他那位张建的昵称,自从他们关系一团糟之后,韦德就这么称呼他。至于他们的关系现在有多糟,我估计已经到了盼着一方出轨就立即散伙的阶段。
我说:“你是不是知道张贱人iCloud的密码啊?然后用‘寻找我的iPhone’去定位他的?”
韦德抬起头惊奇的说:“哪有这么复杂?再说他精的跟耗子似的,才不会泄露手机密码呢。我就是用那个交友软件,地图定位在家附近,看有没有他头像,反正他的交友软件一直开着的。”
我不屑的讲:“你这也太弱智了。你怎么确定在家就老实了?他可以把网友约到家里啊,还可以省下开房钱。”
“这倒不会,他有精神病一样的洁癖,到家坐沙发都要换家居裤,才不会让陌生人睡他床上。现在天也快黑了吧,我们差不多要出门了,快点开你的奥拓出发吧。”
我说:“什么奥拓,我是比亚迪。我们先去洗个车吧,一个月都没洗了。”
“哎,你这种low车洗不洗有区别吗?不要浪费时间了,就让它在有限的价格中发挥无限的作用吧。”
“哼,你买不起。”
我开车载着韦德去张健家,在城郊结合部九亭镇上,满眼外牌车四处流窜,集卡土方车更是投胎似的横行,一路上韦德都在讲这里如何从一平一万多涨到三万甚至更多。
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房子再涨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又没有你的份,扫地出门的可是你啊。”
这种直指人心的话显然也刺激不到韦德,他说:“当然有关系了,当初他手里就有那点小钱,都是我劝他买的,每到周末就带他四处看房子,涨得房价应该分给我一半。”
“你想的真美啊,反正你家中‘女主人’地位不保了。其实我觉得他只是图新鲜吧,偶尔约个小鲜肉,发泄一下,玩玩而已,还是很在乎你的感受的,你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失去兴趣是很自然的,逼得太紧只会让人窒息。就算是直男,红灯区逛一圈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徐志摩还向陆小曼分享他嫖娼经历呢,你要现实点,分手后扫地出门的还是你,因为房子是他的。”
韦德不屑的说:“哼,我可是完美主义者,绝对不能允许对方出轨,精神出轨肉体出轨都不行,摸一下都得砍断他的双手。而且你说的我好像必须寄人篱下一样似的,老子也能挣钱好不好,才不会因为没地方住而对他委曲求全,如果他敢有任何出轨,就算跪着求我也要分手。”
我说:“知道了,女王殿下。”
我把车停在楼下,无论是视线还是角度都是相当合适,楼对面是个非机动车库,韦德向我介绍车库里恐怖的老太太,她没事就坐在门口打毛衣,仔细观察经过的所有人并且跟大部分人聊天,他们两人一起下楼的话都要间隔一分钟,在小区大门口再会和。我也现场见证经过十个人,有八个跟她讲话,其中一个聊天超过十分钟。这不愧是最恐怖的邻居。
不一会看到张健和一个人一同从楼道出来,夜色中看不太清楚,只见张健旁边那个人个头不高,戴着紫色头发的女巫帽和黑色披风,张健手中拿着一个魔法棒,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上车了。
我和韦德看得目瞪口呆。我说:“这是cosplay吗?哦,我明白了,这是万圣节的节奏啊。”
韦德说:“快点跟着他们,看他们去哪。”
街上车水马龙,跟一辆车不容易,不一会就跟丢了,不过从方向上看,我断定是去欢乐谷的,因为每年的万圣节欢乐谷都会有持续一个月的夜场活动,而万圣节周末那几天,会有盛大的庆祝活动、。
九亭去佘山欢乐谷的道路一开始还是比较畅通的,等到还有两公里的地方时已经堵得一塌糊涂,我和韦德在车上已经内心崩溃,看着接踵摩肩的年轻人人群涌向欢乐谷,不是妖魔鬼怪就是花枝招展。
我对韦德说:“看这种情况,即使我们到了欢乐谷,也没有地方停车,到时候找停车位又要花很长时间。”
韦德一听受不了了,要求把车停在路边非机动车道上,“不管了,贴单子就贴单子,我们去拿人要紧,有罚单我替你交。”那里离欢乐谷还有一段距离,我就跟着韦德下车跑啊,好像从高中体育课一千米测试后就没有这么卖力过。
奔跑中韦德为了躲避一个奔跑的小孩,一脚踏空摔倒在人行道上,那小孩看了看,迅速跑走了。我慌忙跑过去看看怎么样。韦德坐在地上,郑重其事的说:“我没事,估计脚有点崴住了,跑不了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这场景就像交代遗言。
我说:“好的,我答应你。我想笑却又看韦德一本正经,只好忍住。
“务必找到张贱人和他的小情人,弄清楚他们的关系,如果弄不清楚,一定要拍下正面清晰照片,来日方长,待我细细调查。”
“你放心,交代我的事我一定办到。”
说完我向欢乐谷继续奔跑,韦德一瘸一拐回车里。
晚上的欢乐谷已经彻底被人群攻陷,哪哪都是人,找人犹如大海捞针。我凭着仅有的线索,黑色披风和带紫色头发的女巫帽帽,靠着一股韧劲就这样在人群中找啊,除了偶尔看到几张超帅的脸分神外一直在卖力搜寻,最后居然给我找到了。张贱人正在一个卖烤肉串的面前等,旁边站着一个带着女巫帽紫色头发的人。
我径直走上去,装作买烤串的样子,“老板,烤鸡胗多少钱一串?啊,张健,你怎么也在这?”
张健扭头看到了我,“这么巧,子苏,你也来欢乐谷了,跟谁一起的啊?”
我犹豫了下说:“几个同事啊,人太多我们走散了。”
张健旁边的“女巫”拿下了面具和帽子,我这时才看清和他一起的“女巫”,是个女的,没错,是个女的,具体说是个五六十岁的老阿姨,忽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张健说:“这是我阿姨,她没来过欢乐谷,今天带她来玩。前面的那个鬼屋你去过没有,他们都说那个最恐怖,要一块儿进去玩吗?”
“阿姨好。不了,我去找我同事,再见啊。”
我心想,对亏我沉着冷静,如果是韦德上去,拍下肩膀来一巴掌,然后发现是张贱人的阿姨,那岂不是真的要吐血而死了。我知道真相后就立刻出园了,一个项目都没有玩,毕竟我不喜欢这些刺激性的游戏,韦德还在外面等着呢,而且车子随时有被贴罚单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