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现在就在离禁地不远的分岔路口上，边柳和重阳则在那雾霾的上空。
    这些阎洛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林楚楚就是有病，一下对他好，一下虐待他，一下要杀了他，一下又要保护他，这就算了，反正他只想知道这蠢货是打算干什么。
    他满载星辰的眼眸转了转，“听你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但如果你师父来了，想要带走我，你怎么办？”
    林楚楚秀眉紧蹙，这问题显然让她很不开心，眼含威胁，像是警告他闭嘴。
    阎洛视若无睹，“毕竟你把你师兄还打伤了，我又是那老头带回来关的，于情于理，他应该都不会放过你。”
    “闭嘴！”林楚楚羞恼弹出一指光射向阎洛死穴，想要他尝尝错经之痛，却在对上那熟悉眼神的时候，硬生生改变轨道，擦过阎洛肩头中了后面树干。
    阎洛瞥了眼那冒烟的地方，若不是半路改变，就能直接射穿他手臂，这收放自如，还能够将灵力汇聚一点而不散的能力，当真令人相当意外。
    况且以林楚楚在玄天派的资历，应该是做不到的。
    不等他多想，林楚楚突然开口了，“我只是想带你走，根本没想伤害师兄，为什么你不跟我走，为什么师兄要阻拦我，你们是不是都在看我笑话？”
    她说话越发颠三倒四，神情几近癫狂，却在看着阎洛的时候，相当专注，沉墨的眸色中仿佛潜藏着无法言说的情感，让人心生怪异又无法言说。
    阎洛并不打算在完全没有看透林楚楚的时候，与她发生争执。
    于是干脆缄默不语，斜靠树干，闭目养神。
    林楚楚满目的怒火慢慢熄灭，视线慢慢勾勒那恍若刻入心尖的轮廓，只觉得越看越好看，忍不住上前一步蹲下想捧起他的脸。
    阎洛顿时感到一阵蛇舔过的冷感，反射性打开林楚楚伸过来的那双手，眉头深深的皱紧，就对上那张冤魂索命的脸，与他只相隔一根手指的距离。
    然而很快，她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凄楚和苦涩，在靠近阎洛的地方慢慢坐下，抱着膝盖，并把脸颊埋进去，想要在冷风将她一寸寸的覆盖，能够感到一丝丝的暖意。
    那如同受伤小兽独自舔舐的模样，当真看的阎洛相当迷茫，可在想到那久远的记忆时，他又明白了林楚楚是谁，更加觉得可笑，叹道：“想不到堂堂天帝之女，竟沦落到这番田地。”
    “那你可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林楚楚因将混乱的思维顺着波动的灵力疏散了出去，因此现在跟阎洛说话时，眼神逐渐清明，“若你怨我，也是情理之中。”
    阎洛直接偏过头，当真不想跟这没脑子的女人多说什么，但林楚楚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与阎洛独处，自然是想将当初没有说清楚的都给说清楚。
    然而当她真的开口时，又发现两人之间根本都无从说起，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命运，又何必说些话让人难堪，都不是当初无知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