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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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好久不见,你过的还好吗?”
穿着婚纱的佳人向秋一打招呼。都说女人在结婚这一天是最美的,眼前的佳人真得很美。穿着洁白的婚纱,佳人就像是纯洁的天使,微微上扬的嘴角透出无比的幸福感。
“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青木,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想到佳人会问地那么直接,秋一觉得有点尴尬。
“没有。”
“真的假的?自从和我分开后就没有再谈恋爱吗?你长得像一个女孩子,有一股秀气,性格又好,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才对。”
秋一不想和女孩子谈恋爱,经过上一次和佳人失败的恋爱关系,秋一觉得如果恋爱的对象或许不是律的话就不行。
“我还没有要谈恋爱的打算。”
“啊!”佳人惊讶地叫。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现在也已经三十岁了吧!一般这个年龄,家里的人都会安排相亲。青木有被家里人安排相亲吗?有看上的女孩子吗?”
“嗯……这个……”
秋一实在不想回答佳人的问题,虽然佳人是关心自己,但是却有一种私生活被盘问的感觉。如果不回答却又显得不礼貌。
“秋一,过来这边喝一杯。”
“佳人,对不起。”
说完,秋一就跟着律走了。律回头向佳人抱歉地点头。秋一放松地呼了一口起,律来的正是时候。
和在同一家出版社的前辈们一起喝酒,秋一被灌了不少酒。因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除了一开始为他举办的欢迎会,就再也没有去过公司的聚会。前辈们也以此为由,不断的给秋一递酒。不擅长喝酒的秋一喝了几杯就觉得头晕目眩,之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貌似第一摊已经结束了,周围少了宴会该有的热闹。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睡的太久,秋一只觉得头迷迷糊糊,很难受。上半身盖着的一件外套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是没印象了。拿开外套,起身坐在床上。
“你醒了?”
听到声音,秋一才注意到坐在沙发上喝着已经冷了的咖啡的律。
“律,你怎么在这里?”
“被喝得烂醉的人抱住大腿,请求不要离开。”
律黑着一张脸,看似非常不悦。
虽然大概猜到由于自己的缘故律才在这里,但是秋一没有想到自己喝完酒后竟然干出了那么丢脸的事。原来自己是一个喝完酒就会干出不得体的事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发酒疯?秋一确定的是以后不可以再喝酒喝到意识模糊的程度,能不碰酒就不碰。不过,就为数不多的几次喝酒的经验而言,喝酒的时候烦心事似乎变少了。不,应该说被酒精麻痹了神经。
看到黑着脸的律,是因为被抱住了大腿太丢脸才生气的吗?还是因为被连累,没有去第二摊的缘故?反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秋一想着。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的缘故害你丢脸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还干了什么丢脸的事吗?秋一拼命想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头脑却一片空白。
“对不起!”
“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记得也没什么。想起来了反而会烦恼,还是不记得的好。”
律越是这样说,秋一越是好奇自己到底醉酒之后干了什么。不会是……,秋一脑中呈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满脸通红的醉汉,一边唱着幼稚的儿歌,一边手舞足蹈,想想都觉得可笑。不过秋一肯定即使自己喝醉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还做了什么吗?”
“你不会想知道的,想知道的话就自己慢慢想吧!”
尽管好奇心不是那么容易泯灭的,但是秋一好几次追问都无果。
离开酒店和律道别之后,天阳已经落山了,天空中只留下了夹杂这几种不同颜色的彩霞。从以前开始,秋一就认为晚霞是无聊的事物,在他的印象之中晚霞只有橙红着两种颜色。晚霞颜色的形成是由于大气分子和微粒散射了太阳光。这种依赖别的事物发光发亮的东西,就像是小偷在窃取他人宝贵的事物。夕阳象征着暮年,晚霞呢?像征人的垂死之时吗?有了这种想法的秋一,每次看到晚霞都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晚霞夺取了一个少年该有的阳刚之气啊!令人讨厌的晚霞。
直到和律在明亮的夜空中坐在户外的草坡上,才改变了对晚霞的看法。
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把隐藏在黑夜中的白云点亮,还为它的边缘镶上了好看点的金黄色。这个明亮的黑夜真奇妙,在它的衬托下人真渺小。秋一感慨。没有那轮明月也不会有这样的意境,毕竟它把草坡上的草也点亮了。那在月光下随微风摇曳的小草异常美丽。还有月光下的律也是,看着律的侧脸,才发现原来律的睫毛很长,比女生的还要长的程度。
“律,你喜欢月亮吗?”
“喜欢,你呢?”
“我也喜欢,月亮散发出的柔和的光,让人很舒服。不像太阳,发出的光太过强烈。而且,它把夜晚变得更加美丽了。”
“说的是呢!你讨厌太阳吗?”
秋一虽然不讨厌太阳,不过也谈不上喜欢。
“不是讨厌,是不喜欢。你喜欢太阳吗?”
“嗯!没有太阳的话,也不会有月亮。”
“为什么?”
秋一不知道月亮发光的原理,认为太阳和月亮是无关紧要的两种事物。
“秋一还不知道吧?月亮为什么会发光。”
“在天文学中只有恒星才会发光,月球属行星系,本身不会发光。月球上的大气层稀薄几乎没有,太阳光照射到月球上,一部分被月球表面所吸收,另一部分则被反射。简单来说它是通过反射太阳光而发光的。现在我们看到的月光就是它反射的太阳光,星星也是一样。”
律的意思就是如果没有太阳的话就没有美丽的夜晚,原来一切都是太阳的功劳。可是我们只抱怨过太阳带来的炎热,却从来没有抱怨过月亮。秋一有点惭愧了。但是他喜欢月亮,可是月亮和晚霞一样依赖着太阳。那点亮黑夜,为晚归的人们开路的月亮,秋一无论如何也讨厌不上。
对于一直不喜欢的晚霞,也是在那之后查了一些有关于晚霞的资料才改变了对晚霞的看法。晚霞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叫“火烧云”,如果出现晚霞表明预示着未来几天天气将持续晴好。晚霞实际上有类似于彩虹一样的颜色,叫五彩霞,五彩霞的出现也是祥瑞的象征。秋一开始喜欢晚霞,是因为在高中时期读了一本颇有影响力的中国著名小说《雷雨》,里面有一幕曹禺觉得自己的夏天就要过去,生命的晚霞就要暗淡下来。原来晚霞代表的是人在生命最后时刻仅存的一点活力,弥足珍贵。
秋一抬头看着彩霞,今天又快要过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从背后上拍了一下肩膀。回过头去,原来是住在隔壁的堂藤。
“好久不见,秋一。最近在忙什么,几乎都没有看到你的影子。”
堂藤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秋一。
“没有,只是工作比较多。”
这几天有的工作量是平时的几倍,恶魔上司又总是把无关紧要的工作推给他,就算有**也来不及在规定的时间完成工作。
“话说,秋一,你知道吗?面包店的儿子和他的家庭教师私奔了。真令人吃惊啊!那么乖的孩子竟然做出那种事。”
因为那家面包店就在楼下拐个弯就到的地方,工作忙的时候为了方便会在面包店买一些面包充饥。所以面包店的儿子,秋一也见过几面,大概是十六七岁的未成年,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孩子。
“是吗?”
“关键是那个家庭教师是个男的,那个孩子为了他还偷了家里的钱。你不会觉得奇怪吗?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同性恋。两个一模一样的身体也能做那种事吗?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恶心。”
堂藤皱着眉,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得出来他对同性恋很厌恶
听到堂藤的话,秋一觉得很不舒服,也许因为自己也是同性恋的原因,爱上一个和自己是同性的人恶心吗?没有人会认可吧!秋一突然很难受,这个世界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能理解。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秋一跑了起来。虽然和堂藤同路,却不想跟他一起走下去了。与其说是讨厌堂藤继续说下去,不如说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露出破绽。
秋一跑到面包店的时候停了下来,本来是打算进去买几个面包的,但是面包店的门口却贴了“暂停营业”。看来面包店老板因为儿子的事已经到达了无法工作的地步。
秋一同情面包店的儿子,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自由啊!为什么大家不能接受同性恋,只要在一起过得开心不就好了?和律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什么也不做就已经很开心了。秋一相信面包店的儿子也一定是这样。
只是……就算身边的朋友认可了,也过不了家人这关吧!?
秋一灰心叹气,比起自己而言,面包店的儿子幸运多了,毕竟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而自己却暗恋一个直男14年。
为什么自己非要忍受这种注定无果的暗恋不可,好几次秋一都想过要放弃,但是都没有成功。或许,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线不小心缠到了律的脚上。等那一天他发现了,拿开了红线,他们之间的缘分就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