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恒先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何书恒睁开眼睛，他只觉得房顶的白炽灯刺的他眼睛流出了眼泪。他躺在床上，刚才跟他说话的人是位医生。
    “醒来了。”旁边还有位警察，他上前看了看何书恒确保他意识清醒，然后说道：“何书恒先生，现在有人控告你故意杀人罪，但经过我们对您的精神的检测，发现您的精神有些问题，如果最终确认您在杀人时意识是模糊状态，我们将把您送到阿甘疯人院进行长期的精神治疗。”
    “王墨阳死了吗？”
    “何书恒先生，王墨阳已经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死因是癌细胞快速扩散。您这次杀死的人并不是王墨阳，而是一位您根本就不认识的人。”说话的是那位医生。
    “我们接到报警，等赶到那时您已经失血过多，但经过我们的及时抢救您如今已过了危险期。”
    “不。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在骗我。”何书恒大声吼起来，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被拷上了手铐。“不，怎么可能，我杀的人就是他，你们在骗我，你们在骗我！”
    警察上前压住了何书恒的胸口，医生抱住了他的胳膊。
    “护士，护士，那镇定剂来，快点！何书恒先生，请您冷静。”
    床哐啷哐啷的响个不停，护士赶来在何书恒手臂注射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何书恒感到头晕目眩，尤其是房顶的白炽灯，摇个不停，他突然想到了被自己杀死了的那个无辜的人，鲜血依旧是那样鲜艳，但那却不是王墨阳的。我杀的就是他，他们在骗我，王墨阳被我亲手杀了，那个负心人。眼皮愈来愈重，这一觉何书恒睡的很安稳，梦中没有恶鬼来向他寻仇，只有一只乌鸦，在他的头顶怪叫不止。
    何书恒最终是被送到了阿甘疯人院，进行长期的精神治疗，这意味着如果他病好不了，他将会被关在那一辈子。或许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噩梦，但对何书恒而言这一切已经毫无意义了，他的生命和他的心，全留在了那个废旧工厂里了，在他用尖刀刺进那人的背时，他的心就永远都回不来了。就算是死刑又如何，无所谓了，没有王墨阳的生活，他觉得自己生无可恋，唯有死亡能再给他希望。
    “你好，你是何书恒对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治医生了，我叫杨轩。”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的医生，年龄和何书恒相仿，但个子却比他高出许多。相貌不凡，一张俊朗的脸上总是挂着笑脸，让人看着喜欢。但何书恒却连他看也不看一眼，一路上沉默不语，直到杨轩把他领到房间为止。房间很大，格式也都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洗手间，一扇窗户，窗外是一片青翠，何书恒抬头看了看一尘不染的蓝天，丝毫看不到乌鸦的身影。
    院长办公室。
    “杨轩，你觉得他的病情怎么样。”院长是个中年男子，此时扶着额显得极为头疼，显然因为何书恒，外界的媒体舆论对他的压力很大。
    “我觉得不容乐观，他的病情很复杂，并且他现在已经表现出了幻想症，抑郁症和焦虑症，情绪十分不稳定，因为他的病情特殊，所以我决定不用平常的治疗方法。”
    “好好好，不用说了，我已经够头疼了，现在外界的媒体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许给我搞出乱子，还有，你要小心虽然他是患者，但你也不要忘了他也杀过人。好了，你去忙吧。”
    杨轩退出房间，他自己知道这次的病情非常特殊，他自己的压力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