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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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渊揉着还有些晕的头坐了起来,开口“我睡了多久?”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还没有恢复好的样子。
    “没多久,就今天一天。”陈子悦上前,把温度计递给他“再试下多少度。”
    墨渊点点头拿过温度计,发现自己衣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换了。把温度计塞进衣服里,抬头很认真的说“真是麻烦你照顾我了。”
    陈子悦受不了这么文绉绉的对话“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内心一直认为是因为昨天晚上墨渊让他先洗澡自己受得凉,人家还为他搬了泡面回来,于情于理照顾下病患都很正常。
    墨渊抿了抿嘴没说话,其实陈子悦完全可以不管不顾。两个人平时交情也不是很深,一个大一一个大二,同宿舍最多说几句话帮帮忙什么的,他帮自己换了衣服,途中还被喂了药的记忆都在,怎么说也够朋友了。
    两个人的迷之沉默,墨渊看了下时间差不多,拿出温度计看了下,但因为睡得太久怎么看都看不到那根线。
    “我来我来。”陈子悦夺过温度计对着台灯看了下“38度,还有点烧啊。”
    墨渊倒没感觉到什么,他觉得自己除了睡多了有点晕,然后有点饿,还有——
    “诶墨渊你要干嘛!别下床!要啥我去拿!”
    墨渊没理他,弯下腰找被踢到床底的鞋,穿上,起身“厕所。”
    “……咳,注意安全。”陈子悦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做掩饰。
    站在洗手台前,墨渊好好的洗了把脸,顿时清醒了很多。他记得自己昨天忙到1点,突然头晕起来,以为是因为太累了有点困,就回床上睡了。不知为什么越睡越热,迷迷糊糊听到陈子悦说去医院,他又没病去什么医院,打针,吃药那时他都有意识,但他知道,这绝不是发烧,发烧的时候会全身像打断了骨头一样疼?发烧的时候会手指僵硬的动不了?他感觉心口有一团莫名其妙的火焰燃烧着,自己努力想尽办法冷静,平复下心情,前后两次因为酒精而稍微冷却了下来,终于,火焰得到了控制,整个身子也不热了,他也就清醒了。
    一天,自己整整睡了一天啊……虽然过程有些奇怪,但好歹结束了。这也要感谢陈子悦那家伙做的一切,回头还是好好谢谢他吧。
    做了个深呼吸,整理了下仪容走出厕所,陈子悦那孩子正煮着泡面,香气扑鼻。见墨渊出来了,赶紧把他拉过来让他吃。
    墨渊愣了一下,接过碗道了声谢吃了起来。哪个照顾病人的会在大病初愈的时候让他吃泡面啊,虽然自己真的很饿,好歹来个粥什么的啊……
    怀着心思吃完了泡面,墨渊拒绝陈子悦自己把碗洗了。
    陈子悦耸耸肩,大爷不要他伺候也没用办法“那啥,我先去睡了,你早点休息。好歹还有点烧。”
    墨渊点点头,陈子悦照顾他一天也很累了,扑到床上没个5分钟就睡着了。
    等宿舍安静下来以后,墨渊去洗漱了一下,坐到桌前。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他也不奇怪,因为今天本来说好要去会场看下情况的。现在天也晚了,明天再一个个打回去吧。
    睡了一天的他此时精神的很,虽说测了体温38度,不过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很清醒。
    打开电脑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了下,随后无聊的看了下新闻。待在宿舍里的他并不知道一夜之间很多人都发了烧,新闻里也没有报道,依旧是什么领导人去哪里访问或者有什么会议,哪里哪里好久不下雨了干旱了,哪里哪里最近出了什么交通事故,哪里哪里发生了地震,诸如此类。
    墨渊边看着新闻边喝了口水,刚喝一口他就觉得不对劲,记得自己是去倒的冷水,怎么这水有点烫?不会是按错了吧?特也没多想,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放一边,殊不知,那个白色马克杯的握手上出现了十几条裂纹,就连碰到的杯口也没有幸免,看上去,就好像这杯子经过了高温烘制般。
    一小串火花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一闪而过,跳到了坐在桌前墨渊的衣服上,烧了个小洞。因为太小了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依旧看着新闻,时不时皱眉想下校庆安排。
    熟睡的陈子悦翻了个身,把被子盖上,手到之处都会有水滴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睡热了出的汗而已。
    他们不知道,此时,在医院里是另一副光景。
    肖静文的女友叫赵曼,两个人高中就在一起了,后来努力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虽然专业不同,但两个人从未有过什么大矛盾,还已经存钱准备在这个城市买房。
    昨天他逃了部会,让一个刚进宣传部没多久的大一新生去开会,自己则出来陪赵曼吃饭,她想去学校旁边的一个小饭店很久了,也不是很贵,女友的愿望当然要去实现。两个人点了好多菜,吃饱喝足后手拉手漫步在学校的人工湖附近,时不时谈论着最近好玩的事情。
    赵曼和他说最近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是一个学姐介绍的,工资不错而且不是很累的活,她笑的很开心,因为这样一来两个人离买房更近了一步。
    肖静文握着她的手,为自己这辈子有个如此好的女友而感到高兴。
    明明很温馨美好的一天,被一场大雨破坏了。两个人急忙跑到附近的宿舍楼,因为天热的原因,赵曼就只穿了一件T恤加牛仔短裤,这雨一下气温一低她就开始打哆嗦。
    肖静文一看,她浑身上下竟没有干的地方,赶忙脱了外套给她披着,自己因为穿了外套长裤,身上真的被淋到的地方倒是不多。
    雨稍微小了点他就把赵曼送回宿舍自己也回去了,谁知道前脚刚进自己宿舍,手机就响了。
    赵曼同宿舍的女孩告诉他,赵曼发了高烧快送她去医院。
    肖静文一开始还奇怪,一般发烧打针吃药就好,怎么要去医院?等他去了宿舍碰到赵曼的时候就知道不对劲了,她整个身子滚烫滚烫,摸上去都有点烫手。赶忙送她来到附近的大医院,谁知道,医院里挤满了人,病床什么的已经加到了走廊,一看,全部都是因为发高烧。
    这时候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他找了个护士多塞了点钱,给自已经挂上水但昏迷不醒的赵曼要来一把躺椅让她躺下。自己给其他的同学打了个电话。
    这联系的32人中,有27人发烧。无一例外的,都是今天淋了雨回来。
    雨有问题。
    肖静文知道,这件事肯定不可能就他一个人发现,但到现在,医院,警察,甚至新闻都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复,只是安顿了病人挂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和赵曼在走廊定位了下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人挤为患的大厅,心中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这是流感?病毒?还是什么?
    无论这是什么,都与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个小人物,没有什么精力去处理这些。他只要想着自己的家人就好,对了给爸妈打个电话!
    他赶忙摸出手机打了过去,电话倒是接的很快。
    肖静文家离这个城市不远,也就2小时车程,父母都是小员工,工资还行,供他上大学什么的都还凑合。就等他和赵曼毕业回来买房结婚了。
    接电话的是母亲“喂,小文啊?”
    听到母亲的声音肖静文感到很亲切,其实前天他刚和家里通过电话,并没有隔多久。但他就是很想听听家里人的声音。
    “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肖妈妈听出了儿子的不对劲“小文你怎么了?”
    “没事。”他清了清嗓子“刚刚呛了一下。妈,家里没什么事吧?”
    “家里?哦,你爸今天有点发烧,我一个人上班伺候不来给送医院挂水了,这不,炖了鸡汤准备给他送去呢,你爸最爱喝鸡汤了。”从声音里不难听出这是一对依旧恩爱的夫妻。
    听到自己父亲发烧时,肖静文心里咯噔一下。“不行,不能住院!妈,你把爸接回来!”
    “啊?”肖妈妈愣了下“咋了啊,住医院这点钱家里还是出的起的,你别瞎操心。最近公司人手不足我没法请假照看你爸,只能让他在医院,好歹还有护士看着。”
    “妈,你听我的!把爸接回来!原因我一时说不清楚,等我这周回来。”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他怕自己的母亲再问下去,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医院的病人越来越多,刚开始还有椅子,床位,现在,就连地上都躺满了,护士和医生根本没地走。
    肖静文和赵曼坐在角落里也没怎么被牵连,赵曼越来越严重,嘴里不时的呢喃。
    “静文,静文,我好难受。”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大火之中,全身都是燃烧的火焰,滋滋作响。
    心疼的摸着女友的脸,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那么灿烂的笑容,现在却如同水深火热之中,自己竟然毫无办法。
    “我会陪着你的,小曼。”如同誓言般,肖静文这么说道。他握着她的手,手指冰凉,不像身子那么热。
    赵曼像是听见了一样,不停地喊着“静文,静文。”
    现在是晚上11点40,医院的里的病人只多不少,值班的张护士长已经忙的恨不得多长几双手,晚上还有几个实习的小护士根本不会干事,挂水她挂三个了那几个小护士才挂好一个。这样的人流量怎么忙的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姐!!!”
    正忙着,从右边传来一声惨叫,她连忙放下输液的病人跑过去。
    “医院里禁止喧哗!”
    大叫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初中的男孩,他坐在地上,怀里躺着的应该就是他姐姐了。
    见到医生来了男孩立刻叫到“医生!快看看我姐姐!她好像没呼吸了!”
    “小孩子别乱说,发个烧怎么可能!”张护士长让男孩闭嘴,自己蹲下身检查了下女孩,瞳孔,呼吸,心跳,都没有反应。怎么可能?!只是发烧,就算发烧真的能致死但……
    “医生!我姐怎么样了!”男孩着急的问。
    张护士长刚准备说什么,另一边又传来呼喊“小慧?小慧你怎么了?!!”
    “爸?爸?!!!”
    “喂,你别吓我啊!阿志!阿志!!!”
    一时间,医院里到处传来呼喊,几个护士来回跑查看病人。
    “不可能……”一个小护士吓傻了,她检查的四个人都已经。
    “这是什么病?流感?”
    “不好,呆在这里就要被传染了……”最胆小的护士已经有了退缩的念头,被护士长叫住。
    “所有人都站在自己岗位上不要动!你们是人民的护士!你们走了那么多老百姓怎么办!你们学医学这个就是为了让你们逃跑的?!!”护士长站在原地大声说着“接下来!小张去……”不愧是在这工作了十几年的的老护士,此时也不慌张,沉着冷静的吩咐这些护士做好工作。
    “好了就这样!快去!”
    “是!”几个小护士被鼓舞了不少士气,分开来工作去了。
    张护士长这才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露害怕的表情,她翻看着刚刚护士给她的统计表,才半小时不到,死亡人数就到了80人。这80人也许只占了这个楼层的十分之一,但是医院不止这么一楼,20层的高度每层都有着病人,还有那些住院的其他科,如果真的是感染的话,那么……
    她的视线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深色的天空有些泛红,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作者闲话:

    前面有点啰嗦想做铺垫什么的,虽然感觉并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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