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忒尔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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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垃圾飞艇到来的日期,和以前的时间分毫不差。
流星街的居民们早早潜伏在目的地周围,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头顶盘旋的飞艇,泛绿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掠夺意味。对于流星街外的人而言,那些只是无用肮脏的垃圾罢了,但对于流星街人来说,那些是珍贵的资源,是会带来食物和水,武器和药物,带来活下去的希望的宝贝。
“等会儿就像之前安排好的计划一样行动吧。”某个角落中,黑发黑眼的的少年轻松地低声道。
“库洛洛。”隐约可以看出紫色头发的少女在暗处握紧手里的锋利铁片,本人却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忽然发声,带着不属于稚嫩少女的冷静,“我有预感,今天我们会遇到一个特殊的存在。”
“会影响我们吗?”
“会,不过是好的影响。”
“是吗?”叫库洛洛的少年感兴趣地摸摸额头。“如果找到,就先留下来看看吧。”他们这个团体,对于玛琪不同常人的预感都深信不疑。可惜这种预言是随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切,真麻烦。”穿着大大的黑色斗篷状衣服遮住半张脸的娇小少年,金瞳流转着杀意。“何必那么麻烦,抢了食物就走不就行了。”
垃圾被投下来后,许多流星街人前赴后继冲上去,最快的那个甚至已经被掉下来的垃圾活埋了。但这并不能阻止其他人的脚步。他们在新投下来垃圾里翻找着赖以生存的食物。但仍有一小部分人,依然静静潜伏,等待着属于他们的狩猎时间。
等到翻找的人们都各自有各自的收获后,除了不可以久放的,不能带走的食物被马上吃掉,能存起来的或者比较好的面包等都被偷偷藏进怀里。这时候,就是黄雀出现的时候了。
库洛洛的团队是这一片的常客。虽然都不算很大,但有头脑精明的库洛洛领导,还有一个直觉堪称外挂的玛琪,和以速度快,杀人不见血的飞坦,还有其他各有特色的成员在,即使是成年人的小队,也不见得能在他们手里讨到好。所以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团队。
每到垃圾投放日,他们都和后面一批有些实力的人一起,等到最后那些人找完了食物后才去抢夺最好的,已经被找出来的食物。
经过一阵的厮杀。之前还在翻找着垃圾的人十有八九都死在了这里,剩下的一成不是聪明地放弃了食物逃离,就是逃跑功夫一流的。
“今天收获真是不错呢。”库洛洛笑得分外单纯。他们这次不仅找到了足够所有人吃几天的面包,甚至还有半包饼干,一些糖果和半袋子还没过期的奶粉。
飞坦把手里的匕首捅进脚下的男人的喉咙,鲜血喷洒到黑色的大衣服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没有找到满意的强者杀掉,金色眼瞳里的杀意不能完全发泄,显得疯狂而不满。
玛琪像是发现了什么的左看右看,然后看准一个方向小跑过去,在一处地方开始挖,没多久,居然挖出来一个襁褓。
原本蓝色的丝绸襁褓因为被垃圾弄脏了,但依然看得出布料质量异常贵重。襁褓里的婴儿被活埋了这么久,都还没有窒息,只是紧紧闭着眼睛,像是马上要哭了似的,又好像死了。
“玛琪。”库洛洛抱着面包走过来。“这就是你说的会影响我们的特殊存在?”
玛琪点点头,双手笨拙地抱着婴儿。她直觉,这个孩子很珍贵,将来会给他们所有人都带来无法想象的好的影响,甚至能——救命。所以必须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库洛洛饶有兴味地像看一个玩具一样打量着婴儿。白色的胎发,嫩滑白皙的小脸。的确很可爱,但可爱不能当食物吃。如果他们不带走这个婴儿,那这个婴儿的将来就只能是被饥饿的人当做食物吃掉,或者被好心点的人送去流星街的孤儿院。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如此,那就带回去吧。”不经意瞄到襁褓靠内侧的地方,有个匆匆写上去的名字。这个婴儿应该出身不凡,大概遇到什么事,被灭口,然后才被人丢到流星街寻求一线生机。
“特,尔。”识字的库洛洛慢慢念出那个写下来的名字。玛琪看到怀里的婴儿应声睁开眼。那样干净的眼睛,像是被干净的水洗过的绿宝石,是流星街不可能拥有的生命之绿。不觉恍了一下神。看过这双眼睛后,玛琪只觉得内心涌出一股奇异的情绪,没有异感,就像是她自己的缺少的东西,慢慢的,温和地在长出来。内心都温暖起来。
“原来如此。”库洛洛忽然从玛琪怀里抱过婴儿。惹得玛琪一时不察,居然差点想攻击库洛洛来保护婴儿,幸好及时反应过来了。但却依然紧盯着,生怕库洛洛不小心摔了孩子。
库洛洛纯粹的黑色的眼睛像是带着稚童好奇光彩的黑暗混沌,和伊尔迷的无机质单纯黑色眼睛不一样。特尔望进库洛洛的眼睛里,绿眸酝酿着淡却深远的悲伤。
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