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假装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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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义堂平日的学习内容比起甄言往日自己要学的少很多,不得已,甄言只好额外自己找时间学习自己想学的东西。反正和自己同住的兰开又不熟,他做什么兰开也不太搭理他,他就时常自己一个人出去到僻静的地方练习单锋剑法。
单锋剑法和双锋剑法在运剑招式上有很大不同,当两个不同的剑法要一起学习的时候,不自觉会忘了手里拿的是什么剑,尤其是他手里拿着双锋剑却要运起单锋剑法的时候。
天义堂的弟子每个人都有一柄按份例配给的铁剑,这也是他手中仅有的一把真剑。他每到练习单锋剑的时候就把其中一边剑锋用墨汁涂黑,等到要练习门派剑法的时候再用清水洗去。久而久之,他常涂的一边剑锋显黑且易上锈,磨剑的频率也比其他弟子要勤。
其他人只觉得他怪异,倒是掌门看了他的剑一眼,说了句意味不明的“不负初心”。
甄言每天忙着练两套剑法和温习医书时间已经不够用,实在没那个心神去猜别的一些哑谜。
“哎哎,听说了吗,今年的武林大会,罚罪铃出现了!”
启明长老的课向来规矩没那么严格,底下常有有交头接耳的。甄言因为入门时间短,平时听课的位置就在最后一排,坐他前方的两个师兄底下就开始说悄悄话了。甄言本意不想偷听,可是听到熟悉的字眼的时候心神不自觉就放上去了。
“可罚罪铃······”前面的人似乎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后面的甄言,“真的假的,那······这家真的是无妄之灾?”
“不一定啊,说不定正是那一场血洗才搜到的。”
“沈秋鸿真死了吗?”
“有人说他早死了,也有的人说,他出家了,其实前不久才刚死!”
“那不都是死了?”
“这不一样。要是早死了,那他是报仇死的;要是刚死,那他就是被复仇死的。”
甄言感觉前面的人又回头瞥了他一眼。
李远水:“田准、方童,你俩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大点声儿说,我们一起听听!”
前面那俩人被抓包了也完全不当回事儿,嘻嘻哈哈地回答:“回李师叔的话,前不久付师伯不是代掌门参加武林大会刚回来么,我们正在这儿商量呢。”
“商量什么?”
“商量武林盟主什么时候换。”
李远水叹气:“短时间是换不了了。”
“听说是因为有人搅局偷袭,最后入选的四个人全部重伤,导致无人参与最终的决选?”
李远水大手一挥,端了自己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拍惊堂木,摆着说书人的架势用着正儿八经的口气普及江湖八卦。他说道:对也不全对,错也没错到哪里去。
“大长老的信物是一对罚罪铃,就跟传国玉玺一样,铃铛本身没有什么能力,但是是一个不可撼动的象征。所以没有罚罪铃的大长老,只能称为代大长老。这一届因为代大长老和武林盟主要一起选举,而为了避免入选的代大长老和武林盟主有私交,这一届就将武林盟主必须要经过大长老考验的流程省略了。新的武林盟主和代大长老的人选,只要能经过盟主沈光来的和五位武林盟的常驻长老的考验就可以。”
“原本的比武中,战到最后只剩四个人,取前两位进入最后的选拔。这四个人里,有两个老古董,都熟人,少林方丈和丐帮费长老,一个是战前就已经受了重伤只是还没被淘汰硬撑到这一轮的,没有多久就被打趴下了,就不用谈了,最后一个是崆峒派新进弟子,叫仪修。崆峒派因为已经投向朝廷最受白眼。于是先安排仪修这个小子和费长老对决,想把他先淘汰了,剩下的两个人谁当盟主对于我们来说都一样。结果这个不知道哪来的毛头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愣是破了费长老的棍法,打得费长老内力散了七成。别说这一次武林大会,估计费长老这功体以后都恢复不了了。少林和丐帮都是以拳脚和棍法见长。丐帮的功法特点是死缠烂打,纠缠不清,少林则是仁守。双方都有一个缺点,就是以责诫为主,不像刀剑那样论个生死。少林功夫比武切磋的时候不需要占上风,只要能守得住对方的攻势也能把对方耗趴下,方丈的金刚不坏身跟个乌龟似的咬他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当初天义堂掌门跟他斗了一天也没分个胜负,就因为那身硬功太难破了。”
“仪修这小子真不是个简单人,他不跟方丈拼外功直接拼内力。内功要比外功难练得多,方丈岁数都这么大了,比内力居然还比不过这个小子。他要不是个天才,就是背后有高人相助。大家看着仪修在对战中又占了上风,这哪儿成,武林本来已经小了一半,要是让这个人得逞,江湖不就成了朝堂了么。就这时候,人群中有个人铆足了力气大喝一声:”沈秋鸿!”仪修可是崆峒派的人,听到这个名字吃惊不小,内力一时走岔了伤了自己心肺,不得已暂时罢了手,双方都得以调息修整。”
甄言低着头,双手颤了颤。
李远水抿了口茶接着说:“沈秋鸿说起来与天义堂也有渊源。他的父亲沈鼎春在倒向朝廷之前,其实与掌门张洪山是拜把子的兄弟。后来沈鼎春娶了官宦之女,张洪山虽然有些不满他的作为,可是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张掌门也管不着。不过沈鼎春的独子沈秋鸿从小就是个学武的料子,张掌门看他聪慧也指点过他一二。但是啊,江湖人一旦跟朝堂搭上边,就别想全身而退。沈鼎春沦为朝廷的棋子之后,张洪山就与沈家断了情义,两人再也没有过来往。后来沈家覆灭,沈鼎春夫妇遇难时无人奥援,被活刮致死。他们的独子沈秋鸿听到消息之后就疯了,后来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沈秋鸿以一人之力挑了两大门派,身受不治之伤,所中多项奇毒,就算没人见到他的尸体也能肯定他活不成。”
“可是,奇怪的是,人群中指认沈秋鸿的人并非哗众取宠,他声称他之前与沈秋鸿较量过,所以才知道沈秋鸿为了掩人耳目出家了。江湖上认识沈秋鸿的人不多,认识他的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而武林大会上被指认出的是个剃度过的削瘦成年人,大家骤然见到这样一个陌生面孔都不怎么敢相信。指认的人说,现在沈秋鸿功夫大不如前,正是除掉他的好时机。”
底下天义堂的弟子们纷纷“嘶”了一声,觉得波澜迭起,十分刺激。一场武林盟主的比武大会搞得峰回路转,比话本听起来都有意思。甄言微微抬起头,看到前方说书的李远水在看向这边,也不知对方已经观察了多久。甄言知道此时应该装作没有什么反应,或者和别人一眼抱着八卦的心态听故事才不会显得异样。可是他忍不住,他想知道广真的消息,哪怕微末的希望。
终于有其他弟子抢先问道:“那那个人是沈秋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