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这章内容太多不知起啥名了,六更到,多增加一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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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钰看着菀仙蔫蔫的垂下卷翘的长睫毛,红彤彤的小嘴儿很难过的嘟起来,心中无奈叹息:这孩子,自己只要不如他的意,就是这副可怜的形容,让他怎么办可好啊?一直宠着吧……哎,周阿姆不是说哥儿得宠着养么?
“好吧,就七日一去吧,我给他们上半个时辰的绘画课,柳先生您看如何?”
柳芳非常高兴:“自然是最好的,您能答应实在是柳芳的荣幸。这两瓶竹叶青是柳芳在山中自家所酿,入口醇香,这包杏仁酥是我阿姆做的,不嫌弃的话您跟仙哥儿一起吃吧。”
殷钰接了,一点也不客气:“好说,多谢柳先生了!”
柳芳看天色很晚了,起身告辞。
殷钰送他出大门,吩咐柱子:“你把柳先生安全送回学堂,一定要护送他进了屋子,知道吗?”
不得不如此,柳芳的姿容和气质太过吸引人,那群流氓地痞因着殷钰不是个好脾气的还曾经收拾过他们才不敢下手,可殷钰也不是一直能保护柳芳的,毕竟这个时代男子和哥儿之间还是有防的。殷钰就让家丁柱子去护送,也免了一些闲话。
“是,先生放心吧,柳先生请跟我来。”柱子拎着灯笼道。
他也是心下暗中无语了,柳先生的学堂跟自家的医馆统共不过百米的路,先生还让自己护送,要不是知道先生对未来小正君菀仙的宠溺呵护,加上不近哥儿色,他真的要以为自家先生看上了这个柳先生了呢。
朦胧的月色下,柳芳对上一双颇为冷淡却很是深邃明亮的一双黑眸,里面透着适度的关心和距离,却又越发的想让人接近。柳芳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他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仅仅是内心的微微波澜而已。
“柳先生!柳先生!”柱子叫了两声却见柳芳还是站在原地像是再想些心事。
柳芳反应过来:“啊……啊!好的,你请先行,我就跟在后面。”
殷钰准备开始研磨药材做紫金丹。
低头对身边笑的跟一朵花儿似的玉娃娃,无奈道:“这回满意了,高兴啦?还不进屋睡觉去?”
菀仙一个劲的点头,笑的灿烂大声道:“嗯,这就去,钰哥哥你最最好了!”
说着像只花蝴蝶一样蹦蹦哒哒回自己房间了。
第十七章
教孩子这种事情,远没有殷钰想象中那么累心累身,他开办的私学里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对上学本身非常珍惜,虽说开蒙晚一点,天资不是很高,但架不住勤学好问。给这样的孩子不管教多少遍,殷钰还是乐意的。连原本打算的教半个时辰都变成了一个时辰。他就当支援贫困山区的教育了,反正这种事情他在以前就没少干。
夏哥儿和菀仙的关系最好,早就和李正阿爹和前李正爷爷说了,不顾反对硬是从官学退了名,来这私学里学习。原本李刚是很不高兴的,碍于面子隐晦性质和自己媳哥儿一起的来殷钰这里问责。
“我说殷先生啊,您一个甲等医户,为什么非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也赚不了多少钱啊?何况您这种身份为何要跟那柳芳混在一起,您的正君哥儿就已经身份不大好了。”李刚和殷钰的关系不差,可为了自己最疼爱的二哥,他说话不是太客气。
殷钰这时候还给人看诊呢,见李刚气势汹汹的一派有恃无恐的来兴师问罪,不顾他正在给人看病,登时就有些火大,冷冷一笑:“我也是外姓人,也是被贵村收留的,怎么着?看您这意思,我开了医馆每人只收七文的诊费也是费力不讨好了?”
李刚的媳哥儿是桃花乡的人,人称白哥儿,长得虽然也可以但只能称得上是中人之姿。他倒也是明理的,看出殷钰口气不善,上来给丈夫打圆场:“殷先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您开医馆收费少是善举,最有利的是我们李家庄所有人,您这样说,我们当家的李刚就无地自容了。主要还是开办私学的事情,您投入了那么多的银两,开了私学就是和村里的官学成了对头,不管怎么说,就算您学问高是甲等医户,就算那柳芳也是个颇通文采的哥儿,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给人落下闲话,孩子们一被耽误,家里长辈的哪怕不是在您这里学习的孩子,也都会埋怨,这难道不是费力不讨好么?您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刚看殷钰埋头开药方,医馆里鸦雀无声,谁都感觉得到这个俊美青少年身上散发的不善气息。
殷钰抬头皮笑肉不笑道:“呵呵,你们夫夫两个说话可真有意思,好一个名不正言不顺,既然如此以后你们不用到我这里来看诊了,万一你们两个在家中吃坏了肚子,赖到我身上该说我草菅人命了,是不是?”
李刚也察觉出平时不怎么多话,淡漠的年轻人,其实是个急躁脾气,他毕竟年长,可也是要这难得的关系的,殷钰可是少数的甲等医户,未来前途光明一片。
他道:“殷先生,您别生气,我只是……哎,李秀才家里和童生家里已经告到我这里来了,他们两家都是李家庄有威望的族人,我这儿夏哥儿也是非要来您这上学,我也是没办法……”
殷钰把药方子给贵子:“照方抓十副药,老人每日家温水煎服后再用饭。”
吩咐后,转头对李刚面无表情道:“你难做?那菀仙被官学集体大户家的少爷排斥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一句都不吭啊?我可是听说您家的哥儿要替我家菀仙出气,要请李大爷作证的,是你阻拦了,你可真是看人登基下菜啊,原本我殷钰以为你是个不错的正直人,看来不过如此。再者,我重申一遍,我殷钰从来都没想过跟他们官学争,不过是想让自己孩子有个好的健康的学堂能学习,我也没逼迫谁必须来,要不是你们官学束脩礼那么贵,何至于那么多穷苦人家孩子都来我和柳先生这边的学堂,我的初衷不过是让我的菀仙能快乐平安成长学习,他们主动要来,又不是我逼得,还有夏哥儿是个好孩子,你们家的好孩子你们自己管教,来我这儿撒什么泼?”
一番话说得李刚脸红脖子粗,他竟然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要知道他看上去正直为村民做主,实际也是有些私情的,毕竟哪有真正的公平呢?当时和殷钰关系不错的时候,加上自家老爷子对医户的尊重,李刚对殷钰高看一眼。可并不是非常照顾的,是因为殷钰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可刚才殷钰的话里,明显有讽刺他拿东西不办事的意思。毕竟李刚不是坏人,只是不想破坏李家庄这几年难得的平和安宁,于是就不作为了。加上自家哥儿着魔似的总说殷钰的学堂好,和名声不好的辛菀仙关系又好,作为阿爹自然是有些心急而乱了。
李刚刚想说句缓和的话,殷钰又道:“你作为一村之长,难道不知道礼仪和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在这里给村里人看病,你就过来对我说教,我要的不过是一个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惹了我,那咱们就看看谁有能耐?里正,别让我轻看了你。”
这句话就有些狠了,一点也没给李刚留面子。可李刚一想的确也是,抛开甲等医户的身份不说,殷钰还给不少达官贵人看诊过,都是救命的大恩,谁还敢招惹殷钰。把殷钰惹得气不顺,就凭殷钰这种个性,谁能得着好。再往好了说,殷钰被迫离开,可殷钰这一身的本事,到哪里吃不开?人家本来就没必要留在这李家庄子。怪不得他阿爹对于殷钰的留下是那么赞赏,对待这个年轻人竟然如同上者一般。
李刚想通了,他的媳哥儿也是个没注意的,早就被殷钰冷的如冰霜的眼神和严厉的斥责跟震住了。
“殷先生,您别生气了……我,哎……今儿这话就当我没说成不成?只是您也别太和李秀才童生老爷他们家计较了,毕竟……算了,我这就带着媳哥儿走了,不耽误您看诊了。”见殷钰给一孩子认真看诊,对李刚爱答不理的,李刚面色不大好过得去,快步走了。
殷钰垂眼看着脉案,冷哼一声。他是死了又活的人了,那还能受这帮乌合之众的闲气。
他还有什么怕顾虑的,想来找事儿尽管来!
就目前这样的形式,他想和菀仙在李家庄长久立足下去,只能强不能弱。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只怕他过于仁慈好说话了。
经过此事,村里人都不敢来招惹了,哪怕说些闲话都是偷偷摸摸的。殷钰的厉害传遍了整个村子,对着里正都敢撂脸子的医术高超的小殷先生,谁敢说什么话啊。
殷钰着实过了一段消停日子。可他知道这种平静会打破的,他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能来的这么快。
两个月后,村子里小河旁边,一群哥儿和年老阿姆洗着衣服说着话儿。
“哎!李瓶儿他阿姆,你听说那事儿了么?”
一个尖锐声儿故意拐着弯儿道:“自然是早就听说了,你今儿才知道啊?”
“真没想到那小殷先生竟然是这样的人,他怎么就招这种人?先前是辛家的那对姆子,这回又来个个柳芳?”
又换了个年幼的哥儿:“你们别是信口胡说吧?”
“什么呀,谁能对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关照到那种地步的?还不是看上了!呵,那柳芳还真不是一般人呢,连那么冷漠的医户都拿下了!要说那小医户年岁也不大,还不到十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