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举起啤酒干杯，未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正门出去，鞠友凡也看着那人问，“谁啊？你认识？”
    “一个奇怪的人，说是黑社会的，要我入伙。”
    “就那小身板还黑社会呢？这黑社会也赚不到钱啊，孩子都给饿得营养不良了。”
    “他打我跟玩似的。”
    “……那么牛逼？”
    “我被他抢过钱包，他看了一眼又还我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看他面相阴柔，难不成有那方面的爱好？”
    “哪方面？”
    “男生对男生有意思，你懂的，美国很多的，尤其在咱们男校……”
    “你是说他对我……？”
    鞠友凡上下瞄了未然一眼鬼笑着说，“嘿嘿嘿，不好说。”
    未然扳过他的脑袋就开始抽他的后脑勺，“嘿嘿嘿个鬼！我让你龌龊！让你变态！”
    “行了行了！开个玩笑！疼疼疼！”
    放开鞠友凡，未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条念叨着，“初阳二手汽车市场，青灰……”
    “等会儿，你说什么？青灰？”
    “嗯啊。”
    鞠友凡一把抢过未然手里的纸条，看了看上边的字问，“哪来的？”
    “就刚才那人给的。”
    “那小子就是青灰？”
    “估计吧，他留了这个纸条叫我去找他，你知道他？”
    “青灰啊，整个B市有谁不知道他？”
    未然眼神茫然，鞠友凡继续说着，“青灰他爸以前是B市黑道挺有名的一个老大，前两年因为抢生意被另一片的老大给砍了，青灰他爸手底下的小弟都商量着怎么报仇，他被那个老大给抓过去本来是要灭口的，他拼死拼活地求饶，求那个老大放了自己，那个老大折磨了他一阵，觉得那么侮辱他有意思，就迟迟没杀他。当时他刚上高中，别人都骂他年纪小没骨气，丢他爸的人，结果后来他有天逃出来了，向警察举报说知道那伙人的走私贩毒手段和具体交易时间，愿意和警方交换信息，条件是抓了那一伙人后不追究自己，警方看在他还是未成年就算抓了也判不了多少罪就同意了，然后这个老大被抓，之后剩下的这两帮小弟都跟了他，道上的见过的都说这人够聪明还够狠，是难得遇见的一号人。才十几岁就成了传说了，而且还是活着的传说，偶像级的人物啊。”
    “太邪乎了吧，怎么听都像电视里演的，可信吗？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爸亲口跟我说的，我爸做的某些生意，跟他们有点来往，很正常。”
    “我可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坐在那，不苟言笑地跟你爸那种人谈生意的样子，还是以黑社会的身份，哈哈哈，不行，想想就逗。”
    “那倒没有，他家里还有个叔叔，叫李三爷，他爸死后就是这个李三爷接的位子，也是挺厉害的人。现在他们家的事都是这个李三爷管，青灰只是偶尔在一些必要场合上出现，平时都不太涉及他们家里的活动，道上的人都说他是玉面书生，是少见的会读书的黑道，看上去心慈面善的也不像黑社会。”
    “那他到底是不是黑社会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没准是跟警察透过老底儿后心虚故意装的，他们那种人的事小老百姓还是别猜。”
    “你说他让我去找他，我要不要借这个机会，让他帮帮我？”
    “你可千万别，一旦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你一辈子都别想撇清了，你愿意留在中国当一辈子的小混混吗？”
    “我可以跟他谈谈条件，就请他帮一次忙。”
    “你跟那种人谈条件你脑子有屎吗？先不说你有什么条件可谈的，就算谈成了他们会守信吗？心情不好一枪崩了你都有可能，省着你再墨迹。”
    “也是。”
    “什么叫也是啊，记住了啊，千万不能去找他！”
    “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