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0 萧诺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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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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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已经定下来了,萧诺这边也都全部准备好了,只是,临行的前一夜,萧诺失眠了。
“小诺?”
萧冶路过萧诺的房前,门虚掩着,房间里也没有开灯,萧冶推开门走进了房间里,发现萧诺又开始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
“这么晚,还没睡啊?”
萧冶走了过去,在萧诺的身边坐了下来,窗外的月光经过白雪的反射照进屋里,所以即使屋子里没有开灯,也并不显得太过黑暗。
“小诺……你明天就要走了啊……”
“……”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选择了逃避,这些负担也不会落在你身上。”
“……”
“小诺,你会恨我吗?”
“……”
萧冶说了一大段话,然而却没有得到半个字的回应,萧冶侧过头去,正好看见萧诺的侧脸,月色将她脸颊上的泪痕照的发亮。
萧冶没有继续说什么,看着萧诺的样子,心里像是被刀绞一般。萧冶小心的,犹豫的,绕过萧诺的后背,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在确认她没有抵触之后,慢慢的将萧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想哭就哭出来吧。”
起初,萧冶只是感觉到有一些湿润的东西滴落在了自己的裤腿上,再后来,他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萧诺浑身在颤抖着。萧诺终究还是忍不住,放声的哭了起来。
“小诺,我会陪着你的……”
这些天以来,萧诺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强大的悲怆,她欺骗自己的大脑,自己足够坚强,她也告诉自己的心,她并没有那么悲伤。只是,这种消极的情绪,越是压抑,反而越是肆意的增长,等到终有一天,它再也承受不住压抑,在砰的一声后爆裂,那些被锁进心底的毒液,立刻蔓延全身,化成那些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从酸涩的眼角,倾泻而出。
萧诺就这样在萧冶的怀里,卸下了她所有的防护和伪装,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萧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抽搐着的小小身体也渐渐放低了频率。
“小诺?”
萧冶低下头去看怀中的萧诺,她已经睡了过去,脸颊和睫毛上,还挂着刚滑过的泪水的痕迹。
萧冶小心的将萧诺给抱了起来,放回了床上,动作轻柔,生怕将萧诺给吵醒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
萧冶嘴唇微动,轻柔的音节从唇瓣发出,像是对着已经睡过去的萧诺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做个好梦吧。”
萧冶抚开萧诺的刘海,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浅浅的一吻。
在房门被合上之前,萧冶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萧诺,萧诺翻了一个身,似乎已经安稳的睡去。
“一路小心啊!到了那边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萧家二老的庭院门口,萧诺已经整装待发了,这会儿正杵在门前跟二老道别。
“真的不要我们去机场送送你吗?”
“行了,老太婆,你在家里哭哭闹闹也就够了,还想去机场丢人啊,到时候一大堆人看着,可丢死人了!”
“我怎么丢人了啊?我送送我孙女儿还不行了啊?”
反正多送一程,少送一程,这分别是避免不了的了,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萧冶觉得还是不要让二老一起跟去机场好了,这也是林玉的意思。
“爷爷,奶奶……”萧诺分别给了萧家二老两人一个拥抱,“你们要多保重身体,有空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在那边冷了要记得多穿些衣服,如果吃不习惯,我让人从家里给你寄东西过去……”
“奶奶,我知道了。”
“哎……”萧老太太又抹了一把眼泪,“小诺长大了……”
“行了,老太婆。”萧爷爷倒还稳重,拍着萧奶奶的肩膀,安慰着。
“爷爷,奶奶,那……我走了……”
说完之后,萧诺并没有马上转身离开,而是伫在原地看着二老的反应。
萧老太太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捂着脸,靠在萧爷爷的肩膀上。萧老爷子对着萧诺挥了挥手。
“孩子,去吧……”
萧诺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对着二老鞠了深深的一躬,然后转身跨入了早已候在一旁的轿车里。
“奶奶,你也别太伤心了,担心哭坏了身子。”
见萧老太太这副伤心的模样,萧冶也于心不忍。
“没事儿,老太婆就交给我了,你去陪陪小诺吧。”
车窗门摇下,萧诺的脸从车里露了出来,萧冶从另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挨着萧诺。
“外面冷,你们快进屋去吧!”
“我们会的。”
车尾的排气管排出两股难闻的气体,在这冬天里化成了两股具象的白雾,升腾飘散。
“记得打电话!”
轿车慢慢驶远,萧诺从车窗口探出了头,挥手对二老说再见,二老的声音也随着寒风逐渐远去。
“回去了吧,老婆子。孩子们啊,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