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4 香肩小露,肌肤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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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凋零,似雨雪霏霏,簌簌落下,织就花毯,云姝轻盈落下,单脚着地,四人注意到她没穿鞋子,似鸿羽翩然坠落,竟不曾伤花瓣分毫。荧惑将极为热切的视线投向她,要不是凌云极力反对,这具和她契合度最高的身体早就被占为己有了。
她问他哪来的自信,他说情深的人会怜悯情深的人。
好吧,他说对了,虽然情深不寿,惠极反伤。
“我只要他一个人的灵力,你们我可以放过。”说着长袖一舒,玉隐冷冷一笑,“那要看你做不做得到了。”气势恍若神邸,上神或是杀神。矫若游龙,月华流转在他白色的衣衫上,纵有万千华彩只得泯灭。
云姝毫不迟疑,也是飞身而上,气势凛然恰似一剪寒梅争霜斗雪,正暗自盛放,忽被剑尖一抹,孤零零地立在剑端,幽香暗送,杀气袭人。
云姝偷偷瞟了一眼玉隐,他的眼睛眼睛翕合着朝曦初现的光芒,分外夺目,云姝心底有丝激动,这么多天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玉隐是真的活着。
荧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云姝心下一凛,沮丧地发现他们居然近不得她身,龙尊却在空中挣扎着,仿佛被一张网困住,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灵力被抽空。
“清风吟!”玉隐一声厉喝,荧惑的身形墩柱,玉隐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以为有诈,低下头却看见一柄刀斜斜地刺入荧惑的身体。玉隐震惊回头,看见云姝慌乱的神情,长睫颤动宛若蝶翼,似乎只要一眨眼蓄满眼眶的泪就会坠落下来。
残阳似血,血胜残阳。紫炎站在哪儿,狂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看血顺着剑锋和刀锋悄然低滴落。玉隐握住云姝的手,血顺着荧惑的伤口喷涌而出,像空寂的山谷里最妖冶的红色花卉,顺着沟壑肆意地蔓延开来。
云姝的泪水淌下来,冲淡了血的颜色,有像刺一样细微的痛在心头绽放。脱鞘的剑,离弦的无奈。似有彩蝶在她身旁扑尽了一身的萤粉,最终陨落如星辰。落叶,夕阳,不经意间有种纸醉金迷的错觉,蝴蝶的翅膀被余晖染上了一层绚丽。
荧惑却似乎完全没有事情,反而颇有兴致地看着玉隐的反应,只见他瞬间警戒,如同一只名贵的雪白猫咪竖起了浑身的毛,对着入侵领地的人亮出她还稍嫌稚嫩的爪子。
“给你!”接住他坠落的身体,玉隐神色灰败,荧惑一手摁住自己的伤口,轻掩嘴一笑,对锦鸾勾勾手指,“过来。”锦鸾却不说话,拧着帕子站在那里,娇嫩的唇瓣在她啃噬下更是娇艳欲滴,荧惑瞬间看穿她的心思,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最后只道,“随你。”
云姝只觉此时情形说不出的诡异,荧惑嘴角挂起嘲讽的笑意,一步步走向云姝,宛若走在云端,步步生莲,可是她现在的样子却极度骇人,荧惑停在她面前一尺左右,伸出右手,以食指指尖挑起云姝的下颌,轻声柔语,“多好的一副皮囊。”
玉隐捏诀抛向荧惑,却只打到她的残影,看着云姝的身体软倒在地,心疼的搂住她,她浅樱色的裙摆舒展开来,像她的唇色一样浅淡。“没事的,她是魔物,可以自行复原的。”
云姝点了点头,玉隐却几乎感觉到自己胳膊上下了一场小雨,云姝坚定地挣脱开他,自己去溪边捧了水洗漱。
玉隐担忧的望了云姝的背影一眼,蓝伊蹭到龙尊身边,为他服下一颗丹药,玉隐担忧的看着他,“没有大碍,不日即可复原。”下一秒瞬移到锦鸾面前,她现在全然是一副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样子,正在问龙尊,“有没有事?”玉隐冷笑一声,“正主走了,现在该收拾你们这些小喽啰了。”
玉隐的灵力快要击打在锦鸾身上,在这一瞬间奄奄一息的龙尊却突然挡在了她身前,直接被玉隐这全力一击拍飞出去。
看着无数光芒随他散落,云姝明眸陡瞠,方才的惊吓被现在的愤怒所掩盖,龙尊到底在想什么,最后的最后他还要让玉隐背负上弑父的罪名,要知道还不如刚才让荧惑。
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玉隐飞奔过去,看他衣服染上鲜艳的颜色,顿觉一片空洞。玉隐感觉他的世界都空了,所有颜色都空了,回忆却越发清晰了。
龙尊摸了摸他的脸,直到现在才发现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你更美好,你的到来像是触碰了万花筒,从此缤纷了我的世界。玉隐慌乱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是冰的,他的脸是湿的,龙尊挤出一个艰难的微笑,“别这样,不怪你,也不要怪她。”
看着已经成了泪人的锦鸾,龙尊艰难道,“你不要怪她,我知道的,我愿意的。”云姝眨眨眼,看着玉隐铁青的神色却说不出一句话。
依旧是上好的瓷器一般细腻的手感,却消瘦了很多,在这一瞬间心底无比悲凉,他忽略他太多时候了。如果我失去我的眼,我要如何看见你的容颜。如果我失去我的耳朵,我要如何听见你的声音。如果我失去我的手,我要如何触碰你。
或许这都不重要,可是玉隐,最后留你一个人真的非常抱歉,你要好好的。
就像是在黄昏的雾霭中听箫声瑟瑟,玉隐的单薄的身体不住颤动,蓝璧碰碰云姝的胳膊,被她扒拉开来,蓝璧急切道,“你不安慰一下吗?”云姝眼观鼻,鼻观心,心观口,垂着头默默装死,天边瑰丽的晚霞安静流转,手腕上红色剔透的手链偶尔会晃动,云姝一阵眩晕,只觉像是血一般刺眼。
她大概能理解庄生化蝶,如果我是蝴蝶,只为了寻找香醇醉人的玫瑰而活,又多么美好。
窗外的树影在习习的晚风中婆娑摇曳,倒映的景物在湖中波光粼粼地晃动。月光圣洁,犹如美人遮面,蒙了一层轻透莹白的面纱。苍穹浩瀚,星子闪烁,宇宙无穷,世事无常,谁人得窥真谛。
枯坐一夜,玉隐的脸色渐渐苍白如雪,蓝璧几乎不忍看,他颤抖的身形宛若风雨中的花卉,终于等到他软倒在地,蓝璧才将他抱回床上,软软的陷了进去,几乎看不到他单薄的身形。
大概因为坐在玉阶上太久的缘故,所以身体也是凉透了。云姝坐在一旁看着他,眉头皱在一起,似乎连睡都不安稳,玉隐皱皱鼻子,翻了个身,云姝吓了一跳,忙跳开来,就看玉隐缓慢地掉了下来。
云姝忽闪着羽睫,看着依旧睡得酣然的玉隐,也是醉了。掖了掖被脚,看着玉隐不悦地翕动了两下鼻翼,云姝动作轻柔地将他抱起来,拿起被子----一圈一圈地裹起来。
再抬头,看到他黑乎乎的小眼珠转动,无辜而惊慌,就像是被猎人伤到的小小麋鹿,润泽如黑珍珠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泽,彷徨而无助,一片茫然,像是小狗珍珠般可怜兮兮。
云姝忽然觉得自己面对不了这样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心酸酸的揪着疼,伸出手轻轻地覆上他的眼,他的睫毛像是柔软的羽毛轻轻地蹭着她的手心,清凉柔软。
手心似乎被什么沾湿了,莹白的珍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云姝一怔,挪开手,看着玉隐凝脂玉肤上的两行泪痕,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云姝只是远远地望了玉隐一眼,因为他开始闭关修炼了,少年颀长的身影临水而立,被光晕渐染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少年的美丽已经超越了性别,再瑰丽的词汇也无法描述,再技艺精湛的画师也无法将他的风姿定格在宣纸上。
冰蓝的发软软得垂在地上,肤若凝脂,唇若花瓣,神情却无比冷肃。云姝默默地叹了口气,为什么玉隐要承受这么多他不该承受的事情。
流珠牵着云姝的手漫步在月光下,两个人的兴致都是不高,一道黑影掠过,云姝倏然抬头眸光乍冷,拉着流珠急退数丈远,流珠惊呼一声,“这是什么?!”“很明显是魔族的低阶魔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
流珠冷哼一声,皓腕一抖,紫金鞭在月光下划过阴冷的痕迹,云姝却比她更快一步,看着魔物被云姝的相思斩完全吸收掉,流珠明眸陡瞠现出一抹惊骇,她也知道是不能张扬的事情,可是这明显是个邪物,不知道对云姝有没有影响。
一道光亮隐隐约约的从地下透出来,云姝牵了流珠的手下去探看,瞬间惊呆了,看着复杂若地下宫殿一般的地形,云姝勾勾流珠的手指道,“以后你爹有地方藏私房钱了,下来拐俩弯保证你娘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