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着嘴看她坐到我对面，长剑啪一声横在桌上……我一抖把稀饭撒了出来。
    “切。”
    “……呃……”我缩了缩脑袋。
    她不会打算这么盯着我一天吧，那我还怎么跑？她在这我也不好意思一个劲吃东西，喝完稀饭便放下碗。
    干坐着实在是让人犯困，我就趴下瞪眼看她。
    门外突然嘈杂，我猛然坐起身。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这女子依旧盯着我，连动作都未变。
    已是下午，我一定要想个办法。
    “哎哟哎哟～痛痛痛！”我手足无措，捂着后腰。
    她依旧冷眼看我。
    “姑……姑娘，我……我该换药了，你在这不方便啊！”
    “换，有什么不方便。”
    卧槽来！要我脱裤子给你看啊，哎呦呦，你不羞我还羞呢。
    我对她挤眉弄眼，指着屁股道：“那里，那里。”
    “哪里？腰？”
    “……穴……”
    “流血了？”
    我真是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妈的！老子说的是那里！你们家主子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啊！”
    她面上一红，长剑蹭一声出鞘：“你你你！无耻之徒！”
    我我我？到底是谁无耻。
    “你换，我不看。”
    姐姐……你敢不敢出去啊……看她背过身去，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算了，就这么换吧。
    “嗯……嗯唔……哈……哈……”其实根本没什么感觉，我就是要叫给她听，感觉我这张脸从下山开始就越来越厚。
    她终于忍无可忍，摔门而出。
    “啊啊啊——！好痛哦！啊～哈啊～”
    看她又走了远些，我忙爬起身提上裤子，躲到帷幔后，伸手猛一推窗。
    吱呀——
    那女子风一般冲进房间，不过眨眼间就到了窗前。
    我抽出银针扎她穴道，封她一个半个时辰没问题。
    我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
    “嘿！小娘们！你们家主子都是我媳妇，你是他手下，那就是我侧房啦！哎我教你啊，这对付不要脸的人，就要用不要脸的手段，你看看，我不会武功也能制住你，这才是驭妾之道～”我又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下，打了两巴掌。
    啧啧，真软。
    她红着脸，一副要活剐我的模样。我摆摆手，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
    这几天可真是闷死我了！
    这园子里的人都去前厅准备宴会了，我转过好几个独立小院，都没有碰到小童。
    说起来，苏子玉这园里的仆人都是十二三岁，甚至更小的孩子，且男孩居多。
    我瞬间脑补了一系列少儿不宜的画面……要是按我所想，这些小童对我应该很敌视，不过这几天他们都殷勤地给我送饭洗衣。
    这园子我依旧没有找到出去之法，每个小院都一模一样，等我找到前厅时太阳已近下山。
    我爬到一棵桃树上，从这里正好能透过窗户看清大厅里的景象。
    院门外开始有人进来，他们眼上都蒙着顾瑾给我的白纱。
    这是规矩。
    我估计这个园子除了苏子玉，小童，就只有我可以欣赏风景。
    这么一想，我还是挺特殊嘛。
    小童领着人进到园内，这些公子都穿金戴银，小折扇别于腰间，个个腰身挺拔，风流倜傥，除了不能看清眼眸，其他地方竟无可挑剔。
    我一度怀疑这是苏子玉的选妃大典……
    一个身影从拐角出现，他一身玄色长衣，如日已落，月未出时苍穹的颜色，黑中透红，庄重神秘。
    藏蓝色发带绣着金边，龙纹若隐若现。
    遮眼的白纱不过是个摆设，顾瑾折扇一开，无需小童引领，自行跨上台阶，如当年的昙华一般，六感甚敏锐。
    他走到一半，突然停下，向我这边微微歪头。
    他是发现我了。
    我换了个姿势，树干被压折，桃花便纷纷落到他身上。
    他对着桃树颔首浅笑，之后便不再管我，抬脚进了大厅。
    幸好苏子玉不从这门口走，不然非把我揪下来扔回房间绑起来，再实行他的“日日日”大计。
    苏子玉从内室走进大厅，长发不绾，穿的竟随意到只着一件单衣。
    反正这群人都遮着眼，谁都看不到谁，更看不到苏子玉。
    他往那一坐，伸手倒了杯茶，姑且当他喝的是茶好了，这么多天我还没见过他喝酒。
    他眼波流转，扫过众人，竟是风情万种
    怪不得不让我来，这特么整个一狐狸精啊！一见美男子就犯骚的家伙！别看平日衣冠楚楚，一脸正经。
    他道：“既然各位都到了，那开始吧。老规矩，年龄最小的开始，出上句，有意者跟下句，输的人……那便请了。”
    日光消失的那刻，小童们点起红烛，烛光摇曳，轻纱浮动。低沉的古琴声盖过嘈杂，琴声缓缓。
    烛光透过红纱映在他身上，他眼睛一眯，妩媚地笑起来。我竟从没见过他这种神情，如一朵罂粟，危险又诱人。
    我咽了咽口水。
    一十三四岁的少年道：“当年深院遇桃花。”
    座中突有人答：“桃花不近外人情。”
    那少年红着脸道：“今日广室求一顾。”
    “必以深情换白头。”
    少年无话，侧头到那声音来的方向。我看到一男子缓缓起身，慢慢走到少年面前将他拉起。
    早有人又开始对诗，那男子拉着少年到角落里，竟……
    我忙捂着双眼。
    那男子在剥少年衣物！
    我又继续看去，两人隐藏在这重重叠叠的红纱后。少年的上衣被剥到手肘，他跨坐在男子腰间，搂着他的脖子……男子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从衣物下伸手到股间，另一只手拖着少年的臀，缓缓上下挪动……
    我呼吸沉重，这是在……
    果然，接下来有人互相对诗，四句，六句，甚至八句十句，互相压制。
    输得那方无一不被拖到暗中……这中间有如那少年与男子般是情投意合的，也有被……强行拖走的。
    被拖走的，原是要压人，才去挑战出题人，怎奈技不如人，反被拖走……
    我身体一阵燥热，这那是论书宴。
    怪不得凤凰城那陆大少爷一听顾瑾要来论书宴便变了脸色。
    我僵在树上，静待最后。我记得那陆紫川说，我和苏子玉一个调调，说顾瑾……也喜欢苏子玉。
    被带走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蒙着眼，不必关心对方是谁，就算弄伤也无需负责。大厅之内到处都是交叠的身影。
    其间不伐与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他们应是觉得新鲜第一次来。
    当留下的人没几个时，顾瑾起身道：“也该主人出题了。”
    我呼吸一滞，剩下的都想压苏子玉。
    苏子玉以一对七，接不下的自动退出，他也不会去压对方。
    除非他把这七人全部打败，不然，他一定会被其中一人上……若是有两人胜他，他岂不要被……
    我已经跳下树，站在门口踌躇着，我怕一进去便被人强行拉走，里面太混乱了。
    满地酒水，满地污渍，满地纵横交错的人影。
    幸好苏子玉博览群书，三两句便干掉了六个人，只剩下顾瑾。
    顾瑾起身，准确地半跪在苏子玉面前，折扇一开，抚着他的脸颊，脖颈……
    折扇……脖颈……世子……
    我呼吸一滞，竟是他！
    “子玉，今天输了，你不光要在这和我做，还要随我去王府呢，你可想好了？”
    苏子玉笑着点头：“当然，承蒙世子关照，总要回点什么以表谢意。”
        顾瑾的手已经滑到苏子玉前襟里：“你总觉得你书读的多，可你毕竟非从小就接受古籍。”
    苏子玉笑着点头。
    “那你的上句，我对的下句是‘江湖朝堂一剑破，我主天下沉浮！’”
    苏子玉愣了一下，随即浅笑道：“世子理想之大，子玉自是不如。不过子玉这几天已然想开，江湖朝堂，都不如身侧人重要，子玉只想与所爱之人行于江南，跪于佛前，求一段不解情缘罢了。”
    顾瑾把他双手交叉按在头顶，跨坐在苏子玉腰间。
    我简直忍不了了，苏子玉是我的，我的，我的，只能是我的。
    谁都不能碰，不能碰！！我冲过去一头撞在顾瑾身上，把他从苏子玉身上撞开。
    苏子玉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不让我来……你……你就被别人上了！你是存心的是吗？！遇到我这样好欺负的就按到身下，这还满足不了你，你还想被别人……”
    顾瑾皱眉看着我，眼神凛冽到要杀我的地步。
    “萧望诗，我救你只是觉得你像我弟弟，并不带表我喜欢你，可以任你胡来！”
    我不言，依旧死死抓着苏子玉的衣襟瞪着他。
            “望诗……我都说了，不要来，你为何不听我的！”
    顾瑾抓着我的头发扯我起来，对着苏子玉道：“我会好好对那个老女人的，好好对她，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她！”
    苏子玉起身就给了我一巴掌，这巴掌混了他的内力，我扑到旁边的柱子上随即滑到地上爬不起来。
    内脏几乎被震碎，浑身酸痛，左耳一阵轰鸣，喉咙一甜，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