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客栈案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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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骑,当年父亲麾下的一名年轻的将领,与苏培同年,从军不过四载,便因为骁勇善战当上了校尉。本来前途无量,可受到父亲谋反案件的牵连,从西北军调到徐州,任司马一职,实际上还是贬了。父亲去世后,苏培自顾不暇,也不曾与他联系,如今相见,除了欢喜,便还带了些愧疚。
“随之!”肖骑见到苏培似乎也很激动,正要上前,却看到身旁刺史有些惊讶的转过身来,便退了回去,抬手行礼道:“周大人,苏大人。”
看来周若在给徐州刺史的信中并未说淮南王要来,还是用了苏培伪装的身份,不错,这样比较方便。
徐州刺史一看就是标准的文人,已过不惑之年,仍清清瘦瘦,走上前,恭敬的说:“下官徐州刺史马腾,特来迎接周大人,苏大人。”
周若同苏培一道下了船,走到刺史面前:“马大人客气了,周某奉旨查案,特来此地叨扰,还请马大人多多相助。”
看到上头来的钦差那么客气,苏培看那马大人都快感动得哭了,连忙说:“不敢不敢,下官一定鼎力相助。”苏培想周狐狸心里的小人一定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又是一个被苏培周某人魅力所折服的,哈哈哈。。。
苏培正漫无边际的乱想,马大人突然问道:“看似肖校尉和苏大人是旧识?”
苏培一愣,想,这。。。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的,他说我父亲麾下的兵,自己一起打过仗?这不就揭穿了吗。正想着,周狐狸开口道:“苏大人曾在军营呆过,想必是那时认识的吧。”
苏培连忙点头,避重就轻,不愧是周狐狸。
苏培一行人先到驿站休息,一路上苏培看着肖骑欲言又止,多年老友相见,当然十分想念,苏培很想问问他如今的情况,可碍于身份,又不能和他过于亲密,再加上苏培对于他还有一份愧疚,有些话更是不知从何说起。
到了驿站,徐大人让苏培一行人先休息,并说,晚上有给周若接风的晚宴,请周大人务必赏光。周若微微皱眉,似乎不喜这种场面,但随即又答应了。
一路泛舟,虽然可仔细观赏周围美景,但接连几天在船上度过,还是让苏培疲惫不堪,苏培回到自己房间便觉得身心俱疲,有些昏昏沉沉,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头脑里又闪现出以前的片段,一会儿是父亲翻身上马,回头对苏培笑的场面,一会儿又是娘受在苏培病榻前的看见苏培醒来时含泪的微笑,又有当年房顶上和周若喝酒时周若回头眼带笑意,各种各样的笑脸在苏培眼前闪过,直到苏培完全睡去,陷入无边的黑暗。
“苏大人?苏大人?您在里面吗?”突然的敲门声将苏培惊醒,苏培一望窗外,天色有些暗了,也不知这一睡睡了多久。
“苏大人,周大人让苏培来通知大人,说宴会快开始了。”门外小厮听到苏培起身,便说到。
“好的,我马上就来。”梦里闪过苏培画面让苏培醒来还觉得头脑发昏,便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出门,周若已在苏培门外等候,背对着苏培站着,怔怔的看着院子里的蔷薇发呆。苏培挑挑眉,美男就是美男,发呆都有一股玉树临风之感。
“周大人在等苏培?这怎么好意思。。。”苏培调笑着上前,“好了就走吧。”周若打断苏培的话。苏培摸摸鼻子,哎呀,周狐狸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谁惹他了?
来到厅中,马刺史,肖骑已在。见周若一行人来,马刺史便一一引荐众人:“周大人,这位是徐州司马郝明,盐商顾其安和杂货商李琦。”商人们一一拱手见礼。不知为何,苏培总觉得周若有意无意的打量了一会儿郝明。
“来来来,今天是为了给周大人接风,下官敬周大人一杯。”马刺史举杯,接着商人们也一一敬了酒。
“周某来此查案,人生地不熟,还请各位多多帮助啊。”周若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平易近人的态度似乎让刺史和盐商都松了一口气。再加上面对盐商的敬酒毫不推辞,给足了商人们面子,苏培眼瞧了李琦和顾其安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说,这周大人也不是那油盐不进的书呆子。顾其安眯了眯眼,这人只要有爱好弱点,凭盐商的手段,总可以收买。
酒过三巡,周若脸有些泛红,似乎有些醉意。苏培有些不放心,这个书呆子,酒量还是那么差!便在郝明敬酒时,帮他挡了,说道:“周大人似乎有些醉了,司马大人,这杯苏培代周大人喝了,如何?!”郝司马似乎这才注意到苏培,不知为何,苏培觉得郝明见到自己似乎十分惊讶,又不能表现出来。奇怪,是因为苏培帮周若挡酒吗?
“郝大人似乎认识苏大人?”周若好像也看出来了,出声问道。
郝明吃了一惊,忙道:“不不,苏大人和下官一位旧识有几分相似,今日见到有些惊讶,下官失态了。”
“哦,有意思,改日郝大人一定要给苏某引荐你的旧识,看看这能有多像,哈哈哈。。”苏培笑着打哈哈。
“一定一定。”郝明又敬了苏培一杯。
“郝大人是哪里人?”周若好像对郝明很有兴趣,接着问道。
“承州开阳人。”郝明回答道。
“哦,那么郝大人可认识承州长史蒋劲?他似乎也是开阳人。”周若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而苏培却知道,这周狐狸是故意的,周若一行人出发前,将蒋劲是幕后黑手的消息封了,只说刺史时务喝毒药而死。而探子查到的,蒋劲似乎和徐州的同窗有书信往来。现在看来,这人就是郝明了。
“周大人好记性,下官和蒋大人是昔日同窗。”看来郝明也是狐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知道不能撒谎。
听到这个回答,苏培和周若对视一眼,感觉郝明似乎信心十足,并不隐瞒。要么这郝明跟蒋劲所犯的事无关,要么郝明心机深沉,已有了对策。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苏培装出想游山玩水的样子,邀请郝明作向导,准备明日一游徐州府。
第二天,郝明带着周若一行人到徐州州府树底一游,街上走了半日,看着人流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徐州地处边境,和西南外族接壤,看这样子,和外族的贸易往来确实让徐州的百姓过着好日子。到了中午,郝明看着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便道:“周大人,苏大人,昨日盐商顾老板李老板听说周大人今日一游徐州,便在这树底有名的酒楼备了酒席,周大人可愿赏光一去?”
周若面无表情道:“顾老板李老板邀请,怎能不给面子?郝大人带路吧。”苏培想,这狐狸也会吃皇粮?
周若似乎察觉到苏培在腹诽他,转过脸朝苏培一笑,还呲了龇牙,苏培顿时僵住了,完了,那是当年周若整人前的标准动作。每次看他这么笑,苏培都条件反射的觉得毛骨悚然。。。
等苏培回过神来,已经跟着周若走到了酒楼下。苏培无奈的笑笑,也许是周若那个与以前相同的调笑,竟让苏培一直有些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不知是因为苏培还怀念以前和周若的关系,还是因为。。。他长得真好看?苏培默默为自己以貌取人小小的鄙视了自己一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怀念怀念,念什么念呢。一定是遇到周若,让自己多情起来。不行,等案子结束,自己就不再接近他,离远一点。嗯。。。不过这样就看不到周若的俊脸了,有些可惜。呵呵。
来到酒楼前,苏培一看这酒楼的名字,嚯,醉仙楼。什么样的酒楼能让神仙都醉了?苏培也有些好奇。不过,醉了又如何,能留下吗?要是以后苏培开个酒楼,就叫留仙楼,能让神仙愿意留下,这才是真本事。
周若与苏培上楼,便看到昨日顾其安,李琦等人也在。其中还有一个年轻人,长相斯文俊秀,唇红齿白。苏培不由的看了两眼,暗自赞叹,不知这俊俏的年轻人跟盐商们说什么关系。周若似乎注意到苏培打量那年轻人,脸色有些发黑,上前一步挡在苏培前面,遮住了苏培的视线。喂喂,苏培想,“我知道了,不能给周大人丢脸,周若你也不用像防贼一样吧?”
“周大人肯赏光,李某感激,周大人,这位是李某的儿子李维。来,周大人请。”李琦起身说到。
啊,那个看上去狡诈的杂货商还有这么一个儿子苏培腹诽。
“李老板客气了,让李老板颇费了。”周狐狸还是一脸受用的表情,苏培眼看着李琦和顾其安又放下了几分戒备,似乎觉得这钦差也是好贿赂的。这就是这周狐狸的高明之处,让你放下所有戒备,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交待了。唉,苏培是过来人,眼看着盐商们上当,苏培挑挑嘴角,等着看好戏。不过话说当年的事,周若其实并没有算计苏培什么,只是苏培一直接受不了,昔日好友会参与诬陷父亲,也许他并不知道父亲是被诬陷的,毕竟有证据。不过也许他试图送苏培那拿到更确切的证据,只不过当年苏培一心打仗,并不懂政事,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想这些有什么用?为周若开脱?盼望着其实他没有背叛苏培,还能做朋友?其实也没有什么背叛不背叛,各在其位,各安其职罢了。。。
“苏大人觉得这饭菜如何?”李琦问道,周若突然拉了苏培一下,苏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忙笑着回答:“美味美味,苏某算是服了!”
“苏大人觉得好就好。维儿,给苏大人到酒。”听到这声“维儿”,苏培不觉打了个冷颤,父亲从不会叫苏培“培儿”,父亲觉得这种叫法女里女气,大部分时间父亲都叫苏培“臭小子”,啊父亲,苏培好想你。
“苏大人,在下敬你一杯。”李维端着酒到苏培面前,苏培嬉皮笑脸的说:“李少爷真是一表人才。”
“砰”,门突然被撞开,只见一个有些醉意的男子摔了进来,“李维,你。。。”他有些站不稳,脸色却是煞白。李维一见来人,也瞬间白了脸色,苏培眯了眯眼,这是怎么回事?飞快的看其他人,只见李琦黑了脸,顾其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谁啊?快,把他拉出去,别冲撞了大人。”李琦连忙站起来对着手下喊道。
“可能是谁家的少爷喝醉了,周大人苏大人不要见怪。。。”李琦起身道歉,周若忙道:“无妨。”明显是认识李维的人,大家都没有点破。
“郝大人,本官与苏大人刚从蒋大人所在的承州而来,郝与蒋劲蒋大人是同窗,那可还有来往?”周若装作岔开话题,其实又是在探郝明的口风。不过,这有点明显啊,周狐狸不怕打草惊蛇?
“说起来,下官前些日子才与蒋劲通信,还告诉他了一些最近听说的传闻。”郝明举起酒杯,小酌一口,慢条斯理的回答。
苏培与周若对视一眼,“哦,什么有趣的传闻?苏某一向对逸闻轶事感兴趣,郝大人可否说出来听听?”苏培装作对奇闻异事很感兴趣的样子。
郝明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二位大人从京中来,相必一定了解当年的淮南王造反案?“苏培大惊,郝明承认了与此事有关?这未免太容易!“
”确实有所耳闻。“苏培回答。
”传闻淮南王南征北战时,就为造反做了几手准备,留下了需要从西南部族收刮来的宝藏,藏在了某处,并留下了记号。而最近,听说当年了解记号的人出现了,还有人在秘密的找那些记号,为的就是淮南王的宝藏。苏培知道蒋劲素来喜欢这些具有传奇色彩的传说,并告诉了他。“郝明不甚在意的讲。
苏培眯了眯眼,果然,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郝明这也是只狐狸。”那郝大人是如何得知这些传闻?“苏培追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郝明指着另一个人说到。
作者闲话:
只关注案件的亲,这章没什么内容,不过死者出现了,稍微关注一下李维和宴席上碰到的人,和个人的表情。。。用来猜测动机什么的。。。
嗯。。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