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郑全调兵2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965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黄昏,鲁簧刚用过晚饭,困意渐浓,便一人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纳凉,恰巧今日又逢凉风徐徐,好不舒服。鲁簧抛完指甲,便在椅子上打起盹来。
    “少爷,廖锬廖大侠求见。”
    才刚睡着,小厮就来传话,突然又让鲁簧突然心烦,便甩了那小厮一个白眼。
    “哪个廖锬?你不会说我不在么?”
    那小厮微微一笑,又走上前道:
    “我看着那人眼熟,想着您必定会见上一面,便叫他在门口候着了。”
    鲁簧一听,转悠着眼睛,便叫那小厮带人来见。
    话说这鲁簧乃是鲁班后人,属江湖第一工匠,所做之物工艺精湛,就算是仿古赝品,也很难让人辨其真假。
    待小厮领了廖锬进来,刚进前院,那鲁簧一眼望去便是怒火攻心,嘴角边的小胡子噌噌向上翘。
    “好你个廖子玉……”
    说完便纵身一跃,双脚便向廖锬天灵盖处踢来。
    廖锬反应飞快,见此状连忙向后翻出几尺,方才躲过攻击,那鲁簧见此状,又再次杀上来。
    “鲁先生!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廖锬边躲边说。
    “我哪有与你动手!你还不配与我动手!我只与你动脚!”鲁簧便跳边说,施着那猫儿串的腿功又往廖锬身上踢去。
    “你个混蛋!骗了人家,还有理了?今天我还偏不讲理了。”
    廖锬一听,便在心中暗骂廖琰,又在口中解释道:“你与胞弟恩怨在下素来不知,若先生愿意,可与我详谈,我代您教训了便是!”
    那鲁簧一听便不说话,接连换着招数,只见廖锬也是见招拆招,却始终没有反击,便停下,开始上下左右前后地打量着廖锬,然后细眯着桃花眼,眉开一笑道:
    “像,相貌像,声音也相,不说是双生子咱家也不信,连我的眼睛都差点被蒙骗了。”说完鲁簧朝大厅方向缓缓走去,又喝道:“来人呐,上茶!”
    鲁簧又跳回大厅内,在自己椅子上坐下,随手拿着一把锉子锉着指甲。
    廖锬进了大厅,忙行上一礼,道:“今日廖锬慕名前来确有要事相托,如昔日胞弟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哎呀,其实我与那货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下次你若是见上他,就告诉他,咱家有些想他了,请他到寒舍一聚。”
    廖锬听了,背后一阵冰凉,打了个寒颤,口中立刻称是。
    鲁簧想来与这位廖锬素来无深交,今日此人来访,也因无事不登三宝殿,近日又闲来无事,更何况这家伙还带来好些银票,自己完全没必要和银子过不去,便传唤下人好生招呼着。
    那廖锬坐了上座,不寒暄,不饮茶,只将一叠银票推到鲁簧面前,外加一张图纸。
    鲁簧也是干脆,不多言,先只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
    “这做工,似宫中之物……岂非我朝兵符不是?”鲁簧打开图纸,不免大惊失色。
    “正是,此图乃宫人所画,细节恐有遗失,但其形态与真物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鲁簧又细细看着图纸,用那双纤纤玉手比划着兵符尺寸,问:
    “图中尺寸,与实物可有差异?”
    “并无差异。”
    鲁簧在廖锬前转悠一阵,又盯了那桌上银票一眼,又沉默一阵,伸出左手五个指头道:
    “锻造此物,需五个时辰拿货。”
    “两个时辰,已不能太久。”
    “那包括封口银两,需再翻两倍。”
    鲁簧伸着两个手指道。
    “无妨!”
    鲁簧将桌上银票轻轻挪到自己那边,悠悠道:“先付一半定金,待完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两个时辰后再登门。”
    “好,那廖大侠,请吧!”
    待廖锬离开,鲁簧那手摸着自己嘴角边的小胡子,看着廖锬离去的背影,茫然若失起来。
    “少爷不是昔日老想着他呢么?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身边的小厮道。
    鲁簧惆怅道:“难道你没看出来么?他与他,其实并非一人。”
    那小厮不解的挠挠头,问:“这也是在是太像了。”
    鲁簧悠悠道:
    “此人面容真与那泼皮无赖一模一样,只是并非有趣之人……”后又呼道:“叫那些个小的们,把小手给师父我洗干净了,今日有大单。”
    待两个时辰后,已是亥时,齐王早已微服在郑全府中候着,与郑全、宋麒商讨那兵符失窃之事。
    以宋麒之见,兵符失窃,实与调兵之事无关,很可能在前些时日就已不见,只是齐王近日才发觉,兵符已失,那窃贼则必有所谋,现没见其动静,可见兵符失窃时日不长,现用此计,一是确保调兵之事不被耽搁,二是要引蛇出洞。
    “难道现朝中有人要举兵谋反不成?”齐王不安道。
    “若非如此,贼人又何须此物?”郑全道。
    齐王听后,只是微微点头,而眉头却是不展。
    “那照你们所言,此次兵符失窃,并非宫中人所为?”齐王又问。
    宋麒回到桌前,手握棋子重新打谱,道:
    “若以失窃之实,定是宫人所为,现我们的人盯住各大臣,也是希望顺藤摸瓜。”
    宋麒回又道:
    “王爷大可不必担心,若是贼人需要此物,想必其背后党羽实力并非厚实,借此物,也不过是希望自己日后拥兵自重,然其所得并非光明正大,故他只能对您施以暗箭,我们也无需明枪相对,我们家老爷现已吩咐江湖人士在各大人府上盯梢,故明日之后,必有结果,只是无论窃符者为何人,王爷必定不能念其旧情,需先杀而后快。”
    齐王一听,只是微微点头。
    廖锬在京郊转了一圈,看亥时已过,便又回到鲁簧居所,那鲁簧早已敞开大门迎接廖锬。
    廖锬接过鲁簧的锦盒,鲁簧接过廖锬的银票,廖锬打开锦盒,验了货又关上,鲁簧清点完银票道:
    “此物可满意?”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真品如何,不敢妄加评论。”廖锬回答。
    鲁簧听后不免失望起来,他摸着自己嘴角两边的小胡子,坐在堂前太师椅上,一只脚窝在胸口里挥手道:“那就让懂的人去评罢。”
    廖锬随即作上一揖,道:“告辞!”
    鲁簧也回敬一揖,道:“替我向另一位廖大侠问好。”
    廖锬听后脸上浮起一笑,又再作一揖。
    待廖锬回府,见那郑全,齐王,宋麒早已迫不及待要见那假兵符,齐王先接过盒子,郑全帮其打开,齐王手持那半只老虎,不可思议道:
    “真,真,果然是以假乱真之物,连做旧的痕迹也是一样。”
    宋麒虽从未见过此物,但就看齐王的脸色,也是知道此物做得真与实物一样。
    “可叫工匠保密?”齐王不安的看着廖锬道。
    “王爷放心,此人定不会道出今日之事。”廖锬肯定道。
    “那王爷请回宫,明日照计行事即可。”郑全道。
    齐王点头,便趁月色与小太监回到宫中。
    翌日,朝堂之上,齐王便在群臣中下令,赐兵部尚书李传英兵符,令其暂调荆州,越州,晋城精兵共七万人于居庸关会师,待镇南王郭紫博到后委其帅印,然后北上讨伐胡人,将胡人赶至青玉关再与突击营、青玉关总兵何俊的兵马会师,共同歼敌,并救出当今圣上。
    孙传英接过兵符领命,淮阳候自是摇头,郑全却在朝堂之上察言观色,看谁有那贼人之嫌。
    次日,张太师府除了平日那些采办的下人在各门外进进出出,今日在正门前还多停了一辆马车,车上人下来后,看门的家丁自是不敢怠慢,忙迎接此人进府。
    乞丐勒马儿见此状后,连忙发暗号给他对面的货郎兄弟,那货郎连忙收拾生意,行至一无人之处,一个转身,便从事先准备好的地道中潜入太师傅。
    另一边,廖锬在国公府中园林散步,突然一只镖射来,廖锬伸手接住,却发现镖的尾部还有一个信条,他将镖上的信条展开,阅过后连忙去找郑全。
    且说太师府那边,赵王正焦急等待张太师前来,张太师已知道早上朝堂上变故,方知有此一劫,便踉踉跄跄前来,进了北边别苑,一见到焦急万分的赵王,就正襟下跪。
    “免免免免免!”赵王气急败坏道:
    “张太师,你不是说兵符现就在你府上么?今日那朝堂之上又是怎么回事?”
    张太师擦擦额上的汗,战战兢兢道:
    “那兵符……确是有在老臣府上,三日前那王公公便委于我,要我妥善保管,以保殿下大计……”
    “那现在又怎会在孙传英手上?”
    “回殿下……以微臣所见,那块兵符……那块兵符是假的啊!”
    “假的?你以为孙传英不知道兵符是什么样子么?哼!”
    “殿下稍安勿躁……想那孙传英必知兵符失窃,之所以他对假兵符视而不见,那是他与齐王串通好的……”
    “串通好的?自孙传英上任以来,从未与齐王有过接触,他又怎会知道?”
    “赵王稍安勿燥,那兵符是真是假,拿到各将领处一对便知,若是不符,假兵符之事必会东窗事发……”
    那赵王坐在椅子上,一手使劲拍着桌子,全不管张太师解释,只是一味发着脾气,那张太师一脸委屈,忙叫身边仆从去自己书房内取物。
    谁知那仆从刚出去,又慌忙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师爷,府上被御林军包围了!”
    张太师与赵王一听,顿时面惊失色。
    齐王得到消息后,即下令查抄太师府,果然在府上搜到兵符一块,那张太师与赵王见大势已去,已是后悔不已。
    “多亏得江湖人士鼎力相助,才将此物完璧归赵啊。”齐王看着兵符,不停感叹,又道:“只是那张太师也罢,赵王乃我异母弟,我又怎能不顾兄弟情分……”
    郑全听齐王此言,便跪道:“赵王虽是王家血脉,但因其动了反心,故已死不足惜,古今皇家皆有此类人等,若是放其一马,必然是后患无穷,日后必将卷土从来,再言。其不过庶出,又怎能比拟我朝天子与你的同胞的情分?”
    齐王一听,便也不再多言,即刻令人准备鸩酒一壶,让赵王饮下。
    郑全见真兵符已见,并亲自与孙传英接洽,将真假兵符调换之,廖锬见兵已调,不免又担心突击营那边的李冰与廖琰,于是快马加鞭,驶向青玉关。
    郑全想着近日之事,遥想那赵王以前也是先皇钟爱有加的皇子,以前也曾随樊将军征战沙场,只是新皇登基后则毫无建树可言。终日不过闲来无事,想着此次赵王盗符之事,并非只意在谋反,而是想再立军功,只不过如是此人握权,朝中必定又将再起波澜,此等亦是齐王不愿。
    五日后,将军连书誉率荆州大军北上,与那胡军主力先是打了一场,两军对阵,并未分出胜负,只是让那胡人停止北上,意在与荆州军杀个你死我活,然荆州主力又退兵百里,胡人闻此消息后,又下令追击荆州军百里,镇南王郭紫博持帅印,带领骑兵两万,前往居庸关与各军会师,那胡人亦追击至居庸关,与郭紫遥一战后,大败,深知中计,便又前行北上,郭紫遥则带兵趁胜追击。
    消息传到突击营,不免大块人心,李冰想着终于可趁此机会,让营中将士修养身心,待他们充沛精力后,再与那胡人决一死战。
    而此时,为了躲避周围胡人散军突袭,突击营则还行在棉江山脉的百驹峰上,这里虽地势颇高,却是一个位于山顶处的青青草原,面积广阔,极其合适突击营安营扎寨,然十分缺水,眼看离青玉关还有两座山头,在此时节,天气炎热异常,老天又迟迟不降雨,不少将士在营中中暑,士气低靡,这不免让李冰一行人倍感不安……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