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 第11章 浪里白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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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乐。”张苏乾叫了他一声。
林乐弦转回视线看向张苏乾时眼神还有些迷茫,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你叫我什么?”一双桃花眼一时瞪得滚圆。其实也不是那么惊讶的事,就是,这刚发完懵呢,出乎意料的效果是加倍的。
本来他就没想到张苏乾会让他留下来一起走。虽然原因大概也只是出于朋友或者老师的角度,顺便一块儿走罢了。
“林乐乐,”张苏乾又叫了一遍,本来没什么好笑的,可看着林乐弦的表情变化还是有些忍不住笑,嘴角扬了扬,“往出走点儿吧,路口更好打车。”
“好。”林乐弦跟着张苏乾往外边走,脚步有点儿飘。本来想说要不拿手机叫个车,一个急刹车刹住了没说出口。要是老打不着车,那他和张苏乾就能在深夜的小凉风里一起多待会儿。
外边大道到了这个点儿也是空荡荡的,偶尔驶过那么一两辆两三辆车,橘黄色的灯光照着马路,从这头到那头,看着挺像浮在灯光里,飘飘渺渺的不大真实。
“苏二哥,你航班几点的?”林乐弦问。
“六点二十。”张苏乾说,打开拎在手里的公文包往外掏东西。
“那时间肯定够。大半夜也不堵车。”
“也就去机场、火车站的车多一些。”张苏乾说着从包里掏了一盒薄荷味的含片出来,问他:“吃么?”
林乐弦接过来,往手心倒了两颗,搁嘴里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之后,后半夜的困劲儿和着酒劲儿一块上头的脑子好歹被一嘴的薄荷味冲得清醒了一丢丢。
从这里打车去机场的路线,刚好中间稍微拐一下就是S大了。林乐弦想,他这勉强也算是送了张苏乾一程吗?
“苏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林乐弦问。
“周二晚上。”
张苏乾那门《基础认知实验技术》是在周三上午。林乐弦皱眉,“会不会太赶了?”
“还好,睡不够的话中午可以在办公室补一觉。”张苏乾说。他对林乐弦会说这句话并不感到惊讶,这几个星期林乐弦虽然没再在教室外面站着了,但总在走廊对过的教室自习,而且总是坐在第一排,处于一个刚好能看见偶尔走到靠近门那边儿的他的角度。
小凉风里林乐弦打了个喷嚏,传染似的张苏乾紧跟着也打了一个。两个人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张苏乾边笑边从公文包里掏了包纸巾出来,抽了一张给林乐弦。
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从街角十字路口转了过来,林乐弦挥舞双手蹦跶着拦车。两人一起笑完之后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动作幅度就大了些,边上张苏乾看着他又笑,笑声不大,在这空荡荡仿佛漂浮起来的街道听着却有种能摄人心魄的感觉。
出租车慢慢减速停在了两人面前,张苏乾上前打开了后排的车门,林乐弦跟着也钻了进去。他的心小小雀跃了一下,虽然张苏乾可能是无意识的,但能挨着张苏乾坐他就感觉特别开心,差点儿乐得合不拢嘴,只好偏头瞅着窗外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
车里广播放着深夜谈话栏目。张苏乾没说话,林乐弦也没主动开口,担心如果张苏乾累了要歇会儿,于是静静端坐着听了一会儿广播。和栏目主播煲着深夜电话粥的是个妹子,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哭腔,但她们的对话却意外的没有十分苦情,反而是一来二去的把煽情的鸡汤聊成了还挺逗的毒鸡汤。好几处林乐弦都笑出了声,出租车师傅也是听得乐不可支,一点儿也没想分出精力来和乘客聊上几句。
林乐弦乐着乐着转头去看张苏乾,小心脏差点儿停跳一拍然后咻地一声蹦出喉咙。张苏乾正偏头看着他,嘴角微扬,他一只手撑着脑袋、手肘抵在车窗上,衬衫领口有些歪,正好露出一半的锁骨。
这样子要说多性感有多性感。
林乐弦很轻地咳了一声,转头看向正前方,抬手装作不经意地蹭了蹭嘴角。很好,口水没有流出来。
张苏乾听着广播里那位姑娘又哭又笑的,思维其实有些奔逸。他觉着这姑娘的人生态度应该还挺洒脱的,失恋这事儿正当眼下的时候伤心是真伤心,但她或快或慢反正肯定能挺洒脱地顺利翻篇儿。他想到之前在云水吧拒绝林乐弦的那一次。他其实不大擅长被追求这事儿,但拒绝还是挺擅长的,一个很简单的原则,麻烦事越早结束,对双方都好。过程肯定不会是愉快的,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没法儿对那么多事负不必要的责。
可搁林乐弦这儿,他开始有点搞不清楚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点儿也不动心么,倒也不是。说起来他已经挺久没怎么考虑过这些事。
深夜凌晨的马路虽然没什么车,但大多红绿灯还是照常运行。某个十字路口,眼见着绿灯跳成了黄色,出租车师傅问他们着急赶飞机么,听到张苏乾回答不着急之后放慢速度拉了刹车。
“苏二哥,你一会儿飞机要坐多久?”林乐弦问。
“十四个小时。”张苏乾说,顺便把林乐弦可能问的别的也都说了:“到那儿是当地时间下午快两点。中间会在苏黎世中转。”
“那得在天上飞大半天啊。”林乐弦说,他最多也就这两年暑假跟大奔出省玩儿坐过最长将近八个小时的火车,飞机的话也就坐过两次,都是四个小时多一点儿的。
“苏二哥晕机么?”林乐弦问。
“有点儿吧,跟喝点儿酒差不多的效果。这要是再陪他们多喝一会儿,飞机上就得吐了。”张苏乾说,他公文包里常备一小瓶晕车药,不过近几年很少晕车晕机了,也不知道包里的那一瓶是不是过期了。
“你会晕车么?”张苏乾问他。
“不晕但是坐久了屁股疼。”林乐弦道。
张苏乾看着他笑,眼睛微微眯着,睫毛随着他的笑轻轻颤动。
林乐弦没敢多看,端正了坐姿,一面问:“那苏二哥这会儿晕么?”
出租车师傅听到这儿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也不一定酒气熏天满脸通红的人才会吐,有的人酒量特别小而且还特能吐。所谓人不可貌相。
“一点儿吧。”张苏乾说,“熬夜对身体不好。”
“那一会儿一上飞机就睡应该能好点儿。”林乐弦说。
缺觉对晕车的人来说能致命。大奔他酒量还挺好的,有次晚上high过头了,一夜没睡,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就是他俩高考之后放飞自我一块去泰国看大象那次,吐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连带着他也差点儿给薰吐了。
张苏乾听到睡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胳膊,忽然觉得困劲儿上来关节都有点儿酸了,“嗯,喝点儿热水睡一觉,应该差不多了。”
就算是一路红灯,大半夜的出租车也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S大。出租车开始减速往路边靠的时候,张苏乾转头看着林乐弦说:“林乐乐,下周见了。”
林乐弦也看着他,笑嘻嘻的还挺乐呵的,眼角也弯着,“谢谢苏二哥搭我这一程。一路平安。”
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过车窗落在林乐弦的身上,明暗交叠勾勒出的侧影轮廓,撇去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单纯地一眼看去,确实是十二分的赏心悦目。
“不客气。谢谢。”张苏乾说。
这两句对应林乐弦的两句话其实一点儿错没有,但听着就是挺逗的,连出租车司机也跟着他俩笑了起来。
林乐弦下了车之后就站在路边,也不走,就对着他挥手。张苏乾降下了车窗,也回应地挥了挥手。
林乐弦说:“记得一上飞机就睡啊,先别玩儿消消乐了。”
张苏乾回了个“好”,出租车就开出去了。
张苏乾觉着林乐弦大概是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他没敢回头。其实搁平时他也压根不会想到要不要回头这茬。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同性,虽然之前也遇到过被同性喜欢的事儿,但还从来没多考虑过自己在这方面会是个什么情况。
他闭上双眼,手背轻轻贴在眼皮上,叹了口气。
是他酒量大小的锅么,酒精上脑,从在SEEK碰到林乐弦开始,他的想法就有些乱七八糟的。
周三上午,林乐弦如愿以偿看到了张苏乾,虽然运气有点儿背,他虽然坐在了走廊对过的教室里第一排视角最好的一个位置,可上课铃响之后张苏乾一次也没有走到过靠近前门这边儿。
他不免有点低落。差不多也到了天气太热需要关门以防空调冷气外泄的时候。门关了他就更是什么也看不着了,连声儿也听不见。
周五中午,林乐弦蹲在宿舍自己的床边,盯着床上铺开的三条泳裤已经好一会儿了。他自己原来有的两条,黑色稍长和深蓝色稍短,还有一条新买的,暗橘色格纹稍短。格纹线条还带着点儿闪,林乐弦看着眼睛有点儿疼,在网页上看着还没这么骚气,就还有点儿像蛋糕胚子的颜色。
床晃了一下,林乐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从上铺蹦下来的大奔,垂死挣扎地向他求救,“大奔,你觉得这三条泳裤,哪一条更像蛋糕一些?”
“什么?”
“你就说觉得哪一条更像?”
“更像什么?”
“蛋糕。”林乐弦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蛋糕?”大奔怀疑要么是自己的耳朵、要么是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什么蛋糕?那个吃的,的按蛋,歌奥糕?”
林乐弦对大奔竖起了大拇指,“是的,就是‘的按蛋’、‘歌奥糕’,蛋糕,你的拼音很标准。”
大奔一个手刀作势向林乐弦的拇指砍了过去,“滚你的。你到底要干嘛?”
“别问那么多,你就选就行了。”
大奔目光扫过平躺在床单上的三条泳裤,作吃惊状,倒吸一口气捂住嘴巴,“林乐乐,你不会是在打什么奇怪的工吧?”
林乐弦给他问笑了,“大奔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儿?”
“我怎么了我就不健康了?”大奔反驳,“你什么时候买的那条橘色的啊?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挺骚气嘛,跟我的小粉车好搭哦。”
“那还是差一个段位的。”林乐弦对大奔那辆亮粉色自行车是诚心跪伏,说起来小粉车他都敢骑了,一条有点儿闪的橘色泳裤算啥,一时深感自己脸皮果然不太薄。
“说正经的,你这周日有空么?”林乐弦问。
大奔后退一步抱住自己,作惊恐状,“哎哟,林乐乐你想干嘛?”
“不会卖了你的。”林乐弦嘿嘿狞笑,笑脸一收,又有点儿不知怎么开口比较好了,“没什么,就是这周末吧,我约了那谁一块去游泳。”
大奔原地木头人了两秒,“你行啊乐乐!”再转头看了一眼那条橘色带闪的泳裤,笑得就有些意味深长了,“那你们俩游去呗,叫我个电灯泡是要怎地?祖国还没缺电到这个程度,不带个电灯泡也一点儿不浪费的。”
“怕他觉得尴尬嘛。”林乐弦说。毕竟现在他是追求者。
“这周日有个漫展我要去。”大奔说,“哎不对,社里边没让你去cos游场么?”
“那个漫展我就上午去一下,游泳约的是下午。”林乐弦说。他和大奔一直都比较少去漫展,在他被动漫社社长人才再发掘之前,大奔还去得多一点,一般是有目标在的时候,比如一些签售或者见面会什么的。
“我想排的那个签售在下午。应该是不行了。”大奔说,蹲下来和林乐弦肩并肩,拍了拍林乐弦的肩膀以示鼓励,“乐乐,没有本帅哥坐镇,你也一样可以的,要相信自己。”
于是在周日下午两点二十分,林乐弦一个人拎着澡篮子在体育馆底层的侧门外边站着、跟门神似的不动如山了。游泳馆入口就在侧门里边。体育馆距离宿舍不算太远,但他还是没忍住激动雀跃的小心情一不小心到得早了些,按他习惯走路就能到的距离一般也就提前五分钟到顶多了。
天气热了游泳的人挺多,就他站在门边的这一会儿就有十好几个拎着澡篮子和大塑料袋的男男女女踩着拖鞋进去。
门里边坐着检游泳票的是个浅棕色短发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跟韩剧男主角似的,个子看着一米七多点儿吧,就是肤色有点黑。长得其实还挺好看,估摸是体育系的,气质也挺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林乐弦看他第一眼心里边就有点儿莫名其妙的讨厌。对方似乎还认识自己,微笑着点了下头,也不等林乐弦有什么回应就又低头接着玩手机了。
直到看到张苏乾从楼梯上一步并作两步大步跑下来的时候,他才忽然间想起来,检票的这位不就是那天看到的和张苏乾一起打网球的人吗。几天没见染了个头发戴个眼镜,一眼没认出来。
张苏乾大步跑到林乐弦面前,“抱歉,我睡过头了。”
“没事没事,没到三十呢。”说着林乐弦的视线落在了张苏乾拎着的粉色澡篮子上。莫非,张苏乾真的喜欢粉粉的颜色?
“张老师。”检票的男生果然出声打了招呼。
“你好。”张苏乾回应,“你又被叫来顶班了?”
林乐弦看着他俩,内心嘀咕,这还真挺熟的啊?
“没事儿,反正有钱拿。”检票男生说,“张老师今天跟朋友一起来啊?”
“嗯,朋友。”张苏乾看着林乐弦,给检票男生介绍:“林乐弦,学历史的。”又指了指检票男生,对林乐弦道:“陈卓闻,陈珺他表弟,学体育的。”
“你好。”林乐弦对他呲牙一笑。原来是这么层关系。
“你好你好。”陈卓闻笑得挺热情,低头在抽屉里好一阵翻找,找出了两枚钥匙放在桌上,“连着的号码。不用谢。”
林乐弦愣了一下。弄明白了张苏乾和陈同学之间有着妹控这一层关系之后的这高兴劲儿忽然往下坠了坠。挨得这么近,他能在张苏乾身边做到心无旁骛地更衣么?
“082和083。”张苏乾撩起更衣室门口的那张帘子时脚步顿了一下,人比他预想的要多一些,“应该得往里走一点。”
更衣柜分为上下两排,林乐弦拿着的082在下排,左边邻着的是084,张苏乾拿着的083就在084的上面。
林乐弦有点儿欲哭无泪。并排挨着就算了,这还是上下排挨着。岂不是弯腰往柜子里搁东西或者往外拿东西的时候,这个一转头就是……
林乐弦动作十分迅速,踢着腿换泳裤的时候差点儿平地左腿绊右腿一屁股坐地上去,换好了立马揣了泳帽和泳镜往里边大镜子那儿走过去。
心里边就直叹气,怂啊,号挨得那么近,结果一点福利也没蹭到,果然是有贼心没贼胆。
不过,一会儿还有湿身福利等着呢。
色字当头,穿着条泳裤跟没穿有区别?
修罗场啊修罗场。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豹子在后边儿追你呢。”张苏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说那个什么糖浆的广告么。林乐弦对着镜子嘿嘿笑了两声,视线落到走到自己身后的张苏乾身上,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溜到他的肩部以下。当然大致还是看了个囫囵。比如有腹肌,腿确实很长,泳裤是深灰色的,有点儿像鲨鱼。
张苏乾看着镜子里的他,嘴角扬了些许,“好像水饺。”
林乐弦顺着张苏乾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什么?”
“你皮肤很白。”张苏乾说。
林乐弦不得其解,转头看着走到自己边上对着镜子戴泳帽的张苏乾,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从头到脚地将泳装的张苏乾十分迅速地浏览了一遍,从喉结到锁骨到结实性感的臂膀一路滑下去略过八块腹肌再往下更是加速略过,然后速度稍微放慢滑过大腿……他连口水也忘了咽,没敢多看,就怕一个控制不住放纵了色心,差点儿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忘到爪哇国去,“……所以,为什么是水饺?”
亏他还能迅速找回理智。
“我昨晚吃的水饺。这一看就想起来了。”张苏乾说。
“您忍心吃么,要饺子都长我这样儿?”林乐弦笑着回他,一出口就意识到这句玩笑话似乎有点儿过界了。他跟大奔平时怎么歪怎么来都无所谓,但搁张苏乾这儿吧又是另一回事。
一个个子不高的黑瘦大叔从他们身后经过,听到林乐弦这句话,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张苏乾倒是没怎么在意,甚至还扬了扬嘴角,“那你这得是橘皮馅儿的吧?还是盐渍的。”
“橘皮馅儿饺子,吃着应该挺养生的。”林乐弦接过他的话。原来张苏乾看到他这条泳裤想到的不是蛋糕而是橘皮啊。张苏乾空间里那篇养生秘笈他看了得有一二十遍了,里边是有一小段讲橘皮有着如何神奇的功效的。
张苏乾偏了偏脑袋,继续调整后边的帽檐,“嗯,再蘸点儿醋,味道应该不错。”
林乐弦盯着张苏乾扒拉帽檐的手指,忽然脸上一辣,赶忙将目光收回。强迫自己随便想点儿什么转移注意力的结果就是,他开始想象如果给自己泼上一身的醋能不能大幅度刷高好感,以及,如果满池子的水变成了醋,如果自己在醋池子里游泳……
被色字当头的他找回的理智估计不大完整。
林乐弦跟着张苏乾踩着小水池往出走,这一抬眼就愣住了。一般深水区人都不太多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也差不多快要五步一人,虽然看着比三步一人的浅水区还是要稀松不少。
但换个角度想,人多的话,这个人和人的距离也就近了,他和张苏乾又是一块的,怎么着小摩擦、小碰撞的机会也得多了不少。
到底该如何在放纵与把持之间找到一个平衡,这个问题,实在是非常的苦恼。
两个人并排坐在深水区池沿,先让脚和腿适应水温的时候,张苏乾问他:“你和朋友来一般怎么玩儿?比赛么?”
“有时候会比吧,一个来回或者两个来回的,输了请吃饭什么的。不过今天看来应该不行。”林乐弦说,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好些个人从他们面前游过来或者游过去了。
“那今天就随便游吧。”张苏乾说,胳膊一撑滑进了水里,“见缝插针溜着缝儿游。”
林乐弦听了一通乐,赶紧跟着也下水溜缝儿去了。
张苏乾说他像饺子,谁见过能在汤里游得这么漂亮的饺子么?
今天这阵势游不了多远的直线,弯来绕去的,不一会儿他就没见着张苏乾游哪儿去了,还得停下来踩着水左看右看地一通找。
张苏乾游得又比他好多了,速度很快,也很灵活的。
很快林乐弦在人群之中捕捉到了张苏乾,正准备一个猛扎游过去的时候,肚子被什么人狠狠踹了一脚,疼得他差点儿呛一大口水,只好先停了下来。
踹他的是个姑娘,被另一个姑娘拉着手,只管一个劲儿的扑腾蹬腿,应该是正在学游泳。
但特别大劲儿地踹了他肚子一脚就算了,毕竟是泳池常见事故,让林乐弦特无语的是,拉着她的那姑娘还说了句:“哎没事儿,反正池子里人多,你只管游就是了。”
林乐弦瞪着两个姑娘如乘风破浪而去的背影踩了一会儿水,游到池子边上,一手扒着池沿一手揉了揉肚子。
也有人一开始就是在深水区学的游泳。虽然林乐弦估摸着今天这多半得是被浅水区那边人多得堪比溜缝儿下饺子似的阵势有关。以至于深水区今天也快要一锅满满当当的了。
说起来,要是他不会游泳,问张苏乾教他的话,不知道张苏乾会不会同意。那样的话,张苏乾就能扶着他的腰,他就能抓着张苏乾的手,不小心呛了水的话说不准还能来个抱抱亲亲什么的……
他盯着不远处张苏乾的背影,一不小心想得有些多了。嗯,带了点儿黄颜色的那种多。林乐弦不得不闭气一脑袋沉到水里冷静冷静。任何动作搁水里了,那感觉都和在地面上挺不一样的,总有种特别温柔却又被紧紧包绕着的感觉,令人心神平和。
忽然一张脸进入了视线,波光荡漾之中林乐弦一下认出了那是张苏乾,正向着自己这边儿游过来。张苏乾侧着身子避开一个使劲儿扑腾腿的小孩,看着自己扬起了嘴角。
林乐弦看得呆了,差点儿忘了自己不是鱼,没控制住,鼻子倒灌了好大一口水,呛得他鼻腔喉咙跟肺要炸了似的疼,一个用力挣扎着出了水面,捂着鼻子咳了好几声,辣得他眼泪鼻涕都要一块出来了。
张苏乾游到了他身边,手臂扒着池沿,另一只手伸过去帮林乐弦拍了几下背。他眉头微蹙着,心里边又有点想笑,“林乐乐,你还好么?”
偷眼瞅着小水珠闪闪发亮地挂在张苏乾身上的样子,背上又感受到张苏乾手掌的力度和温度,林乐弦本来就有点儿心猿意马,听到张苏乾叫他林乐乐,又猛地咳了好几声。他又给口水呛着了。
作者闲话:
新学期快乐!式子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