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毫无意外，我告诉李宇呈周衍在私下购买周氏的股份之后没几天，周衍就被他爸锁在家里。
    “我真的SoSad，我爹连学都不让我上了。”电话那边的周衍气定神闲，语气舒缓，一点儿都不像是sosad的样子，“唉，现在被关起来了才知道上学的好处，我太无聊了，特想单挑，特想斗殴，特想飙车。在家只能玩玩手机打打电动抽抽烟。”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都不能上学了，你还要求我正常，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的语气非常欠扁。
    “那我挂电话了。”
    “那你挂啊。”
    我当然不会挂掉电话，因为正事儿还一点都没聊。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我轻轻咳嗽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挂电话的。”电话那头的他说，“你这是区别对待啊，听Click那群人说你和他们在一块儿时可逗了，为什么一跟我相关就不那么幽默了？”
    “当然是您太过帅气。您的脸庞如同被圣光照耀，我不敢造次。”
    “呵呵。太不真诚了。拒聊。我要挂电话了。”
    他当然也不会挂掉电话，因为正事儿还是没聊。果然，不出两秒钟他也轻轻咳嗽了一声。
    “说实话，再不过两天我差不多就能回学校了。我爸英明神武，所有事儿连查清带解决，最晚后天。”
    对于周氏这种大企业来讲，私买股票是大事儿，现在周氏明面上的掌权人是周衍他哥，周衍要是有什么异动让股东们知道了分分钟造成一场混乱。所以不怪他爸只是看到了李宇呈提供的证据连查都没查就把周衍关在家里。
    “估计这事儿是李宇呈手下运作的，要是李宇呈亲自运作，我就不是被关起来这么简单了。”虽然谈论不是什么严肃的事儿，但周衍的语气也太轻松了，“不行啊，你们得再加大合作力度。”
    “估计这事儿算是到头了吧，咱们都很清楚，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正经跟我合作，”我把重心靠在椅背上，心想这事儿也该告一段落了，不过几天我就要去面试Gerad的秀。
    “你去勾引李宇呈吧。”周衍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Youkiddingme？”我皱了皱眉。
    “开玩笑的啦。”他立刻又恢复到轻松的语气。
    果真，讨打是他最经典的人格。我很想沿着电话线给他下毒，整死他一了百了。
    另一个给我生活添了极大麻烦的机构就是衍时后援会。安静的校园生活已经离我远去，每次去了当节上课的教室，我常做的最后一排那个座位课桌上都会摆放早餐啊或者是曲奇饼干之类的小礼物，时不时就会有人坐在我旁边，或者直接拦住我，问我和周衍的进展或者周衍的动向。刚开始我还尽力撇清周衍跟我的关系，但她们的攻势除了更猛烈之外没有任何变化，就放弃了。
    后来我开始选择性的翘课，一方面因为学校女生们的攻势，另一方面就是想精心准备一下Giveway这场秀。Gerad实在是太合我胃口了。
    他的秀里都是颓废、迷幻、叛逆但是却精致的东西，不会看上去脏脏的，让人联想到堕落一类的词，也不会让人觉得实在迎合什么或者刻意添加什么，就是很单纯的，他的每件作品都活在自己的星球里。
    说实话，不是我夸奖自己，要是其他主题的秀也就算了，叛逆，对于一个玩了几乎20年乐团的我来讲实在是小CASE，我觉得我树个中指都比其他模特更熟练一点。
    周衍还被关在家里，我不担心会在Click遇到他，所以几乎每天都在那儿待着，为了防止极具辨识度的表演风格暴露，我没有弹吉他或者动任何和摇滚乐团的东西。我只是在那儿待着，就很有安全感。
    更让我吃惊的是，给我安利这场秀的叫Toony的琴行大叔（一开始一直以为他是老板），竟然是Giveway的艺术顾问之一，能请到这么大咖的人来Click坐镇，周衍也的确太绝了。
    “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来这儿了。来这儿确实也不亏，周衍在经营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他刚接手的时候Click各个环节糟的不行，离倒闭只有一步之遥了。”Toony在练团室放着音乐跟我说，我和Toony变熟之后往往会开一间VIP练团室闲聊。和搞艺术的人聊天是一件特别爽的事儿，他总能带给你不一样的、崭新的东西。
    “周衍确实很厉害，财力是一方面，他很有Sense，从装修和经营就能看出来了，Click是一个无论是第一眼看还是第一万眼看都很酷的地方。”我难得夸一次周衍。
    “你和周衍都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有灵气的人，”Toony笑着对我说，“你跟周衍以前说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周衍口中的顾时一直是木木的、柔柔弱弱，好像什么都能伤害他一样。但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你是有锐气的。”
    “周衍可能对以前的我有偏见吧，”我窝在沙发里，“说实话，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以前什么都能伤害我，做错一点儿小事儿都很难受，可是经过和周衍那件事儿之后——大家都知道的。我突然就看开了，因为我发现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有伤害到我——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讲这对我来讲应该是一个挺大的伤害，可是我对周衍一点感觉也没有——或者说从我爸妈死了之后我就没有任何感觉了。我远比想象中帅气的多。”
    “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Toony还是笑着看我，“但是你解释的样子真的太迷人了，我不好意思打断你。”
    “谢了哥。”
    “你面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行吧，主要是我没亲眼见过Gerad，不知道他具体的取向。”
    “你就放心去吧，我不能多说什么，如果Gerad那边没有通过的话，我也会通过你。”
    我吃惊的看着Toony，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即使Gerad的这场秀没有录取我，他自己的秀或者项目也会用我。
    “真的吗哥？”我惊喜的不行。
    “当然是真的。”他一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