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青韶华·疯狂的童年 第二十章 重回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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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山有虎?”如凤朝风若离做了个询问的表情!
“偏向虎山行!”风若离说罢,大大方方地朝火凤鸟走去。
如凤笑了,为这样一个刚强而又有点倔强的女孩!
火凤鸟固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她知道不少内情,但留在身边迟早都是祸患!——她那觊觎风灵珠的狼子野心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吗?
两人出了岩洞,来到火凤鸟的身边。
火凤鸟这时正停在树旁歇息,就那么片刻,这树上就栖满了各种鸟类,有头上毛色尽白的白头翁,有长着绿色长尾的野雉,有花色美丽的锦鸡,有展开美丽羽翼似在邀她斗法的孔雀,有凶猛的夜枭,也有小巧玲珑的白鸽……还有不少的鸟儿正朝这边飞来,不时传来欢快地鸣叫。这景象真似“百鸟朝凤”,但火凤鸟却无丝毫沾沾自喜之态,只是自顾自地用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神鸟大仙,我们已经决定好了!既然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不如我们就来抱团取暖吧!我们先回幽都,去幽都寻找线索!”
火凤鸟闻得若离之言,走到她的身边,慢慢蹲下身子,以两翼着地,似在等待两人爬上去。
如凤将风若主扶上火凤鸟的背上,自己轻轻一跨,如同骑马一般上了火凤鸟的背上。
火凤鸟慢慢直起身子,翅膀“扑哧”几下,冲入云宵。那百鸟见状,也纷纷飞入空中,尾随其后,好像一群疯狂的追星族一般。但它们哪有火凤鸟的能耐,飞至半空便再也无法上行,只好自叹不如,暗暗叹息。
风若离只听得风在耳边“呼呼”作响,白云在腰间环绕,若隐若现。
初上空中,她“嗷嗷”大叫,好似不相信火凤鸟的“驾车技术”,生怕车毁人亡一般。但随着渐行渐远的路程,风若离也终于慢慢适应了这种飞行。她甚至敢低头俯视大地,将一切尽收眼点。
“姑姑,你看,那是龙山的望星峰!它真是一枝独秀,直冲云宵哟!”
“嗯,是的!”
风若离慢慢欣赏着陆地上的美景,享受着那水的洁白,山的青碧,地的赭黄,有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突然,一排排古建筑跃入眼睛,接着便是一排排雄伟的宫殿。她记得那里,那里好像是皇宫,不禁兴奋起来:“姑姑,你看,那里好像是京城!看,那是皇宫!那里面住着我的爹爹!”
“曾经住着你的爹爹!”如凤纠正了她的说法,侧目望去,那里果然是皇宫,如此辉煌夺目,“如果他还在,那该多好!他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帮我们找回风灵珠,查明幽都遭难背后的阴谋的!”
“幻想也是徒然!”火凤鸟不屑一顾,“还是自己仔细想想,将整件事梳理一遍!走过就有痕迹,做过就会留下线索,只要你用心找!”
“那是!”如凤不再言语,不想和她有过多争执。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经过几日不分昼夜地疾飞,火凤鸟终于载着如凤和风若离来到了天柱山前。
只见眼睛兀地矗立着五座山峰,白云在腰间飘荡。这五座山峰与地面几乎呈九十度,陡峭且直,就如同五根竖起的手指一般。
这五座山又合称五指山,中间的山峰最高,被称为天柱峰,意为支撑起天的天柱,上面建有女娲神殿,供奉着女娲大神,平日都是女娲灵女长伴青灯,久居于此。
天柱峰的左侧分别为商阳峰、少商峰。少商峰是五指山中最矮的一座,山巅建有来凤殿,是幽都待客之所;商阳峰比少商峰高出千余米,高度仅次于天柱峰,上建有百星殿,是幽都奴仆与侍婢的居住和修仙之所。
天柱峰的右侧分别为关冲峰、少泽峰。关冲峰上的高度比商阳峰略低,上面建有巫殿,乃十巫所居和修仙之处;而少泽峰则略显矮小,是五指山中排行倒数第二的山峰,上建有群仙冢,安葬着女娲神族历代先灵。
每座山峰都修有石梯,上山者可沿盘山石梯而上,最矮的少泽峰共有一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曾有凡人企图登上此峰,最终饿死或累死在石梯之上,终生难上峰顶。除了此道,还有一条捷径:每座山峰都修有一架云梯,自山顶垂至山脚,法力高强之辈可沿此云梯踏云而上。如若遇到下山,那更是省事,直接从云梯溜下来即可,如同现代小孩玩的滑梯一般。
而且,少泽峰、关冲峰、天柱峰、商阳峰、少商峰五座山峰之间还以玄铁之链搭成桥梁,可以互通往来。更神奇的事,在天柱峰女娲神殿之后架有一座以白云为砖搭建的浮桥,一端连着天柱峰,另一端横跨天河,连着宇宙的中转星球望帝星。
望帝星是宇宙的中心,连接着宇宙中所有的星球,是通往别的星球的必经中转站,而别的星球则以浮桥的形式与望帝星相连。它的上面辟有四道大门,分别称为东天门、南天门、北天门和西天门,而与天柱峰相连的则是南天门!。
据说每道天门都有神兵神将守卫,以免各个星球的生灵相互来往,扰乱宇宙秩序。当然,要想通过浮桥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必须有数万年的法力方能在浮桥行走而不坠入天河之渊;其次还要能顶住天河刮起的狂风,否则将被刮至宇宙的黑洞之中,无尽飘浮,直至遇到星球为止;再次,还有可能会出现天雷,要有抵御天雷的能力。
“两位坐好,我要上峰顶了!”火凤鸟提醒两人坐好后,又奋力展翅,垂直升旋。
空中,大风凌利,如凤和若离的头发被吹散,在风中飘舞,如魔鬼张牙舞爪。她们甚至觉得自己脸上的肉也在一颤一颤,好似在跳舞。
如凤自出生以来便居于百星殿,未曾下山,直到那次遭难后才被母亲踢离百星殿,沿云梯飞泻而下,保住一命。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生活的地方居然是如此之高,要上来一次居然要耗费如此多的灵力。
火凤鸟飞至少商峰峰顶,来到来凤殿前,将两人放下来。
风若离环顾了一下周围: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建了一座高大的宿舍楼,堪比龙山的修仙堂;四周还建有花园、果园、菜园。果园里种植着许多不知名的的果树,树上结满了果子;花园里已经长满了各种野草,里面间或夹杂着些许野花;那菜园已经荒废,野草有丈余高,但一旁篱笆的痕迹尚在,告诉着我们这里曾经有人耕作。
最令风若离好奇的是那些云雾,若有若无。她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但那些云雾却总在她的腿间萦绕,好似调皮的孩童一般。
如凤领着风若离走进大殿之内,只见殿内一片狼藉:桌子、椅子被砸成碎片,散得到处都是,宝剑东一把西一把,杂乱无章。可真正令人惊骸的则是地上的森然白骨,在阳光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辉,刺痛人们的眼睛。
在白骨的旁边还有不少首饰或佩饰——如凤在这生活了二十多年,几乎认识这里所有的人,能够依据这些饰品而分辨出人物。于是便和若离找来几卷白布,将一具具白骨捆成一个个白布包——她要让这些人入土为安。
火凤鸟不愿意与她们在这抹眼泪,更不愿拾骨,便悄然离去,前往浮桥。
“姑姑,这些都是……?”
如凤沉默了,眼泪刷刷直流:“这是梅姑,她是这里的厨子,经常给我开小灶,做好吃的;这是青伯,负责果园和菜园。每到瓜果成熟的时候,他会让我第一个尝鲜。这是……”
如凤不敢再回忆——那些美好的记忆如同一把利剑刺穿她的心脏,渗出殷红的鲜血。
如凤把这些白布包扛在肩上,踏上玄铁桥,慢慢爬往商阳峰。
“姑姑,我不敢!”那铁锁桥两侧均有玄铁链栏杆,过桥时手可扶着。但桥面却无桥板,只有几个粗链,好似一架梯子平放着,只不过给梯子装了道栏杆一样。那铁锁桥下是迷蒙蒙的白云,望不到底。风若离略一低头,便觉头晕目眩,双腿无力,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不要往下看,目光平视就好!踩着铁链,一步一步过来就好!”背着白布包的如凤回头望向风若离,见她两股颤颤,不敢前行,忙鼓励着她。
才刚迈出一步的风若离忙缩回脚步,在桥头不断彷徨:“姑姑,我真的不敢!这里太高了,又没有桥面!”
“你不是说过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我们女娲神族的勇武之量吗?不要害怕,慢慢走过来,你一定行的!”
风若离毕竟只有十岁,她的腿刚刚伸过去,触到铁链,铁链一阵晃动,她又忙将腿缩了回来,带着哭腔说道:“姑姑,这桥晃得厉害!”
“如果这点胆量都没有的话,还谈什么复兴幽都?你自己慢慢想想吧,我在百星殿等着你!”如凤说完一狠心,转身离去。她知道,这一关一定要她自己迈过来,只有学会刻服困难,她才能学会长大。
望着如凤远去的背影,风若离几近绝望!这可不是几米、几十米的高台,而上几千甚至上万米的山峰,这要是从上面跌落下去,恐怕会尸骨无存吧?
她,真的会有勇气走过去吗?她望了望天,第一次感觉天离自己是如此之近,仿佛伸手便可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