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五三章:孔员外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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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个神秘的孔员外,梁牧不由又想起了自己那个一心在道观中修道的爹爹。
梁牧不了解孔员外,但是身为前朝宰相的梁冰却对自己的旧部了如指掌,梁牧想:不如先去问问父亲关于这个孔员外的事情,然后再做计较。可是眼看就要走到父亲修道的地方了,梁牧却又打了退堂鼓——他知道父亲有个非常明确的家规,没有允许或者邀请,任何人都不许私自前往父亲修道的地方去打扰他——即便是再大的事情,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且,梁牧从心里就有些惧怕父亲,虽然从小父亲对他也是疼爱万分,可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见到父亲,他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发毛,后来离家去凌霄谷学艺,这个毛病依然没有更改,他觉得,父亲从来都是能一眼就把他看穿的,一想到要和父亲说说自己的计划,他的心就十分紧张!
思来想去,梁牧决定,还是先去找师兄钟离潜问问关于孔员外的事情最好!
钟离潜听说梁牧要打孔员外的主意,便有老大的不乐意,问道:“师弟,你将我牵扯进朝廷的乱事之中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让孔义兄牵扯进来?你不知道他为何要辞官归隐么?”
“我并无要让孔员外牵扯进来的意思呀?”
梁牧知道钟离潜性情急躁,忙解释道:“身为大臣,君命不得不受。我也只是想要孔员外帮我把那所宅院送给宁德郡王而已,其它的事情,孔员外大可不管!”
“你说得轻巧!退一万步说,宁德郡王从此偃旗息鼓倒也罢了,若是有朝一日他又起祸心,这宅院岂不成了他运筹帷幄的地方?到时候万一事败,孔员外能不得到消息?再说,孔员外的父亲曾是老王爷的心腹幕僚,深得老王爷器重,要是没有老王爷的保荐,孔员外也不可能如此平步青云,知遇之恩,岂能不报?孔员外但凡知道了一些消息,又怎能不先对宁德郡王报信?”
“师兄这话倒是多虑了吧?无非是一所宅院而已,还怕他们因此联手,或者串通不成?”
“有些话,师兄是不能对你说得太多的,你可知道,我那所‘潜龙勿用’庄,是谁起的名字?”
“不是师兄你自己么?”
钟离潜连连摇头,道:“那所庄园的名字,乃是孔义兄为我起的!当日我说要在幽州城外修建一座庄院,孔义兄知道了,便在庄院建好之后,特意为我送来了一块匾额,上面写的就是‘潜龙勿用’四个字。当时我也未曾多想,如今想来,这四个字岂非他有意试探于我?”
“这话怎么讲?”
“孔义兄的父亲和宁德郡王老王爷以及当今太后的关系都非常默契,若说这两人有一个共同信任的心腹的话,那就是孔义兄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养父了!所以孔义兄无论是对宁德郡王还是对太后,都是忠心耿耿的!他辞官离开京城,隐居幽州,表面上看去好像是已经不问政事了,可是背后,又有谁知道他和宁德郡王到底有没有什么来往呢?”
“他们有没有来往连师兄你也不知道吗?”
梁牧想:既然师兄和孔员外乃是结义兄弟,又怎能不知道彼此的行动?
钟离潜再次摇头,道:“我们是结义兄弟不假,但是,我为的是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而孔义兄,虽然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自从我进了凌霄谷之后,我们也有二十余年没见过面了,所以,如今的他到底心中有何打算,我的确是毫无察觉。我只知道,他和我的关系,已经不是小时候一起习文练武时候那样的关系了!”
“说起来,我到幽州任上也有些时候了,竟然还没见过孔员外一面,这个人也实在有些令人难以捉摸!”
“我记得孔员外在幽州城外有一座大花园?”
“嗯!那一定是他搬到幽州之后才建起来的,据说非常别致漂亮。哦,对了,我听人说,他似乎和幽州王过从甚密!”
“这就对了!幽州王图谋不轨之心已经有些端倪,他们若是过从甚密的话,师弟你又怎么能有机会得到他们的信任?”
“可是,我是梁太后的侄子呀!”
梁牧笑道,“只要他们还对我姑妈有尽忠之心,我就不愁没有机会接近他们!”
“孔员外我不知道,但是幽州王肯定是不会让你接近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效忠任何人!”
“那么行远师父呢?行远师父到底是谁的人?”
梁牧一直很在意这个问题,他知道光凭自己的力量是很难和宁德郡王抗衡的,而他身边所有的人,对于到底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都没有明确的态度,只有行远,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行远那人,我倒真是看不明白!”
钟离潜一面沉思,一面轻声嘀咕道:“这人想是学佛学傻了,不管是谁,只要是在难中,他便要相救,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好人?”
“师兄,你是说他不该给我写那封报信的书简么?”
梁牧以为钟离潜还在对行远能给他写信这件事耿耿于怀,钟离潜却道:“你哪里知道,我听师尊说,当初的郑扶风——”
“郑扶风?”
梁牧依稀记得这个人的名字,“他不是当年卷入‘酩华宫之变’的那些玉虚宫弟子中的一位吗?行远难道还和他认识?”
“酩华宫之变虽说是宁德郡王老王爷挑起的事端,可牵扯进来的玉虚宫和凌霄谷的弟子,还有与出自两派的文武大臣,也不在少数!”
“师兄越说越远了,我不过是想请你帮我游说一个孔员外,却牵出你这许多话来,师兄是不是想告诉我,要孔员外帮忙的事情,根本不能想?”
“此人就如浮萍一般,你我都不知道他如今到底会飘向何处?又怎能将这样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
梁牧一面在屋中踱步,一面思索着钟离潜的话。
其实,要孔员外来做这件事情,其中的风险,他也不是不知道,最起码,他就相信,孔员外若是知道了他的打算的话,很可能转头就会通报给宁德郡王,到时候,自己会遇到宁德郡王什么样的报复,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宁德郡王多疑的个性又注定不会相信孔员外或者其他亲信之外的任何人!
孔员外真的无孔可钻吗?
梁牧看着钟离潜,忽然问道:“师兄,你和孔员外相交已久,一定知道他很多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吧?”
“若说秘密的话,也只有他那座幽州城的大花园了!”
钟离潜想了半晌,才犹豫的答道:“那所花园里有很多奇花异卉——对了,我想起一个人来——你可记得和郑扶风在一起的,还有个玉虚宫的弟子?”
梁牧不置可否的望着师兄——对于玉虚宫弟子的情况,他其实知道的很少——在他眼里,玉虚宫与他有关系的只有两个人:璎珞和林空雪!
“师兄是取笑我么?我怎么会知道谁和郑扶风是一起的?”
“对了对了,那时,你还在崆峒,并没有见过他们!”
钟离潜连声笑道,“那个和郑扶风一起并称‘诗画双绝’的玉虚宫弟子,就是幽州王派到孔员外处监视他的薛蓬洲!”
“哦?这么说,幽州王也不放心孔员外?”
“表面上看,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