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几回魂梦归(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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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呀?
陆非听说那活似神仙的薛蓬洲居然是幽州王的眼线,本来就不清醒的脑袋变得更加混沌了。
看来这幽州城也和皇城一样,表面上一派祥和,内里却有无数看不见的力量在蓄势待发。也不知道这孔员外为什么会被幽州王监视?难道和孔员外前几日所接待的那位从南边来的客人有关不成?
秦玉轩见陆非沉默不语,知道他心中充满疑惑,便接着说道:“殿下不知道——我这也是在军营中闲聊才听说的——那孔员外在朝廷中虽然官位不高,只做了几任御史,可他却有个很厉害的弟弟,就是先帝时候的大将军钟离潜!”
“钟离潜?可是孔员外不是姓孔的么?”
陆非纳闷的问道,莫非古代也有男人愿意自己的孩子随妻子姓氏?
“这个钟离潜是孔员外之父收养的义子!据说孔员外的父亲和钟离潜的父亲乃是莫逆之交,后来钟离潜的父亲战死沙场,孔员外的父亲就收留了钟离潜母子,钟离潜和孔员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比孔员外小着几岁,所以两人一直就以兄弟相称,他们兄弟的交情可比一般的亲兄弟还深厚!”
“你说先帝时候的大将军,难道现在钟离潜已经不做大将军了么?”
“正是!先帝驾崩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钟离潜就上表辞官,如今据说是隐居在幽州城外的勿用山庄里,几乎闭门不出!”
“既然他都辞官了,厉不厉害还有什么关系?”
“这样一位将才,朝廷岂能容他逍遥世外?不管是当今陛下还是……还是太后……都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而要想得到他的支持,孔员外不出力是不行的!此前幽州王也曾派人前去探听孔员外的口风,无奈孔员外嘴巴极严,就是不说自己和钟离潜会倒向哪一边,王爷无奈之下,才把薛蓬洲安插在孔员外身边,叮嘱薛蓬洲见机行事。”
“这么说,孔员外并不知道薛蓬洲的身份?”
“薛蓬洲当日投奔孔员外的时候,只说自己是一介穷儒,屡试不第,想在孔员外府上讨个闲差养家糊口,孔员外府中幕僚众多,也不差薛蓬洲这一个位置。况且薛蓬洲与当日的郑扶风号称江湖上的‘诗画双绝’,薛蓬洲尤善画菊,正合了孔员外的爱好,所以差他管理孔府花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郑扶风又是什么人?”
“郑扶风乃是薛蓬洲的师弟——不知道殿下记不记得五年前牵扯了朝中将近一半大臣的反叛案?”
“五年前?那时小王尚在年幼,对此真是毫无印象!”
陆非含糊其辞的答道,暗暗骂道:为何总是提起以前的那些陈年旧账,害得我总是提心吊胆,生怕答错了会暴露身份,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呀!死罗沐凡,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玉轩点了点头,道:“殿下不知道也是正理。五年前,郑扶风就是卷入了反叛朝廷一案,才被——被朝廷追杀——最后死在了——行远师父手中!”
“啊?”
陆非吃惊的瞪大眼睛,瞧着秦玉轩,“这怎么可能?”
他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十几位手执火把的军士簇拥着幽州王出现在门外。
幽州王见陆非毫发无伤,不禁喜上眉梢,大步走到陆非面前施礼道:“殿下安然无恙,真乃臣等之幸也!”
“王爷少礼,是小王不慎落入歹人圈套,令王爷等悬心了。”
秦玉轩见行远不在幽州王身边,甚是奇怪道:“王爷,行远师父与末将约定,听他箫声为号,才能带殿下离去,不知行远师父现在何处?”
“行远和行知相斗,受了伤,我已经派人送他先回王府了!”
“受伤了?那行远师父的伤严重不严重?王爷,小王这就随你回王府吧!”
陆非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后来陆非才知道,行远在和行知打斗的时候,本来已经稳操胜券,不想途中杀出香荫国来接应行知的特使,行远不防备,被那特使用带毒的袖箭所伤,虽说被随后赶到的幽州王救下,却已身负重伤,而行知,也被香荫国特使的人马救走了!
“什么?行知还是跑了?”
陆非在行远的禅房中听到这个不好的回报,心中着急万分:行知此次侥幸逃脱,难保他不卷土重来,行远重伤,万一再被行知算计一次……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行远,陆非想都不敢想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行远师父的伤有没有大碍?”
陆非坐到行远身边,只见行远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不觉黯然神伤,若不是旁边侍立的人太多,他真想握一握行远的双手,纵然知道这于行远的伤势毫无帮助,可是只要能握住他的手,说不定就可以给他一些温暖和力量!
心中想着,陆非的手就伸到被中,抓住了行远的一只手,那只手寒冷如冰,只有手心中微微带些暖意,陆非情知行远伤得不轻,眼中险些落下泪来。
“行远师父,为救小王,让你受苦了!”
“殿下也不必太过着急,王爷已经请王府最好的医官给行远师父诊治过了,这会儿应该正在煎药呢!”幽州王身旁的一位侍卫上前禀报道。
“医官可曾说过什么?”
陆非背过身去轻轻拭了拭眼睛,向侍卫问道。
“医官说,行远师父的脉象并无大碍,却因为不知所中的是什么毒,难以对症下药!只好先用药控制住毒性在体内的蔓延,再想其它的办法解毒。”
“医官就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吗?”
陆非气得站起身来,幽州王忙道:“殿下,为了行远师弟的伤势,臣等也是心急如焚,只希望能用药先拖延些时日,臣等好仔细寻访解毒之法!”
陆非听他这样说,也只好忍住心中焦躁,重新坐了下来。
秦玉轩趁着这个功夫,走到行远窗前,伸手揭开行远的衣领,去看行远的伤势。只见行远的肩膀之上,有一颗粟米大小的粉红斑点。
“奇怪!”
立在行远床头的一个内官咕哝道:“殿下,王爷,刚才医官大人给行远师父查看伤势的时候,那块毒斑也只有一个针眼大小,怎么这会儿就变成米粒大小了?”
“哦?你记得真切么?”
没等幽州王和陆非答话,秦玉轩却追问起来。
“奴婢记得十分真切!”
秦玉轩没再说话,俯身往行远的伤口处闻了闻,点头道:“这就是了!”
陆非冷眼看去,发现秦玉轩瞪着行远的伤口若有所思,便问道:“秦将军,若是你能看出行远师父所中毒物的的端倪,还请将军不吝赐教。若是能救行远师父,小王定当重谢将军!”
秦玉轩在听到陆非恳求的一刹那,真想立即摇头否认自己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