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经过几小时的夜间行车。
    四月的车箱里不冷不热，过了长江后，武清脱掉了羊毛背心，雪白的衬衫使他更显得清爽而青春。
    上下的旅客逐渐多了起来，周边坐位上增加了许多新面孔。
    武清来广州父母是放心的，因为去年他曾来这里实习了一年，但武清自己却有些胆怯。
    实习时，领队老师像用纸箱装着刚出窝的小白兔一样护着他们这帮学生，生怕有所闪失。除了哪天武清偶然在广州的双层公交上瞥见一个半露的双乳外，他应该没有犯过任何差错。
    开放之都，对于纯情青年多少有点进入恐怖之城的感觉。
    武清还是很“纯”的，这是武乐说的。
    吉庆买了可以变换封面的笔记本送给武清，扉页上写着：每一天都是人生的里程碑！吉庆分别留念。
    母亲黄月给几个孩子做好饭就和丈夫去操场转悠去了。
    屋子的空间立即围绕广州开始了。
    “广州人都做什么生意？”武平问。
    “当然啥挣钱做啥了。”吉庆抢答。
    "我看香皂生意就不错。"武清说："黑白电视上正插播广告，一个美女正端着一个有花长条纸盒推介"你们看，光做这广告费都花不少钱，回报率一定高。"
    "哈哈"不到十三岁的武乐大笑："哥哥真纯，那是卫生巾!"
    "呵呵"吉安也跟着笑，弄得武清莫名其妙。"生卫巾不是香皂？"
    黄月来师大第三年生下了乐乐。
    乐乐满月晏客，武清和武平很郁闷的，他俩在校园外的小树林用弹弓打鸟玩。
    树林其实是师大的农场，占地有三十多亩。平时由学生义务劳动时种些蔬菜，基本上可以满足食堂的供应。所以师大的伙食不是很贵，武清他们班的同学们平均一月十五元，也就能保证基本生活。
    “武平，你和我可是村子西河里捞的，”村子西边有一天小河是很深的季节河，没有流水的时候他兄弟俩常和牛眼哥几个下河玩，大人说，他们都是西河发水时捞上来的。“这碎女子时师大树林里捡的，将来和咱们肯定不一心"。
    武乐也只和吉安走得亲近，尽管她知道武清也喜欢她这个妹妹胜过任何人。
    黄月怀武乐时到的确有些犹豫："两个孩子己经够老武负担了。"
    "可别这样想，"苗渺急了，她这人就是喜欢替別人做主："这丫头将来我们两家一起养。"
    的确，一年365天，武乐3OO天都是吃了吉家的。每次开饭，她谁也不理，拿起自己的小碗径直就去了苗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