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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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衣人突听此语耳中如闻惊雷,登时朝那胖老者仔细看去,却见胖老者边走边晃头笑道:“大哥你怎地忘了,这厮初如中原,掠一妇人欲行淫邪之举,恰巧被你我二人撞到,这厮恼我二人坏他好事,当即与我俩相斗,斗不得数合便知不敌,这厮奸滑,当即跪地求饶,说什么这妇人家人伙同几名好手杀他全家老小一百余口,将他家中女辈尽皆凌辱至死,他今日此举不过泄当日之恨,大哥你见他涕零哀告,一时心软,便去了他阳根,放他离去。并让他立誓不履中原。此后多年,中原果无这厮音讯。我俩以为他重诺守信,是条汉子。岂知这厮毒蛇心性,蛰伏多年,甫亦复苏,便要逞凶。呵呵,好在天道好还,今日又叫他撞入我俩手中,大哥,此次决不容他生离此地。”
说着,和白面老者并肩而立。竟似要和那白面老者联手合斗那锦衣人。那锦衣人闻听胖老者之语,向二人仔细打量,半响惊呼:“我道是谁,原来是俩位魔头到了。”又恨声道:“今日我神功有成,正好一雪前耻。”话音方落,突出两掌向二人拍去,身子却向后急掠。他心思敏捷,多年前曾折在二人手中,至今仍心有余悸。此时和白面老者相斗许久,仍未占多少上风,又见白面老者愈斗愈勇,心中早生它意,此刻又认出二人,虽知此时自己功夫大进,但仍恐不是二人对手,是以即刻思脱。这两掌虽声势骇人,却是掩其脱身之意。
一人在他身后道:“恶贼,还我兄弟命来。”双手一扬,数十道乌光脱手而出,激射锦衣人背后。那锦衣人却不转身,衣袖一卷,将那数十道乌光尽数衲入袖中,看也不看,向后一甩,登时那发暗器之人惨叫一声,仰面跌倒,群雄见他脸色乌黑,显是暗器之上喂有巨毒,眼见他是活不成了。那锦衣人又凌空翻几个跟头,转眼去的远了,十数名按刀异国武士也紧随其后逃离而去。
待那锦衣人去了远了,白面老者看了看胖老者方长吁了口气道:“几十年未见,谁想他今日竟练成如此功夫,这厮心思歹毒,这番西来,不知要兴起何等风浪,可惜今日你我不能除他,哎。”
胖老者笑道:“大哥,你我今日尚在厄中,有无明日还难说的紧,别人危厄管他做甚,惟愿他人自求多福吧。”白面老者听罢不语。
群雄见那锦衣人行凶杀人后扬长而去,只恨自己技不如人,力不能阻,只得望空长叹。群雄中一人道:“可惜张氏兄弟和冯兄弟,出师未捷竟遭此毒手。”又厮声道:“贾护法,他三人乃应你汉家堂之邀来此助拳夺宝,意图举事的,那行凶恶徒也是你受你汉家堂之邀而来的,你到是说说,这是为何?”
群雄听那人言语心道:“是啊,我等都是受邀而来。可汉家堂既邀我等,怎地暗中又邀的欢喜头陀和那锦衣凶徒是何道理?夺宝未成,反倒自家人先遭毒手。难道他汉家堂今日所为真地目的不纯,若是如此,只怕我等众人稀里糊涂地成了他汉家堂的手中钢刀。”群雄心有此念,登时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贾公甫。
先前说话那人又道:“贾护法,我等前来,皆因大义尚存。今索胡荼毒我汉家百姓,令人好不痛心,卢堂主以步衣之身,不畏强胡,欲举义旗,匡复赵宋故土,令人好生佩服,是故我等才应邀前来,欲随卢堂主做番天大的事业。可你汉家堂即邀我等正道之士,怎地又邀那欢喜头陀和行凶恶徒前来,他二人淫邪阴损,人所不耻,与此辈同流,岂非自污。”
说着那人又指着白面老者和胖老者道:“我等今日所为,强抢夺宝,以众欺寡,暴力相强,原本已是有违侠义之举,奈何抗金事大,这些许小节,这当口也顾不上了。这二人虽武艺高明,但我等若拼死力斗,也未必不敌,倘若真敌他二人不过,无非把头颅扔在此间也不枉忠义,全了名声。也不负一腔热血,男儿须眉之身。我姚广远本德薄艺低,原想将身躯抛在此间,可今见你汉家堂所为,却叫人无语,哎…”
说道此,他突住口不语,叹气良久又骤放悲声,脸上布满泪水,显是伤心至极,悲不自制。这番话有节有理,正说出了群雄所想。群雄见他相貌平庸如同乡农,谁想说话却有此识见。听他说完,群雄看向贾公甫的目光也起了异样。
贾公甫听了姚广远言语,低头不语,脚下不住的搓着积雪。突然众人眼见一花,见贾公甫身侧已立定两个黑衣人,这二人俱是黑布罩面,仅余两只眼睛,不知是何来路。群雄心里更起别样心思。
贾公甫见这两人来到,和两人低低细语,稍后抬起头来,双目在群雄脸上逐一扫过,汉家堂名声显著,他又身为护法,这几年在江湖早创下一番威名,积威已久。群雄一个他目光相对,顿觉他目如冷电,心中登起一股无名凉意,好似掉进无底寒潭,催人脏腑,冷不可耐,俱皆敛气屏声,转过头去,不和他对视。
白面老者和胖老者心中也是一惊,暗道:“此人武功不凡,这双眼睛只堪堪一望,便如霜刀雪剑加身,杀意甚重,他乃汉家堂有数好手,擅长使剑,所习剑法必定是凌厉到了极致,一剑击出必定如雷霆一般,若他出手,须慎之又慎,全力应付。”,
一时山坪中无人言语,寂静异常,周遭空气也似凝滞。贾公甫突然放声长笑,笑声远远传将开去,山谷中竟隆隆做响,似有闷雷散落山间,声势端的骇人。群雄瞠目结舌,不知道他何以如此。
良久,长笑方歇,贾公甫又罕然厉声道:“我中原之地,断壁残垣,满目疮痍,流民千万,十室九空,诸般惨状,俱不能睹,此皆索胡之为。虽天降神候,伐北奏功,奈何高宗无道,听信奸佞,致令神候十年之功一朝尽废,陵移谷变,神都落于夷手。我汉家堂卢公致远一心抗金,近闻金胡换政,境内厉兵秣马,不日即会南侵,奈何赵宋朝堂多豕鹿之辈,无力御敌。是以卢公致远秉承忠义,法随神候,招我汉家堂数万帮众,欲倾全帮之力和金胡相抗到底。怎奈孤掌难鸣,独木难支,遂邀诸公于此夺宝筹饷,意图募得四方志士,公举义旗。如此天下公心,今日反见疑于诸公,遭诸公诘责,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