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瞧,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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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秋季,我只是有些记不清了,那天我正抱着书准备去图书馆查阅资料,大学甬道两旁上了年纪的梧桐树在轻风中发出阵阵涛声,一辆黑色宾利稳稳的停在了我身前,卷起一层发黄的叶子,纷纷扬扬,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那双眉眼深邃的仿佛如汪洋大海,你不知道那里藏着漩涡暗流,等反应过来时,便被它吸了进去,逃也逃不出来,等等,还有那刀削斧凿般的鼻,不对是那凉薄如剑身的嘴角,为什么到了今日我才看出他是个凉薄的人,如果早点发现,能吗,我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答案无从而知,最后我只得了个这么个结果。
他看着我笑,然后问;“你是秋知”他直接叫了我的名,那么亲昵,那么自然,似乎我们一早就认识了,而我对于一个陌生人提及自己的名字并未感到诧异,只是直直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他似乎如获至宝般优雅而迷人的笑起来,拿过我手里的书交给一旁的手下,轻轻牵起我那还犹自放在胸前的手,俯下身在上面轻轻印了一个吻,“请问,我可以与你共进晚餐么?”他绅士的就像从童话里走出的王子,优雅高贵的等着我的答复,那时我不争气的结巴了。
“我……我……”
他宽厚修长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狡黠一笑,“我可以当这是默许吗”
当时我没有脸红心跳,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人像秋日里穿透梧桐树斑驳而来的阳光,打在脸上温暖而静谧,犹如时光豁然停滞,像个满腹才情的诗人,在温暖而纯净的世界里,满是他的气息,不可自拔。
我做了很长的梦,被迫醒来现实早已满目疮痍。
我爱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倾其一生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给我所有想要的,赐予我无限可能的温柔与宠爱。
我赖在宽大的床上,看着屋顶那低调却奢华的吊灯,迷迷蒙蒙的不肯起来,他挤上衬衣的扣子,俯下身吻着我细碎柔软的头发,“乖,起床了!”
我搂住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霄城,我们结婚吧”
他几乎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我,但是笑容依然温柔不减:“别胡闹,楼下已经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早点。”瞧,他说胡闹,
其实那时我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他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僵硬,而且那个笑里包裹着的是怎样的嘲讽。
我甚至庆幸,因为自己当时的迟钝,少痛苦了几年。
我赌气,将头蒙起来不理他,他无奈,爬上床来隔着被子抱住了我,“傻瓜,你在不起来,我不介意再做一次。”说着,手便不老实的伸进了被子,摸上了我的腰,做恶的手又向下摸去,我的气莫名就没了,霍的坐起来,埋怨道:“你不说一会要开会么”。
他含上我的唇,辗转缠绵,“这是生理需求,延误不得。”
我快被他吻得喘不上气了,咬住了他的舌头,他睁开眼看着我。
我推开他说了句,我饿了,他才肯停下来。
他看着我乖乖的吃完早餐,吻了吻我还未来的急擦净的嘴角,微微一笑:“晚上想吃什么?”
“为什么不是中午?”我笑着问。
“如果你等不及,可以来我公司,一整天都没关系”他暗示性的向我眨了眨眼。
我白了他一眼,便跑上了楼。
看着他的车缓缓驶出别墅,我常常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秋知。”
我回过身,不知顾律什么时候来的,他看我一脸疑问,主动回道:“我来,只是想看看,所谓的幸福。”他的表情有那么丝不自然。
我知道他要说的话,他之前有个喜欢的人,可是那个人到死爱的都不是他。
“你变了。”我说
他笑了笑,眼睛里溢满了苦涩,人生三大苦,怨憎会,爱不得,放不下,都因那个已经故去的人而烟消云散,可是那个看似还鲜活的身躯里面似乎早已被掏空,只剩下满目凄凉痛楚。
他欲言又止,“秋知,你谈起恋爱,像个傻瓜。”他终于开口,转身便走。
到了门前却突然停下来,“秋知,爱情不是全部。”
我笑着点头,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道理谁都懂,真正跳出来的又有几个,他不例外,我也一样。
他走了,瘦削的身子已完全挂不住空荡荡的衣服。
我大学毕业后便留在了A大任教,我完全享受着底下同学们提出各种各样有趣的问题,还有倾囊相授的快意,有时候不经意的偏头便会发现他一身西装笔挺的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我眉飞色舞演讲式的教学,这时底下的学生便会不停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着我们暗暗发笑,有时候我踩着他的影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他总是走的很快,害的我有时不得不快跑几步,有大胆的女孩子故意走过来,笑着问我,“叶老师,你男朋友吗?”
她指了指前面正停下来等我的宵城,我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我记得你还有一篇论文没有完成。
她撇了撇嘴,笑着小声对我说:“眼光不错,叶老师。”说完便如获至宝似的跑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年代的丫头,真是……慧眼。
“她说什么?”
我假装没听到,专心致志的走路。
他似乎有些生气,直接把我拎到一棵梧桐树下,逼着我抬头看他,斑驳的阳光落在他英挺的眉眼上,心里猛地一滞,似如初见,他不管不顾就把我请上了他的车,扬长而去,也不问问我当时正要去做什么。
当唇贴上来时,我幸福的享受着,湿滑的舌头的想撬开牙齿时,我方推开了他。
故意说:“这里是学校,光天化日的,有碍观瞻。”
他目光一沉,说:“那个女孩问你我是不是你男朋友时,你说不是。”
我耍赖,“我只是摇头,你知道我摇的是什么头么。”
他不追着问,只是等着我自己接着说下去,我没理他,就想走,他紧紧拽着我,眼神坚定的可拍。
我无奈只好说,“自然是孺子可教也!我都不知道拿什么夸她了。”
“什么都能让你说得通。”他宠溺的贴了贴我的唇,带着我离开了。
男人总是希望自己的情人有绝对的忠诚,而……。
我趴在书房里面那张大得可以当床的布艺沙发上,一边翻着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一边问;“聂赫留朵夫最后和玛丝洛娃在一起了么?”
他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秋知,你已经硕士毕业了。”
我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硕士毕业就一定要看过世界名著吗,我低头继续看我的书。
直到一段优雅低柔的钢琴曲轻轻从手机里飘了出来,那是贝多芬的月光曲,当时是我弹,他在一旁录的。一直用做我们的手机铃声。
我跑过去接了电话:“哥,你还好吗?”这是出了事情,我哥来的第一个电话,据说他去了一个澳洲的一个小镇上,没人知道具体位置。
“我很好,这里很美,很悠闲,适合定居。”电话那头安静的答着,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岁月静好。
“你要在那定居吗。”
“也许!”
“到时我过去看你,你在……”哪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秋知,别陷的太深,懂得适可而止。”
我在电话这头摇着头,真奇怪他们都在提醒我,看了眼依然忙碌的宵城,不,不一样,他和陆琛一点也不一样。
就算哪一天他不爱我了,我可以爱他。
那时的天真放到现在可以说是可怕。
等我收了线,他问:“你哥,有事?”
我笑着说:“没。”迅速转移了话题,“晚上吃什么?要不我去做给你吃。”虽然第一次我差点把厨房烧了,第二次把盐当成了糖。
他放下手中正签名的笔,盯着我微微蹙起了眉,说:“好。”
获得批准,我刚想下楼,就听他的声音又在身后悠悠的响起,“秋知,食物不能浪费。”
我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可惜我们不曾养什么宠物,如果太难吃还可以有地方消置。
我仔细认真的想了想,还是决定拉着他出去吃了。
一些事情总是巧妙的让人不寒而栗,来到餐厅,还未开吃,他便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离开前安抚似的吻了吻我的头发,“你自己先吃,我去处理些事情!”当然我对于他合理的要求都是言听计从,善解人意的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