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霸气侧漏的宰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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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回到府中,刚下轿子,小厮便跑到苏酒跟前,俯首在苏酒耳边道:“老爷,严少爷来了。”苏酒微微蹙眉,小厮见苏酒面色不加,战战兢兢道:“已经等候多时了。”苏酒点点头,问道:“在哪?”小厮道:“正在书房。”苏酒眉头皱的更深,心道:不好,我的字变化那么大,会不会被他发现端倪。
苏酒疾步来到书房,一进门就见一位青衫少年。少年肌肤白皙,眉目如画,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只见他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握着笔,正于书案上假寐。少年长得着实雌雄莫辨,单薄的身子,倚在椅子上,修长且白皙的手指十分精致;俊美的脸上有点点红晕,三分妩媚,三分秀丽,三分青涩。苏酒想到一首诗:次女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机会闻。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美得动人心魄,美得摄人心魂。饶是见过无数美女的苏酒,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严少爷,当真是十分的美。
苏酒进门,手推门时发出了声响,惊醒了严修临。严修临揉揉眼,看着苏酒自顾自的将书案上的书放在书架上,然后又挑起书来。严修临不悦,道:“宰相大人,听说您失忆了···”闻言,苏酒皱了皱眉。看来这原主不止是名存实亡啊,连小小的吏部尚书都敢同他叫嚣。苏酒低声道:“是失忆了,不过倒是想起来些东西。”严修临一挑眉,问道:“想起了什么?”苏酒取了本书在另一边的位置坐下,道:“好像有人推我下水。”闻言,严修临眉头紧皱,面色不加,问道:“当真?”苏酒见他神色凝重,没有马上搭腔。其实也说不上是推,他就像诈一下严修临,毕竟严修临既然不想嫁给自己,那就有可能雇凶杀人,不过仔细想想,他也没不要这么做,到底自己还是个宰相,这个身份,还是有用的。苏酒翻开书,四不经意道:“记不太清,记得有男子的声音在喊···”这个苏酒没撒谎,他在水里时的确听到一位男子在喊“三哥,快走!”严修临面色一沉,神色阴郁,道:“最近你最好照顾好自己,注意府上的人,说不定府上有内奸。”苏酒闻言,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笑道:“府上的人,我若没记错,都是皇上钦点的。”严修临细长的手指,敲着桌面,沉思。苏酒轻笑:“由着他们去吧!”严修临看着苏酒,眉头紧蹙,道:“苏酒,本少爷怎么觉得你变了?”苏酒一怔,随即放松身体,转而微笑,道:“是吗?可能吧。”严修临看着苏酒低头看书,嘴角含笑,面容俊秀,温文尔雅,眉越皱越深。苏酒被他看得内心警铃大作,却要表现的风情淡云,苏酒抬头,笑问:“怎么了?”严修临苏展眉头,道:“你现在这样很好,保持!”闻言,苏酒哭笑不得,心中也微动:看来要更加注意了。
严修临突然起身,凑到苏酒面前,道:“你以前,都不会同我好脸色看,更别说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苏酒听他说这话,总有种委屈的意味在里面,苏酒不禁一笑,道:“那我同你道歉。”严修临一挑眉,移开身子,道:“今日,本少爷就是来看看你是否真的失忆,不过我倒觉得,你失忆了更好,没什么事,本少爷就走了。”突然顿了一下,道:“哦,对了,我看你书案上的那幅字蛮好看的,不如送给我。”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宣纸,然后揣在怀里,便离开了。
那幅字是那天进书房是突发奇想写的,内容还是屈原的《山鬼》,苏酒抿紧嘴唇,心里忧郁,也不知道,这幅字有没有影响。
苏酒走出书房,问门外的小厮:“什么时辰了?”小厮回道:“禀老爷,快要接近午时了。”苏酒轻叹,道:“用膳吧!”小厮:“是。”
其实从一开始苏酒就有种感觉,感觉身边所有人都在监视自己,这种感觉十分不好,下午在书房练字时,苏酒将笔搁下,道:“来人。”小厮连忙进门:“老爷有何吩咐?”苏酒道:“准备一匹马,我要进宫。”
正当黄昏时分,苏酒骑着马进了宫。(别问我苏酒为什么会骑马,苏酒在现代,好歹也是上流人士,骑马肯定会的。)由宫内公公引荐到皇帝的御书房,因皇上在批阅奏折,所以要苏酒在门外守候。
高公公在皇上耳边道:“皇上,宰相大人在门外候着呢!”年轻的皇上一挑眉,道:“让他候着吧,说朕没空。”高公公躬身准备退下,岂料少年皇帝又道:“算了吧,让他进来。”高公公连忙应下。
苏酒有点不耐烦了,想爆粗口,没错,苏酒就是这样的人,别看他在人前温文尔雅,人后就是十分的腹黑,并且小心眼。等了半天,高公公才放话让他进去。苏酒推门进去,行礼:“微臣苏酒,参见皇上。”少年皇帝抬眼看着苏酒,问道:“苏宰相深夜造访,所谓何事?”苏酒扣头,道:“臣苏酒,有罪。”皇帝微眯着眼,问道:“宰相大人何罪之有?”苏酒直起身,直视皇帝,道:“臣身居高位,未能尽宰相之职,此其罪一也;臣贵为宰相,未能引领众臣,此其罪二也;臣身为宰相,不能消君之忧,此其罪三也;臣手握重职,却不能施其政,此其罪四也;臣贵为皇亲国戚,却成为皇上的心头之患,此其罪五也。”苏酒无视皇帝越来越黑的脸,继续道:“五条大罪,当诛臣九族,以示众臣,昭告天下,皇上,臣苏酒,有罪。”
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笔直的苏酒,气笑了,哪有人有罪还这么理直气壮,问道:“爱卿,这是在怪朕?”苏酒看着皇帝,道:“罪臣,不敢。”继而又道:“臣知道,臣并非无意落水,是皇上派人将臣推进湖中···”皇帝面色难看,示意高公公遣散外面的人,苏酒道:“其实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就例这些罪状而言,臣也死而无怨。”皇帝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苏酒面前,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酒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皇上,臣是宰相,宰相受宠,众臣都会觉得理所应当,可一旦有人开了先例,超过了宰相,朝野上下,当如何?”皇帝一愣,死死的盯着他,问道:“你不是苏酒,你是何人?”苏酒收起笑容,面色严肃,道:“皇上,臣是苏酒,只不过,不是以前的苏酒,臣也知道,皇上,是仁慈的。”从第一眼看见这位小皇帝,苏酒就知道,当日将他拉上水的就是这位小皇帝,也就是那时他听到有人叫他“三哥”。皇帝眼睛里满是阴郁,道:“苏酒,别以为朕饶了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朕迟早会杀了你。”苏酒轻叹:“皇上,您还是太年轻了,臣是您血脉相连的堂哥,杀了臣,您之后呢?您的皇位需要有人为您保护,您相信甄氏?她可是外姓,且有甄儒为后盾,甄儒乃武将,手握兵权,您杀了臣之后呢?拿什么同甄儒斗呢,又如何控制朝臣?”皇帝眼睛一凌,道:“这不用你操心。”苏酒心里吐槽:榆木脑袋。随即又道:“怎么可能不操心,皇上,臣愿意成为您手中的刀,无论是为你控制朝臣,或是上阵杀敌,臣绝不迟疑。就像皇上小时候肯为臣割血治病。”皇帝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里闪过惊讶,随即眼一沉,问道:“你没有失忆?”苏酒苦笑:“怎么可能,只是时而想起一些碎片。”这是大实话,苏酒只能偶尔看见脑海中闪过的关于原主的过去的画面。皇帝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苏酒起身轻轻地将他搂进怀里,轻声道:“想哭就哭吧,你撑得够久了。”小皇帝将头埋在苏酒的怀里,无声的哭了起来,他看起来再怎么霸气侧漏,也不过是只纸老虎,真正能掌控的大臣没几个,其余的都被皇太后收编。苏酒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在他耳边道:“臣会强大,成为皇上有力的后盾,所以皇上,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小皇帝听着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心里却奇迹的平静下来,竟觉得无比的安心。小皇帝无声的笑了,道:“苏酒,你可别让朕失望。”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