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端午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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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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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桓笙有些意外,“你竟是还记着那些往事?”他原以为她该忘了的。
“怎么不记得?”谢云尾笑道,“你到现在仍未赔我簪子呢。”
“你倒是记得牢。我还未曾赔你簪子。”也未曾娶你。
柳桓笙有些欲言又止,他想问,为何记得这事儿,终究还是……
谢云尾这次单独找柳桓笙也不全是为了叙旧,她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份奏折,“先不说这些了,你看看这个。”
那赫然就是一份弹劾右相贪污受贿的折子。
“兵部尚书平日里不似与右相有隔怨的样子,而且他一向大公无私。”谢云尾神情有些凝重。
柳桓笙眉头一皱,“你在怀疑我父亲吗?”那兵部尚书,何时这般会多生事端了?
“我若疑他,便不会告诉你了,”谢云尾无奈一笑,“只是,这段时间,且让右相小心着些,官场毕竟是是非地。”
原怪不得谢云尾的,她这么做已是对柳家最大限度的信任了。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我会问清楚父亲的,你且放心。”
“你这番回来,右相怕也是极念你的,你先回去与家人同聚。”谢云尾想起了什么,“明日,也该是端午了。”
柳桓笙有些不悦,嘲道,“你是想一人独过端午吗?”谢云尾从小便热闹惯了,如今却要一个人过端午。
但宫里也没多少人了,除去宫女宦官侍卫,也就剩下太后和刘太妃。刘太妃是谢赢殇的生母,太后是他的养母,自然怨恨谢云尾夺走帝位。
也不是,他冷冷一笑,“你也不是一人,不是还有那苏凝歌吗?”她到底是有家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般针锋相对……
“端午那日卿远是要与父母共聚一堂的,与我何干?”谢云尾解释道,只觉心累,“而且,他也不是侫臣,你何须处处针……与他不合呢?”
问及痛处,冷哼了一声,像是被抢走食物的狼一般,愤恨。
“就瞧着他不大顺眼!以色侍人,也没有些个真才实学,也不会武!”仔细想想其实苏凝歌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可是有一点就是让他不舒服!
“我也不会武。 ”
久久沉默,柳桓笙暗怪自己说错话,当年小巫女的确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武,还被马摔下来过。
“你不一样……”柳桓笙偏着头,却也说不出什么话。
“你与凝歌是有些误会吗?”谢云尾小心翼翼地问着,难道是因为右相和左相吗?
愈想愈加气愤,脱口而出,“你为何这般处处护着他!他与你有这般好吗!”小巫女,果然也会有喜欢的人吗?
“不是……”谢云尾发现自己果真越描越黑了,“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这人情绪太过激动了,现今说什么也没用,倒不如让他先冷静一下。
“我……”柳桓笙也说不出什么,毕竟谢云尾如今是君王,做什么,爱谁,无需他来评价。他冒犯了。
方才,他真是太冲动了。
“陛下恕罪,臣太过冒犯了。”柳桓笙单膝跪地,头低下,不直视她的眼睛。
“臣告退。”
一身戎装潇洒如风,有的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气,却也是万般落寞的一个人。
谢云尾记住的是他的道歉,而柳桓笙有的,是凯旋归来娶她的信念。
看他确是走出了顺宁宫,谢云尾才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卿远,你可以出来了。”
屏风后走出一月白色衫的男子,神情有些不屑,正是苏凝歌。
“这般冒犯,若君主非你,怕是早晚会被灭族。”苏凝歌嘲讽一笑,似是对柳桓笙的敌意毫不在乎。
谢云尾轻咳一声,似是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你也见着了,他压根不知道那事儿,找他刺激右相,有用吗?”
苏凝歌随手翻了翻桌上的《帝律》一书,泛黄的一页上是几条戒律,“帝者,过信臣子,必乱朝纲。”
“我知他是你幼年相识,且无论他有无异心,功高震主,总不会是好的。”狭长的凤眼紧盯着谢云尾,“你该防着他一点的。”
苏凝歌的话不无道理,可谢云尾怎么也不会把为自己守了五年江山的柳桓笙和乱朝之人联系起来。
她总觉得,苏凝歌多虑了。
“我知道的,但现今右相与你父亲分庭抗礼,互相制衡,这种局面,能维持多久?”
苏世端?他与那人毫无父子之情,自打那人害死娘之后。讥讽道,“这便要看苏世端的野心了,他想要多少,就会努力制衡柳无疑多少。”
谢云尾同样不喜左相,然而这也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盼着这次真的兵部的人弄错了。
“你这次,真的也不回去过家吗?”谢云尾亦不愿让他待在这个冷清的皇宫,毕竟,苏凝歌也是有家的。
那是苏世端的家,不是他苏凝歌的家。更何况,论起亲疏,皇宫才算他的家。
“不回了,看人脸色还不如多想想社稷之事,更何况,皇宫才是我的家。”苏凝歌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嘴角是一个勉强的弧度。
谢云尾心里嘟囔,只是假装夫妻,又怎比得上家人呢。“那你便留下来罢,许是会冷清些。”
终究只有夫妻之名,仍是比不上夫妻之间的那般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