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纵有疾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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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长老会按照神的旨意挑选下一任南疆大巫,并辅他佐左右,不得背叛否则会遭神怒,驱逐南疆以及遭全族子民的唾弃。
二十年前那件事之前,南疆原本是有三位长老的,除却现在仅存的一位,另外两位中其中一位为保护巫女不幸献身,一位自大火后下落不明。
那人便是辛瓦那,他勾结外族谋害巫女,为夺大巫之位不惜将全族子民送入汉人刀下,令南疆无数人丧于大火之中,重创之下的南疆只能向外族皇帝低头臣服。
那时徐妄被张陵将军救走,料想南疆再无大巫,辛瓦那便想趁机夺位,扶植自己的傀儡上位,与外族合作的同时获得更大的权利。可他没想到的是,巫女早看穿了他的计划,将南疆大巫成年后才能种入的帝王蛊,提前种入了徐妄的体内,并将他的意图告诉了另外两位长老。
因此辛瓦那的计划失败,成了南疆上下欲除之而后快的叛徒,只好带上自己暗中培植的人逃出南疆,后来更不惜与朝廷中人合作,成为他人走狗。
在从蜀中高阳王府出发回南疆前,徐妄收到安插在骆西城府尹高祁运府中暗哨的传信,说以辛瓦那为首的邪教私下与高祁运那只老狐狸勾结。
当初他在青眼鸟廖轻燕手中,夺得了前朝机关师苍千计云渺山的机关图,后来以此献给了高祁运以作筹码,见连策一面。
传闻前朝皇帝金银无数,恐引起争夺,遂命当时的机关大师苍千机造一座机关穴,将金银尽数藏在云渺山,机关图则封在皇宫之内,由暗卫日夜看守。
多年后却不想机关图被盗圣青眼鸟廖轻燕盗出,并将它托付于青山教老教主冯冀云,以此脱身。说来冯冀云与廖轻燕师出同门,其中纠葛颇深,最后竟因这机关图弄得两败俱伤。
冯冀云对徐妄而言来说,是有救命之恩的,他自然不会去杀冯冀云,不过廖轻燕与冯冀云互斗时他确实在场,并趁机夺了机关图。
徐妄本想救冯冀云一命,不想冯冀云心已死,决意与廖轻燕同归于尽,他只能将廖轻燕重伤,救下尚有一口气的冯冀云。
徐妄昨日对冯吉所说的,冯冀云廖轻燕与冯燕儿三人之间的旧事,并非他信口胡说用来骗过冯吉,是冯冀云弥留之际说给他听的。
冯冀云可谓是一往而情深,对廖轻燕至始至终的负心从未怨恨,就算最后决心与廖轻燕同归于尽也从未心怀恨意,只是一腔情意所托之人终无所回,心凉了罢了。
没想到辛瓦那和高祁运互相勾结,不知那老狐狸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或许此事与机关图有关,不过徐妄当初给高祁运的机关图是伪造的,真正的机关图还在他手中。
最大的麻烦冯教主还未解决,虽说被阿殊困在了千蛇谷,但依他的武功困不了多久。眼下辛瓦那又亲自找上门,显然是别有居心,徐妄重伤未愈,情蛊又蠢蠢欲动,恐怕无力应付辛瓦那。
“阿古,这可如何是好”,巴贺双手抱臂眉毛拧得死死的,平常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也收了起来,他咬牙道,“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见南疆大巫,这种人不如叫我杀了痛快”
“现在可不是时候”,徐妄眸色渐深,杀意愈浓,冷哼一声,“他不是喜欢当狗吗,我倒要看他们狗咬狗……”
徐妄看向跪在一旁的阿殊,“你去告诉他,三日之后,不落崖见”
阿殊点头应是,起身退开。
“至于冯大教主……”,徐妄拦住阿殊,顿了顿道,“随你处置,你只告诉他老教主床底左数第三块砖下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自然会明白的”
阿殊一愣,随即明白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未多言退了下去。
“你竟连阿殊也不如,这几年恐怕是花天酒地灌了吧”,巴贺啧吧啧吧嘴,开始对徐妄这位南疆大巫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徐妄伸手指使巴贺给他倒了一杯茶,笑得格外温柔道,“你莫不是想十几二十年以后,才能娶阿怒那……”
巴贺闻言脸一黑,马上狗腿的卖乖,“哪能啊,肯定是阿殊长的水灵灵的,冯大教主不舍得下手,不然哪能跟您比啊!不是我说咱家大使者,可是南疆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整天抛头露面可不好,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拐走了,你说是不是!”
这时刚跨进房间的长老绊了一下,咚的一声拍在了地上,他随即飞快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健步如飞上前给尚在震惊中的巴贺狠狠一拐杖,暴跳如雷道,“谁是你家的,是老朽的!阿殊是老朽的儿子!什么大美人,谁敢骗老朽的儿子啊!”
然后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帕子,揩了揩眼角的泪花,一脸痛心,“真是可怜了老朽的阿殊啊……”,随后斜眼道,“也不知道谁惹上的一堆烂事,还要老朽的阿殊辛苦呢”,话里不阴不阳的刺着。
徐妄仿佛没听到般,笑得越发可善可亲点头道,“的确是有劳阿殊了,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办事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巴贺一眼。
为了下半生幸福,巴贺也当做没听见。
“老朽已经替你把过脉……”,长老神情严肃,长叹一口气,“情况不容乐观……恕老朽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这么多年了,他心中既然无你,情王蛊反噬也愈来愈烈,你迟早会承受不住的,趁还不晚,老朽可试一试将蛊虫逼出体内……”
徐妄抽回手,淡淡打断道,“我炼的蛊虫我自然清楚,长老既然明白这话不该说,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回”
“要我说你就该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何必弯弯绕绕的”,巴贺小声嘀咕道。
长老一听这不像样的话,悄悄拿拐杖捅了一下巴贺,气得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
徐妄挑眉看巴贺,“看来我们未来的南疆长老颇有经验”
巴贺脸一垮,酸了回去,“你别乱说,我只喜欢我家阿怒那,不像某些人……”,话却不说完,两人也心知肚明。
长老重重咳了一嗓子,打断他们俩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表情凝重,“情王蛊老朽不会再提,不过阿古你伤了心脉,切记不可乱动心神”,方才离的远,现在近了长老细瞧之下,见徐妄领口沾上的一点血迹,心中明了猜想徐妄定是又是让那王爷伤了心神,心脉受损越来越重。
徐妄不置可否,翻身拉高了被子,“三日后,你只要不叫辛瓦那看出端倪”
话说完,呼吸渐浅竟是累极睡了。
长老与巴贺相视一眼,关好门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