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案件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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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发生在10点到10点15分之间,死者的死因是被重物击中头部,当场死亡。
死亡地点是左边的卫生间,这个卫生间是普通房间改造而来,要打开房门,需要钥匙。钥匙正好又被害人的女儿管理,那天,被害人的女儿为了方便被害人使用卫生间(因为那个卫生间距离他们的座位比较近,而将钥匙交给了被害人。
被害人的尸体朝下,头差不多落在了白瓷盆里面,而且几乎正对着那个黑色的洞。差不多在洞的旁边,就可以看到脚印,脚印是从商户延伸进来的,很是清晰,工整。白瓷盆的另一头,也就是没有尸体的那一头,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发现了被害人吸过的香烟。
卫生间的面积大概15平方米,后面有一扇窗户,窗户旁边有窗帘,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窗帘是拉开的。以发现时尸体的衣着来看,但是死者是打算上厕所,而被人从窗户中进啦杀死的。被害人的腹中发现了安眠药残留的成分,不过据调查,被害人早就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了,所以意义不大。
在窗子的外面,是个偏僻的小树林,偏僻到学校里的学生都很少来。离窗子不远处,有一滩泥,就是一滩湿湿的烂泥,根本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只是现在,它不但存在于外面,还存在于厕所里。明眼人都可以看到,厕所里那排明显又工整的脚印。
小树林再往后,就是学校的湖,那是学校里的唯一一个湖,偶尔有人会在湖面上划船,但并不会有很多的人,特别是在这种凉凉的天气。
“就调查走访来看,10点到10点30分之间,推理社,也就是你们社团的人,有着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你们的表演是10点到10点20,其实9点58你们就已经暴露在观众们面前了。那之后你们在后台卸妆,呆了一会儿,这大概花了10分钟,可以相互作证了,这就帮你们先排除了嫌疑了,你不在嫌犯的名单里面,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啊。”
“虽然是被害人的女儿,但还是做了调查,现在社会复杂了,女儿杀父亲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嘛。被害人的女儿在9点30的时候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和旁边的许多同学打了招呼,这已经被证明了,离开以后她的说法是一路不行,走到了学校另一边的地方,那里是个天鹅湖,她在那里找到一个叫黄明的人,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她们相遇的时间大概是10点过5分,这段距离,我们也已经派人尝试过了,大概步行30到40分钟。与她的时间相吻合。就算是骑自行车,也大概要15分钟,以这样来看,她不具备犯罪时间。”
“学校里不是还有公交车吗。”御英生说道。
“不错,但是那班车在9点55就准时发车了。”
“电动自行车或者摩托车呢?”
“学校里禁止骑那个的吧,你身为这个学校的,竟然不知道么?”
“好像是这样的呢。”御英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所以说,他如果留下来杀人,就无法到达与黄明见面。”
“关于那个黄明。”李警官接着说。
“虽然意义不大,不过我们还是做了调查,黄明很早就在那里等候了,大概等了二十分钟,这也有人证明了。”
“这份文件上,有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情,现在就是靠这件事情初步锁定了嫌疑人。”
李警官将有关内容指给了御英生看。
据目击者交代,在9点30分,凌未绪走了大概十分钟后也就是9点40分,有一个陌生的人走进了剧场,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身穿白衣,带着一顶帽子,脸上有胡须,带有一副墨镜。
看到这里,御英生感到了一丝似曾相识,这个描述,和自己以前送见到的个人十分相似。
这个白衣男人人找到了被害者,此时被害者好像正在睡觉,白衣男人在被害者的耳边与被害者轻声说了些什么。
这时,发生了令人惊奇的一幕,被害者突然叫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据描述当时的白衣男人似乎很是惊恐,考虑到这里的人太多,他与被害者想找到一个小房间继续他们的话题,于是他们就走到了杂物室。
他们在杂物室里大概谈了5分钟,外面的人不时可以听见钱,债务之类的话。
9点45分时,来杂物室取吉祥物服装的工作人员刚刚准备走进去,就听见被害者大声骂道:“滚,你现在就滚!”
御英生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他觉得这一定会吓到工作人员的。
工作人员进去后,只见那个人已经从杂物室的后门逃走了,剩下被害者一个人。
而后被害者就默默的回到了座位,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了。
回到座位以后大概过了5分钟,被害者就去了卫生间,这就是大家最后一次见到被害人了。
这就是所谓的“有趣的地方。”
御英生认为,有必要把自己在商场里看到那个相似的男人的事情告诉李警官。
听罢,李警官也有些吃惊。这个可疑的男人当时极有可能是跟踪被害人的女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想找机会也杀害她,还是想绑架之类的。听当时的情境,被害人与那个男人之间似乎有着某些经济上的纠纷,这将会成为这次的杀人理由吗?
至于凶手杀人的具体情况,我们暂时是像这样认为的,凶手从后面的窗户进来,那个时候被害人正好在上厕所,然后凶手就在进来以后攻击了被害者,杀死被害者以后凶手有从窗子那里逃走了,并且把凶器带走了。
“听起来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然后我们就开始对这个相貌的人进行了大量的排查与搜索,但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的斩获。
“有排查被害者的人际关系吗?”
“查了,奇怪的是,被害者认识的人里面似乎没有个有如此长相的人。”
“李警官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嗯,虽然听起来奇怪,不多我觉得那个人一定是经过的变装,起码什么胡子啊,墨镜啊,都是他用来伪装的工具。”
“还有他穿衣服的方式,将整个头都蒙住了,就像故意不让他人看到他的具体相貌一样,这真是十分的可疑。”
他们讨论到了这里,又看了一下文件上的其他内容,再来,又核对了一下不在场证明,御英生发现李警官并不像其他的警察,武断,专横。虽然他只是一个学生,但是李警官也很能听得进他的想法。
可是御英生一直有一个疑问。
在他们又核对了一遍疑点以后,御英生提出了他的问题。
“那么,李警官,你为什么要找我来?”
“嗯?”
“既然已经认定了所谓的嫌疑人,那么只要排查就行了,你给我看这些东西,我又帮不了你,说道地毯式搜索,你们警方应该很擅长才对。”
“你说的不错,我已经说过了,我今天找你来,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我的个人原因。”
“个人原因?”
“对,关于这个,我几乎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私自带出这些卷宗让你看见,这其实不是一个小的错误。”李警官说这些话的时候,面露苦笑。
“那么,我想听你说说,你的看法。”御英生看着这位并不比自己大几岁的警察说道。
“我就是感觉奇怪。”
“从何说起?”
“比如说吧,这个案件发生的地方,那个厕所,是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凶手怎么会在那里去杀人呢?”
“隐蔽的地方,不是正好可以杀人吗?”
“可是这是相对于知道这个厕所存在的人而言的,有许多同学都不知道这个厕所的存在,但是凶手却想到在里面杀人。”
“你是想说,其实凶手掌握了‘这个厕所不为大多数人知晓的事实’。”
“不错,把这都弄清楚,我觉得凶手就变成了一个。。。。。恩,怎么说呢,对情况都很了解的人,极有可能是学校的人。”
“说的不错,继续。”
李警官竟然受到了一个比自己年级小的学生的肯定,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互换了角色呢。少年成了警察,而警察成了少年。
“凶手那一天杀了人,带走了凶器,按理说,他身上应该会溅上很多血迹,可是我们盘问了周围的许多人,并没有类似的人。而且凶手还身穿一件特别显眼的白色短袖。”
“凶手去而复返,其实可以再次变装,甚至可以进入看台,观察被害人,别忘了,凶手似乎对于变装情有独钟。”御英生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这也是许多同事的看法,可是就算凶手看到了被害人走进去,他怎么知道那是厕所呢,难道当时他离得很近吗,如果太过接近舞台,免不了引起别人的注意啊。我做过了实验,就算把门全部打开,在看台上也很难看出那是厕所。他要杀人,就不担心里面有别人吗?”
李警官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李警官,你的推理水平看来不错嘛。”御英生开玩笑道。“那你没把你的想法告诉别的警察吗?”
“这才是重点。”李警官咽了咽口水。“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凶手从后面的窗子恰好看见被害人一个人在上厕所,然后就悄悄从窗子潜入偷袭杀害了被害人。”
“听起来合情合理。”
“只是听起来而已,我问你啊,谁在上厕所的时候把窗子打开还不拉上窗帘啊,而且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啊,凶手就路过那里了,还碰巧看见了被害人,还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凶器,进去敲破了被害人的脑袋。”李警官越说越激动。
御英生见状,连忙阻止了他,他看出来,警察局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怎么认同李警官的看法,的确,好不容易找到了嫌疑人,明确了破案的方向,这么容易就要推翻令人十分扫兴。
“我觉得吧,凶手要不就是学校里面的人,应该说是学校里面了解这个厕所存在的人,要不嘛,凶手就不是这样杀人的。”
“可是你们调查的结果,知晓这个厕所存在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对啊。”
“那么。”御英生喝了一口咖啡,“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来考虑另一种可能性了。”
“你也认同凶手不是从窗子进来杀人的看法啦。”
“亲爱的李警官,现在我们手上的线索,情报都不足,我并不好说哪种看法正确。我只能说,你所说的有一点是可取的,这个案件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英雄所见略同啊。”
“我还发现了一个疑点,除去你刚才说的。”
“哦?”
“你仔细看照片。”
李警官把头凑了过来。御英生拿出的是那张凶案现场的照片。
“怎么啦?”
“我已开始就有个地方不懂,尸体死亡的姿势。”
“姿势?”
“准确的说,是距离,尸体后脑被钝器击打,脸部朝地面倒下去,最终连是对着地面的白瓷盆,是吧。”
“对,有什么问题吗?”
“请你想象一下,以尸体活着的朝向来看,蹲在那里吸烟的情况来看,他被人偷袭击打后脑,在怎么样也不应该是这个距离不是吗,理应再靠前一点?”
李警官发挥了他那并不强的空间想象能力,还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对啊!”
“是啊,那会不会他与凶手起了什么争执,碰巧以这个姿势,在这个位置倒下去呢?”李警官又问。
“你仔细看那些脚印,如此工整,怎么会有什么争执呢?”
“那么,会不会是他已经起身了,比如站到了更加后面一点的位置呢?”
“那么这个脚印就太靠前了,如果他站的就有些靠后,那么这些脚印就应该更加的靠后才对嘛。
李警官拿着照片仔细看。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是啊,那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你可以把他归功于巧合,比如被害者恰巧起身,旋转到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不过这样的巧合,我觉得很难成立。”
“是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李警官也很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