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正浩看着师沛然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吹了一夜的冷风。后半夜下了雨，英国的夜晚寒冷又潮湿。卓正浩试图让师沛然关上窗户回到屋里来，却没有成功，最后只能给师沛然披上一条毯子递上一杯热水。
    师沛然握着水杯，惨淡的一笑，说：“我是不是特别傻？”
    “你很聪明，并不傻。”
    “我要是不傻，怎么会这么傻等傻找，我应该想到的，五年啊，他这么出色的人，怎么会一直单身呢。”
    卓正浩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说：“不，你不傻，喻韬就是这样的人。他……”
    师沛然的目光移向了卓正浩，看着卓正浩挣扎的目光，恍然大悟。
    “你，一直都知道？”
    冰冷的疑问，让卓正浩心里也挂上了一层霜。
    最后，卓正浩狠心说到：“对，我知道。我知道喻韬根本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人渣，我知道他一开始跟你就是玩玩，我还知道他早就准备出国，我更知道他来了英国。他一直在骗你，骗你的感情，最后离开了还让你不舒坦。”
    毯子滑落，水杯落地，师沛然摇晃着站起来，朝着卓正浩挥手就是一拳，狠狠得打在了卓正浩的脸上。
    “胡说八道！”
    “我没有！师沛然，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喻韬要是对你有一分真心，他这五年来怎么可能不联系你？他家里不同意他就这么听话？这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喻韬！他十五岁就开始出入夜场，光他的风流韵事我听到的就能给你说一天不带重样的！你现在打电话回国去问，我的发小，喻韬的朋友，哪个不知道这些事儿！”
    师沛然身形一晃，撑着桌子厉声叫到：“你骗人！”
    “我为什么要骗你？高一那年五一假期，喻韬带你出去玩，故意找人灌你酒，就为了把你拐上床这件事儿我们圈子里全知道！我骗人？我特么傻逼么用这种事儿骗你？”
    卓正浩最后这句话让师沛然崩溃了，他捂着耳朵，拼命得摇头，不想再多听一句话。
    气头上的卓正浩掏出了手机，打给了自己的一个发小，正是当年在场的一位。卓正浩对着电话吼了几句之后，就开了外放，把手机扔到了师沛然跟前。
    “你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大点儿声！”
    师沛然听完了电话里那人一句一句的话语，彻底知晓了当年那些甜蜜背后的脏污。
    原来喻韬一直认为自己也是个风流的，随便的，容易搞到手的，
    原来喻韬做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都是在玩一个叫真爱的游戏。
    原来喻韬临走前留下那些话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完成一个所谓的苦情戏而找的乐子。
    原来，自己不过是喻韬无聊生活的乐子，调剂品。
    一瞬间，五年前都没有流下来的眼泪从师沛然的眼角流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卓正浩看着师沛然，心疼得都揪在了一起，他缓缓走上前，想要抱一抱师沛然，却不敢。他蹲到师沛然的脚边，用纸巾替他擦着眼泪，一边擦一边说到：“对不起，小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这些事情，当年你直接摔断腿吓到我了，我怕你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失控。我以为你会走出来，你这几年也不怎么提他了，我以为你会渐渐忘掉他，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这么难受了。小然，你不要哭了，我真的……”说到最后，卓正浩都带了几分哽咽，“真的，我真的怕了，你那时候的状态，我真的怕了，小然……”
    “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师沛然推开了卓正浩，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说到。
    “好，我出去，我出去……”
    卓正浩拿起自己的手机，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