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南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庄希胳膊上，“我不想死，我死了就没人陪哥了。”声音越来越来低，庄希低头看的时候庄南已经睡着了。从那时起，庄希的人生就只剩下赚钱，给庄南治病。听见庄南说想要出去踢足球，庄希按了按太阳穴，“等哥把你接来，治好病就可以踢足球了，哥陪你踢。”那边庄南低低的笑了，“哥，”“恩？”“你遇见…卓阳哥了吗？”庄希楞了一下，“昨天碰见了。”“哦…没什么事，哥我有点困了，睡午觉去了。”庄南的声音有些低，“去吧，好好睡。”庄希应了一声就放下电话。出去洗漱之后拿起钥匙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刚锁上门，电话又响了，庄希看了半天，还是那个888的尾号，按下了接听。
    “喂，”庄希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
    “找你还怪费劲呢。打两个电话才接。”那边的宋卓阳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你电话。”庄希挑了挑眉毛，“对，陌生人的电话可不能接。”宋卓阳笑着逗了庄希一句，又接着说“出来吧，正巧我今天没事，好多年没见了，请你吃个饭。”庄希已经走出来站在大街上了，看着来往的车辆，也没拒绝，“行吧，你在哪我去找你。”那边宋卓阳报了个地址，庄希就打了个车，快到地方的时候给宋卓阳打了个电话，“这附近都是居民楼，没见什么饭店，你在哪呢？”宋卓阳笑了一声，“我在家呢，楼下等着我去接你。”庄希就紧了紧外套，靠在墙上点了根烟。
    北方的冬天冷的干燥，庄希搓了搓手，一抬头看见了面前穿着睡衣的宋卓阳。宋卓阳下楼的时候有些着急，穿着睡衣和拖鞋就跑了下来，“风格没变啊，还穿条纹呢？穿这么少不冷啊。”庄希挑着眉看着只穿着黑白条纹抱着肩膀站在他面前的宋卓阳。“冷啊，快走。”宋卓阳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趿拉着拖鞋小跑在前面带路。庄希跟着宋卓阳进了屋，宋卓阳家在一个不算新也不算旧的小区，四楼，没有电梯，屋子不太大，两室一厅，80多平米。庄希站在门口看了几眼，挑着眉问宋卓阳“得换鞋吧？”宋卓阳换掉出门穿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两双黑白条纹拖鞋，一双扔给庄希，一双自己穿上，“废话。当然得换。”庄希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宋卓阳，“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宋卓阳从厨房里走出来，给庄希到了杯水，“我做不行？”庄希乐了“你还会做饭呢？”宋卓阳坐在椅子上喝水，笑了笑，“没人给做了，自己就什么都会了。”庄希顿了顿，移开视线看了看房子，“自己买的？”宋卓阳点头，“贷款没还完呢。”“律师买个房子还的得贷款？”庄希一直以为宋卓阳挣得挺多的呢，毕竟律师这一行听起来就是个捞金的职业。宋卓阳放下杯子哼了一声说，“这是首都，寸土寸金。更何况我才当上正式律师三年。”庄希点了点头，俩人一时没说话，宋卓阳站起来往厨房走，“想吃点什么？”庄希也跟着走进厨房，“冰箱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吧。”宋卓阳点了点头，打开冰箱拿出菜洗菜。
    庄希靠在厨房门上看宋卓阳，时间过了五年，他像是变了又像没变。穿着黑白条纹睡衣，还是低垂着眼睛，做事的时候还是喜欢微微抿着嘴唇，背脊站的直直的，像是站在法庭上不是站在厨房。
    庄希拿出根烟在宋卓阳眼前晃了晃，宋卓阳点了点头，庄希就点上了抽了一口冲宋卓阳说
    “你瘦了。”宋卓阳笑了笑，“你胖了。”庄希叼着烟笑了，“是吗？”宋卓阳点了点头，拿出土豆开始切，庄希走过去，拿过刀，“我切吧。”宋卓阳就抱着肩膀立在一旁看庄希切菜，“这么多年还单着？”庄希挑了挑眉没说话。宋卓阳就笑了笑，从庄希裤兜里掏出拿出一根烟点上了。庄希眯着眼睛看他，宋卓阳的手很漂亮，一直拿笔的手除了中指处有点茧子外，整个手看起来又白又嫩，夹着香烟的手指动了动，纤长动人。庄希收回视线，宋卓阳轻笑一声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冲着厨房喊了一声，“你切好了叫我，菜我来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