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多余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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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不知已是第几缕阳光照进我们的卧室,在一样时空里的我们却和在外奔波忙碌的人天差地别的享受昨夜洪荒之力的温存,这是多么的不公平?但是或许也是这种不公才构成了这个世界,构成了人类生活着的每一天。天才必须有蠢材的陪衬,美丽必然有丑陋的参照,而幸福,总要有不幸的对比;虽然讽刺,但是真实,而我此刻之所以能和梓涧同床共眠,也是之前的分离撕裂的补偿。
在床上胡乱想着这些,看着梓涧还沉睡着的可爱脸庞,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抚摸着,忍不住又吻上了他的唇,谁知这家伙早就醒了在装睡?!顺水推舟的搂住我深吻起来,在享受了这morning-kiss之后我卖起乖来“你个死人,装睡!大早上起来刷牙了么就用舌头!”他不屑的撇了我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自己亲上来的?”“切!”我沉默以示弱,“快起来洗脸刷牙了!”我拍拍他,他就起身走进洗手间去了,这时我还想起另一件让人头大的事情:我该怎么和我的室友们解释啊?而且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醉在门口……
“喂,我才想起来,你醉倒在我寝室楼门口你可是找到我了,我怎么和室友们解释啊?”我唤着他希望得到一点好的建议,他嘴里含着牙刷走出来“直说呗!说我是你男朋友不就完了?”嘿!这厮倒是心大,想的挺完美,但这怎么可能呢?虽然在今天90后之间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可是依旧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了,况且我的室友知道了以后还敢和我一起洗澡吗?(本人不才,搓澡功力深厚,所以室友抢着享受我的‘服务’,咳……)以后估计一起的话香皂都不敢带了吧?我白了他一眼“你倒是心大嘿!这种事是想说就能说的吗?”他吐掉嘴里的泡沫漱漱口说“你不敢啊,我去说咯。”我腾坐了起来,“你@#&%的给我老实待着吧,我自己去说去行了吧,你就别添乱了。”他洗漱完坐到我旁边“我开玩笑的,如果要说我也要陪着你嘛,毕竟麻烦是我惹得,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一个人承担后果呢。”“这还差不多,行了,走吧,回去收拾烂摊子。”说着我也洗漱完毕,两人一起去吃了早饭之后向我的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宿舍里的几人正在洗漱准备吃早饭。看见我回来了,话最多的易蒙说“你小子,昨天干什么好事去了?怎么样,刺激吗?”他完全没注意到我身后的小伙子,从水房洗头回来的文最先看见了在门口的梓涧,“小冬,这是谁呀?你认识吗?”这时屋里的五人都到齐了,我使眼色示意梓涧把门关上,“各位,有件事我必须告诉大家,就是关于我昨天晚上没有回寝室的事。”这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有易蒙手里的吹风筒在呼呼吹着,一旁的boss顺手拔掉了吹风筒的电源。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说“这位”我把梓涧拉到身边牵着他的手,我已经看到了玉祁脸上奇怪的神色“就是我的男朋友!”除了易蒙其他几人都是内心千万只羊驼奔腾的表情,“什么小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是你的谁?”易蒙以为惊讶过度开启了说话不喘气模式,“他是我男朋友,男朋友你听懂了吗,就是我是GAY!”最先回过神来的boss走到阳台抽起烟来,小朱和玉祁都表示“哦,原来如此。”淡定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也蛮正常的。只是你也够深藏不露的啦?小冬”玉祁说,“我说你小子怎么周围全是女生而且我们专业的女生你都快认全了吧?”,文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说。我不好意思起来“很抱歉隐瞒你们,我也很害怕你们不能接受。所以一直没有说……”正在我要往下说时,我感觉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而且有些颤抖,我顺着手臂看去,竟是颤抖着快哭出来的易蒙“你怎么了?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吗?”我担心的看着他,他颤抖着说“小冬……谢谢你……”我一脸不解“你谢我什么啊?”“谢谢你……谢谢你没在给我搓背的时候乘虚而入……”我的天,这货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啊?“一边去吧你!”我甩开他的胳膊,“就你这瘦得像鸡骨架的身材,对你做什么我都嫌硌得慌!”boss笑着丢掉烟头说“就是,你也不看看人家男友和你是一个型号吗?”我笑着以示感谢boss的夸奖“谢boss夸奖,不过你还是不要给他脸上贴金了,不然他都要尾巴翘到填上了!我来介绍他吧,他叫董梓涧,是我的初中同学……”接着,我就自顾自的讲起了我俩的经历与波折,听着听着,室友们的表情都严肃起来,眼里似乎还有几分羡慕?“唉,你俩也真不容易,不过还好终是在一起了。”小朱说。“这么看来,就算是gay也和我们这些直男没什么区别啊,只不过恋爱的对象性别相同罢了。”易蒙若有所思的说,“恩~谢谢你们的理解,不过还希望你们替我保密啊,我还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易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你不早说……我都发给你的好姐妹们了。”我瞪大了眼睛“What?!你是狗仔队啊,还向我闺蜜汇报我私生活的啊?”不等我继续痛斥他,电话响了起来“修炼爱情的辛酸……”这首歌自从和梓涧在一起就成了我的手机铃声,直到现在。“喂?!”“小冬!!!!!!”电话那头传来四个人的爆炸式尖叫,我脸一黑“怎……怎么啦?媛媛”“快带我们见你男人!!!现在!!!。”电话那头的四个人异口同声,简直就像是知道自己手下的姑娘找到人出嫁了的老鸨……唉,这下可麻烦了,这几个闺蜜都是开学军训起就认识的,而且他们都是腐女~我觉得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好吧……”我回答的小心翼翼“在食堂三楼等你们~”紧接着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兴奋地尖叫,我也只能任其鱼肉。挂了电话,用怨念的眼神看着易蒙“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要是死了一定拽上你!”,易蒙一脸大写的尴尬。
向室友们说明了情况我就和梓涧一起向“刑场”走去。
走到了食堂,坐上电梯来到三楼。老远就看见四双贪婪的眼睛和四张坏笑的嘴。先是我“火哥(因为她名字里有火字旁,人也很大气,在寝室里像个大哥哥……)”走过来“小冬,这位就是梓涧了吧~看起来真萌~好可爱呦~”说着就像挑选“鸭子”的中年富婆一样伸出手来捏梓涧的脸,梓涧一脸尴尬,只能任其宰割;我们坐到了食堂靠窗的一个座位上,他们四个就像是等待老师授课的好学宝宝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俩准备听我讲故事。“梓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媛媛,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这位捏你脸的是火哥,还有被人称为妙得飞起来的妙妙和网红美女巧巧。”这四个女孩是我自军训起就朝夕相处的好朋友,我们无话不谈,或许这也是我的“基情磁场”吸引了这四块吸腐石?接着,我一边吃饭一边向四位好闺蜜介绍了梓涧和我俩的故事。这四个人平时上课时无精打采,现在却勤学好问起来,甚至没有任何尺度和下限可言;
“你俩初吻是什么时候?”“你俩第一次牵手呢?”“你俩会一起睡吗?”“你俩做过了吗?”“你俩喜欢什么姿势?”“你俩谁是攻谁是受啊?”
“……”我只能无奈的从实招来,现在的女生还真是恐怖,所以,各位,永远不要以为你身边的她有多么清纯可人,因为她实际上不一定有多么的污,甚至是火车(污),火车头(污巨头),动车加工厂(污妖王、污方不败)……
开始并不熟识的众人在慢慢的磨合下关系竟然越发的融洽起来。梓涧开始还害羞的在一边低头不语装作小绵羊的样子,此时竟好似比我还与她们熟络,这让我很开心,因为这就好像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常生活一样,这种融洽让我觉得很舒服。“哦~这么说你俩很久没见了嘛,那还不趁机会好好培养下感情?”火哥一边吃炒饭一边说着。我点点头“嗯呐~”说着就红着脸看着梓涧,那种温柔的眼神几乎快把旁边的四个人都辐射融化了。只听她们传来似乎被烤焦了的“嘶~嘶~”声。
吃过饭,崭新的一天就开始了,我们从食堂走出来,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往常的烦躁与紧张荡然无存,反而多了几分幸福,几分幸运和期待。
二十八。攀登爱情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回到寝室,梓涧提议我跟他去他家里住,在各位室友的鼓动和内心的好奇之下,我同意了。
梓涧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只有两条马路的间隔,是一间还算宽敞的两人居室,有两个卧室,厨房卫生间和一个狭小的客厅只足够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屋子里还算干净,梓涧从小就爱干净,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疲倦的脱下衣服,和梓涧搂在一起“啃”了一会,我俩就一起进了浴室,梓涧从身后搂住我的胖肚子,身体贴在我的后背上,我能从臀部后方感觉到他的炽热,他一边帮我涂抹沐浴露一边说“今天白天,火哥不是说要我和你培养感情吗?周末我俩去爬山吧?”说着,他吻了下我的耳垂。“恩,但是现在,我想……想要你”我被他的挑逗点燃了,也不顾身上的泡沫,草草和他冲洗完身体,就相拥着坠在了爱与欲望的河流里摆渡,跌宕起伏,热烈而真实的肉体碰撞让我感觉到了我俩是真实拥有彼此,可以不管不顾明天,只享受此刻温存。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孤独寂寞的人食髓知味,不甘寂寞去寻找可以相互释放的肉体吧?
激情过后,多少还是有几分空虚和疲倦,望着窗外,天色已晚,可是繁华的城市里还是灯火通明,月亮的光芒可以说被灯光夺取的所剩无几;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里,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世界里,真爱究竟该是怎样的呢?我也不免时而清醒时而迷茫,我们的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未来尤未可知,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梓涧,他静静地看着我的样子,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时刻,也不再乎长度,老天已经把梓涧送回我的身边,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享受吧。晚风钻进卧室,轻轻吻过我的唇,让我安然的睡去。
周末很快到了,在一阵颠簸拥挤后,我俩全副武装来到了公交车终点站,因为群山距离市区很远,所以还需要十几分钟的出租车代步。
在车上,我竟然还睡着了,“小懒虫,快醒醒。”梓涧一边轻抚我的脸一边说,我也学着他戏弄我的招数装作没睡醒,趁他靠近的时候对准他的脸蛋狠狠的亲了一下,他脸一阵阵的发着烧,快速的闪到一边,在我还得意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戳了下我的肚子说“你个傻瓜,司机师傅看着呢!”我从反光镜里看见司机在窃笑,我的脸变成了通红的水煮鱼,司机说“到啦,现在的年轻人,祝旅途愉快!”在我们的尴尬中,司机爽朗的笑着,绝尘而去。我们对视着同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向山顶进发了。
山脚下,只见美丽的“羽毛”在风里自由的摇摆着身姿,与风儿嬉闹着;地面上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踩上去很舒服,在路上还横着大大小小的水渠,山泉就顺着这些或大或小的石头缝隙汩汩流淌着,在这些山泉积聚成的小水潭里还有许多小小的鱼儿,仿佛《小石潭记》里描述的那样。我刚伸出手去想摸他们,他们就都逃开了。
走过了平坦的地方,终于来到了山脚下,山脚下满是山梨树,看着未成熟的绿色山梨坠满枝头,我竟呆住了,“快走吧,一会就是正午了,太阳会很毒的。”渐渐地,山梨树和石子路消失了,脚下已变成了潮湿的泥泞,灌木丛也隐去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宽大叶子的树木和高高的橡子树。光线斑驳了起来,我们渐渐隐没在了烟雾缭绕的山林里,地上的坑洼积水越来越多,泥土很是潮湿,有些已经只剩空壳的树干上长着苔藓,有时会传来鸟的叫声。走了一会,发现道路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几只小麻雀和不知名的鸟儿一哄而散,地上满是坠落的橡子,有一些则被巨石缝隙间的水流不知带去了何处。水流清澈见底,疲惫的我们俩从包里取出水来喝,顿时感觉很是凉爽,偶尔拂过的阵阵山风带来一丝清凉。
看看手表,已是正午,我们便铺了野餐布,坐下吃起午饭来。我故意拿起一个长长的面包让他咬住一端,我自己咬住另一端,上演着偶像剧里的肉麻剧情,看着他紧张害羞的样子我的内心也雀跃不已,开始还是面包的香甜味道,后来就变成了温暖湿滑的吻,我还能感觉到他熟悉的胡渣,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啊。周围只剩下虫鸣鸟叫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
吃过饭,我俩爬上了大石头,阳光现在的作用,和深夜里的一只小手电差不多,我们钻进了一条窄小的树荫走廊,外面的炎热到此被隔绝,就像你在沙漠里走着,却突然走进了冰箱,并且不知是谁关上了冰箱门。低矮的灌木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了,还有各种颜色的奇特蘑菇,我想无论它有没有毒我都不会尝试去品尝它们;周围仿佛是《哈利波特》里三强争霸赛一样的迷宫,各种树枝错综复杂的盘虬在一起,因为温度的骤降,食指发凉的我抓紧了梓涧的胖手,此时已经没有了虫鸟的声响,只有树枝被风胁迫发出的哀鸣。
终于我们走到了一片空地,阳光夺回了主权,我们发现了一条狭窄的通向山顶的道路,顺着它向上爬就能到山顶了。我们两个胖子爬着还是蛮费力的,终于到了大约二分之一的位置有个小小的平台可以歇脚,我俩索性脱去衣裤,只剩下内裤,反正也没有人。拿出野餐布当做床躺了下来,虽然满身是汗,可是我还是像只八爪鱼扑到了梓涧的身上,抓着他的一大包……“热,累死了都,都没力气石更了。你就放过我吧~”梓涧一副可怜的表情,我却不依不饶“还没力气?心口不一的家伙。看看你帐篷都要支到山顶了,还撒谎。”说着我低下头去……(省略一百字羞耻场景⁄;(⁄;⁄;•;⁄;ω⁄;•;⁄;⁄;)⁄;),“你这小色鬼,你杀了我吧,现在我是真没力气上山了,再说了我满身是汗,你也不嫌臭。”我笑笑“如果连你都嫌弃我还能喜欢谁去?”“就嘴巴甜~”梓涧撇撇嘴。享用过“大餐”之后,我环顾起四周的风景来,周围都是淡淡的雾,低矮的植物匍匐着地表形成一张巨大的绿色绒毯,与山下的景致截然不同。
梓涧借我占他便宜为由让我拽他起来,拍拍腿上的土,穿上衣裤(不然估计我俩的胖肉都要被树枝石头划烂了),我俩向山顶冲刺了。
在距离山顶不远处,我看见了几点金灿灿的光彩,终于,到了山顶,我们呆住了,这是一片向日葵的花海,有种特殊的甜味,我贪婪的吸了一口,沉醉在花香里。看着拂去燥热的云朵,忽的就下起小雨来,轻柔温和的滴在肌肤上,滴在花朵上,仿佛为花儿盖上了一层蝉翼般的薄纱。我看着梓涧,大声的喊着“董梓涧,我爱你!”梓涧楞了一下,也喊起来“张正冬,我也爱你!”就这样,我迷醉了,不知是花香里,还是他如雨点一般的热吻里。
恍惚间,已是黄昏,顺着陡峭的山坡另一边,我俩下了山去,谁知雨势逐渐越来越大,等到了公交车站,我俩都成了落汤鸡。
回到我俩的小窝,脱掉满是树叶泥土的衣裤扔进洗衣机,匆忙的冲了个澡,就扑倒在床上了。虽然疲倦,可是我俩很开心,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是奇妙。有时,旅行的意义或许不在于收获的纪念品有多少,而是留下的美好回忆有多少。想着这些,看梓涧还不上床来,我喊着他——用我残存的力气撒着娇,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死涧涧,还不上来找老婆呢?”他应道“等下~”紧接着就是烧水声和切菜声。半晌,他走到床前,端着一碗东西“小冬,快起来喝了吧,不然会感冒的。”我坐起来,看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隐约看见碗底的姜末在晃动着,感动的不得了,这热水,驱走了寒意,也融化了我的心,看来我的心是巧克力做的,没事就要融化一次,可是我就是这么容易被感动啊,又有什么办法呢?喝着他轻轻吹过的红糖水,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夜渐深,人渐静,泪不知怎的就偷偷落下来了,梓涧也不问我为什么,只是抱我的双臂搂的更紧,点在额头上的吻,越发热切。路灯还亮着,照进窗棂,偷窥着这一对惺惺相惜的佳偶怨侣——就好像从它被接上电源后就开始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