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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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冬雪的纷纷铺陈,我和杨老师的感情日益浓厚,我经常写东西给他看,让他帮我修改点评,他也十分乐于此,认真的批阅修改,渐渐地,我们的关系越发亲密,有了更多精神上的交流和心灵的融会贯通。这种关系,是超过师生和普通友情的精神伴侣关系。
也或许正因为此,她也在我的日常表现和字里行间感应到了我的挣扎辗转。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冬的圣诞节时刻,因为自己喜欢写东西也喜欢各色卡片的关系,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买许多的贺卡,还有个原因就是我喜欢自己祝福别人时获得的幸福感,就这样,躺在铺满花花绿绿贺卡的床上,我写了整整一个下午,忘记用光了多少水笔笔芯。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写完之后便是计划何时送出和收卡人的分配了,正在我用心计算时,电话铃响了起来,不用看手机我都知道是谁,“圣诞快乐,翔波!”仿佛我的鼻尖又略过了他身上的柠檬草香味。“冬,婵姐让我告诉你,今晚她想和你聊聊天。估计还是那恼人的烂摊子吧?”“哦,这样啊,你能陪我去吗?”我一边摆弄着贺卡一边问,“怕是不行了,她说要单独见你。”“那好吧。你别总是熬夜啦,早点休息。”“恩,知道啦,你呀……”认识久了难眠发现他的坏习惯,波总是喜欢过了凌晨才睡觉,他说只有在那时他才会有困倦的感觉,而且如果过早睡觉是浪费时间?实在搞不懂他脑袋里都是些什么!看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我向老妈简单说明了情况就穿好衣服出门去了。
走在大街上,繁烁的灯火点亮了圣诞的夜空,到处是巨大的圣诞树,每个橱窗基本都贴满了圣诞老人驯鹿的贴纸和亮片,在公交车上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看着车窗外流动的人群和光景,仿佛又对流年这个词有了多一分的认识,下了车,来到事先指定好的咖啡厅,推开玻璃门,热气夹杂着咖啡的香味扑面而来,张望了下,在错综复杂的座位间找到了婵姐的位置,她也看到了我,向我招了招手,“婵姐圣诞快乐!”我说着拿出了为她精心准备的贺卡,一打开,是一棵立体带着彩色小电灯的圣诞树,或许这对于一个有着稳定工资的成年人来讲只是一张纸片,可是对于那时的我来讲,就是一份美好的祝福。“正冬,谢谢你啦!”她笑着收下了贺卡。有时,无所谓送出的东西好坏贵贱,只要收到的人能在对方把礼物送到手上的时候哪怕只是笑一下,说一句谢谢,那也足够了,无论你之后如何处置礼物,那都是你自己的自由,可是在送礼物的人的面前,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也是一种起码的尊重和礼貌,让对方获得快乐并不会让自己损失什么,相反,你可能还会因此收获一份美誉。服务员恭谨的走了过来,递过菜单,但我还是能发现他眼中的疑问和惊讶,毕竟咖啡厅这种地方不是情侣来也是几个成年人,像我这样的“小客人”,估计好久才能见到一次。
婵姐替我做主叫了两杯卡布奇诺和两块巧克力蛋糕,没过多久,茶点就精致的呈现在我们面前,路上早已口干舌燥的我先抿了一口多加糖的卡布奇诺,就和婵姐聊了起来,“婵姐,你这次找我是什么事情啊?还搞得这么隆重,劳你破费了。”婵姐笑笑“嗨,这不算什么,重点是我希望了解你的想法和感受,毕竟这种事其实不应该把你卷进来的,你还只是个孩子,应该多保留些单纯的东西。虽然已经是少年,但也该多些快乐的青春回忆,而不是苦痛,尔虞我诈和不愉快。”我舀了一勺蛋糕笑笑说“其实这没有什么,早晚都要经历不如早点打好预防针,况且我认定你是我的朋友啊,甚至是近似家人的关系,从小我就没有太多倾诉的对象和机会,认识你让我有了可以更好交流的机会。你也让我能更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处境,看清周围的人。这也没什么不好。”婵姐抿了口咖啡说,“其实我有找她聊过这件事,说到底都是为了学生,但我也不能否认每个人都有私心。都有阴暗面,只不过是否被激化放大罢了。私下里其实我们的关系一直也并不融洽,她的很多问题周围同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都不想伤害自己的利益,况且也和自己不发生任何关系,也就都打哈哈过去了。但是这次她实属过分了,虽然我和你只有三年师生缘分,但是我和他说不定要做多久同事,也权当是借此除了后患。只是伤害了你是我始料未及的,你还只是个初中生,有一定的才华,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受过多伤害,所以我希望知道你的感受,听你的真心话,另外,因为你和汤的关系也影响了你和同学们的关系,既然是因我而起,我也该做些什么来弥补。”听到这我心里十分的感动,但也多了几分顾虑,的确像婵姐说的那样,因为这次的事件和过往的经历累积,我和同学们的关系并不好,“的确,现在我和同学们的关系愈发微妙了。”“其实我策划了一次小聚会,希望你能参加,也希望借此能把这件事解决,你说呢?”婵姐看着我,“恩,这样也好,麻烦你啦!”
我吃了一口蛋糕,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把我和翔波的事情告诉婵姐,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一方面是因为年龄小,心里也不设防,另一方面我觉得婵姐是自己的知心朋友,既然如此,或许从他那里还能得到一些建议和支持。“婵姐,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是关于我和翔波的事情。”婵姐好奇的说“什么事呀,我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话说你学习上怎么不能学学他呢?”我笑了笑“不是啦,其实……其实是我喜欢他。”婵姐楞了一下“啊?你怎么会喜欢他呢,我原来只是认为你们是普通朋友呢,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毕竟你现在才初中,你确定是那种特殊的感觉吗?”我不假思索地说“其实我也思考了很久,后来发现,的确如此。我……我真的是gay。”搅动着咖啡杯中的混浊液体,仿佛也像是我翻搅着的大脑和内心。婵姐眼中流露出关心和包容“也许,是你现在还小吧,还不懂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也只是有个朦胧的模糊影子在脑中,不过无论如何呢,我对你的关心是不会变的,只是,希望你自己能谨慎对待,毕竟少数人或者说大众眼光下的另类总是受到排挤,这是病态,但也不得不承认是常态,所谓大众口味,不一定就真的是正确的。”
“恩,我懂。但是我想呢,或许真实的自己会令人讨厌,但只有那样才是我自己啊。”我笑着说。婵姐仿佛找回了曾经的自己,或者说从我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的影子,说“年轻时的想法总是很美好啊,都说现在的孩子早熟,可是难倒大人就真的一点责任没有嘛?唉。无论你变得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拥有自己的未来。我还有事,天也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家吧,我也要忙别的事去了。”说着,婵姐起身走了,带着一股浓浓的薰衣草芳香。
我也快步走出了咖啡厅,给翔波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婵姐找我的理由,并且把自己向婵姐出柜的事告诉了翔波,他表示十分担心,而且,他也并不清楚自己对我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坏笑着说“你还不承认对我的感情吗,咱俩什么没干过?老……。公……。”不用看我都知道电话那头的他一定是面红耳赤,语无伦次“谁,谁是你那啥?还有,什么叫什么都干过了?你真是够了,冬,大晚上的还不忘记作弄我!”我又化身一列火车,在(污)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哦?你的意思是还有没干过的事需要做是吗?我懂了。”说着还邪邪的笑着,“好了好了你!别在这开我玩笑了,赶紧回家,大晚上的再冻坏了不还是我照顾(伺候)你?”“是,老公~”也不管他接不接受这称呼我就自顾自的挂了电话。把耳机塞进耳朵,隔绝了喧闹的人群,隔绝了灯红酒绿的街道,也隔绝了那些恼人的烦心事,听起了音乐,坐着公交,回到了家里。老妈也只是简单询问了经过,听说婵姐要帮我解决这烂摊子,她也开心得很。
夜里,无限遐想浮现在我的梦里,随着窗前的月光,被圣诞的雪花带走,带到了圣诞老人的雪橇上,希望他能看见我写进雪花里的心愿,好帮我实现!
就这样,在婵姐的精心安排下,聚会还算顺利,我也算是给自己“洗白”了吧,写到这,我不禁感慨,怎么自己从初中开始,就这么复杂了呢?不禁对着镜子苦笑。
作者闲话:
从这开始就是作者最近更新的啦(明显更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