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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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慕杨为弟弟的专辑暗中发力的时候,蓝烨也在为红叶的乐队做专辑的事情费心。
要说在娱乐圈的路子,蓝家是比白家宽的。蓝家的产业主要为第三产业,以地产、餐饮和文化艺术业为主。地产和餐饮是蓝家起家的根本,而文化艺术业则是蓝家作为新锐贵族提升底蕴的手段。通过旗下的拍卖公司,艺术咨询公司等企业,蓝家结交了不少老牌贵族。收藏与古董,永远是这些人的爱好。同时,本着追逐利益的商人本质,蓝家也通过自家的投资公司控股着一些娱乐业公司。作为新锐贵族的蓝家,被一些皇城的老牌贵族看不上眼的原因,也在于此。蓝家能跻身贵族行列,这些娱乐公司也是出了力的。
如今早已经不是那个出身决定一切的年代。蓝家的崛起便是最好的证明。百年来,一些老牌贵族故步自封,迂腐老旧,图留着贵族的名号,内里却已经是空空如也。要说发展好的,除了那几个政治世家,在商场上,便只有白家一直屹立不倒了。
作为皇城里的大家族,白家在一些关乎国民经济基础的行业里,一直保持着龙头老大的位置。因为家族产业基础不同,白家和蓝家的合作远多于竞争。配合着国家振兴实业的政策,这两年蓝家同白家的一些重工业产业合作颇为密切。原定的联姻,也是为了加强两家的关系。
只是此时,无论是白慕杨还是蓝烨都对这场联姻,进行着重新考量。
蓝烨坐在红叶公寓的琴房里,看着红叶练琴。他弹奏的投入,丝毫不顾及蓝烨,而蓝烨看着红叶,一言不发,似是十分享受这种时光。
今天,是蓝烨主动找上了红叶的。他在家里同母亲就是否同白慕晴继续交往这件事产生了分歧,无法继续交流的情况下,蓝烨索性直接去见了红叶。内心里,蓝烨知道只有红叶能让自己平静。与红叶在一起,蓝烨可以经常体会到一种灵魂上的共鸣,或者称为心有灵犀。他能看懂红叶每一个眼神的意义,而红叶似乎也能理解自己。
就比如现在,蓝烨从进门到现在,除了问好没有同红叶说过一句话,但是红叶却用琴声表达了对自己的那份关心与安慰。即使自己不说,他也能看出自己的烦躁与郁闷。
即使从未有过肢体上过多的接触,但单就这种灵魂的碰撞,就已经让蓝烨觉得十分满足。
弹奏完,红叶看着坐在一旁的蓝烨,问:“痛快些了?”
蓝烨点点头,随手指了红叶,又指向自己,说:“伯牙,子期。”
红叶笑了,明白蓝烨的意思,他却没有任何回复。
随手拿起散在桌子上的曲谱,蓝烨翻看了几页,上面用钢笔潦草得画着音符,还有一些涂改。
“你正在作的曲子?”
“对。”
“作完了么?弹给我听听。”
红叶摇头,说:“写了一半,后面没有感觉了。”
蓝烨诧异,他又从头翻着乐谱,心里默默唱着曲调,如此走了两遍,只觉得有些怪,索性走到钢琴边上,左手执谱,右手在钢琴上按着音符。
叮叮咚咚的声音流淌而过,蓝烨在最后一个小节前停了下来,又弹奏了一遍,这一次,蓝烨在中间的几个小节做了变动。弹奏结束,红叶听着刚刚的曲调,默不作声。
“我觉得,这样调整,更适合这首曲子的意思。”
“什么意思?”
蓝烨看着红叶,眼底带着叹息。
“死亡与重生。”
红叶从蓝烨的手里拿过曲谱,沉默良久,方开口:“这首曲子,我已经卡了很久,不过今天,似乎有结果了。”
双手放在钢琴上,红叶闭上眼,一串音符顺势而出。从第一小节开始,接受了蓝烨的变动,徐徐而下,最后的曲调,竟然是开头几个小节的变奏。
“凤凰涅槃,在绝望中重生,振翅高飞,更强更远。”
蓝烨如此评价。
红叶抬头看着蓝烨,眼底带着欣喜。这是一种精神共鸣带来的,由内而外的兴奋。有人懂自己的音乐,有人懂自己的心,红叶从心底里高兴着。
“蓝烨,我很高兴。”
“我看得出来。”
蓝烨想笑容柔和,让白慕枫的心颤了一下,仿佛就在一瞬间,一种不知名的暖意流遍了全身,带给了他十足的力量。手指又放到了琴键上,再次弹奏着刚刚谱写好的曲子,感受着乐曲里的生命力。随着乐章的进行,白慕枫恍然发现,这样的冲动亦如当年,原本已经凋零的爱情之花,就这样重生了。
闭上眼,享受着美妙的乐谱,白慕枫在心底唤着蓝烨的名字。
蓝烨……蓝烨……
蓝家!
错音扰乱了整个曲子,白慕枫猛的睁开眼,双手僵在黑白键之上,无意识的按下,复杂的音色震人心弦。
心,乱了。
蓝烨是蓝家嫡出的独子,虽然他出柜,但仍然要配合家里同女人相亲,结婚,生子。即使白慕枫是白家主家嫡亲老二,也抵不过传宗接代的意义。
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白慕枫苦笑,自己曾经喜欢的,是一个人渣。而终于遇到的知音,却是不会有结果的。
蓝烨注意到了红叶心绪的波动,他担忧的问:“你的情绪不稳定,什么事情惹你心烦意乱?”
白慕枫摇摇头,没有说。
蓝烨担心,却也不好再多问,只得看着红叶默默的收起乐章。看出红叶眼底的忧郁,蓝烨想了想,决定说一些好事情,让他开心些。
“专辑制作商我找了几家有意向的。”
“嗯?”没有想到蓝烨会暗自做这些事,白慕枫惊讶。
“我在娱乐圈也认识几个人,找的都是公司都很有背景,给大明星做过专辑的。你放心,肯定比白慕杨靠谱。”
“嗯?这跟我……白慕杨有什么关系?”
蓝烨敏锐的捕捉到了红叶的一个停顿,他不知道红叶那个我字后面跟的会是什么,但是无论是什么,能让他如此自然说出来,还不自然的改口,足以说明白慕杨同他的关系,是十分深的。
心里憋闷,蓝烨说到:“他不帮你做专辑?”
“哈……”白慕枫笑了一下,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蓝少都帮我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也不能驳您的面子,过两天我做样曲过去。”
“那倒不用,等你在酒吧有演出的时候,我带他们过去看看就成。”
“那就劳烦蓝少了。”
“叫蓝烨,我们之间不应该这么生分。”
“无功不受禄,蓝少这么帮我,本就无以为报,礼数再失了,成何体统。”
蓝烨看着红叶,目光深沉。
“你弹琴给我听就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