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被咬了一口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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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户人家生下了一个男婴,丈夫又升了职,换个房子买了车,这两人抛去那纯粹的疼爱,都把男婴当成了宝一样。女人比较迷信,搬进新家前拉着丈夫找了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看着女人的肚子,说了一句话,夫妻二人听了甚是恐惧。
第一章施暴
这是高三A班,在五楼,独立存在的一间十五人教室。
胡子老师在讲台上来回走了一圈,他的两只手背在屁股上,手上拿了一个苹果,讲台下的学生,一共三十只眼睛,都在看着他,准确来说是看着他手上的苹果。
“咔嚓”一声,苹果表皮清脆的开裂声,嫩黄的果肉被舌头推进左边的大牙上,上下两排牙齿咬合开启像两台精良的嚼碎机,汁液流出来,在唇角两边留下水亮的痕迹。
大脑皮层接受到信息,唾液腺开始分泌出唾液,“咕噜”一声,稚嫩的喉结上下滚动,嘴角上勾起痉挛般笑容,如果现在对上视线,眼里的那炙热的渴望就像一个疯子对于某样东西的病态的执着。
有谁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凉飕飕的气吹到他的耳朵上激起全身的寒意。
胡子老师把咬了一大口的苹果放在讲台上,舔舔手指的果汁,调整了一下位置,缺口的方向对着讲台下的学生,视力好的学生还可以看见粘在果肉上起了两三个泡泡的口水。
“开始!”把嚼碎的果肉用力吞进去,他看到了他喉咙上凸起来的喉结就像一个干瘪的核桃上下滚动了一圈,仿佛听到了重物摔落的声音,那嚼成泥肉般的苹果肉将他的胃砸开了一个洞。
画室里沙沙沙的响,把脑袋埋在画板后面,剪得死板的刘海挡住一双眼睛,眼窝下的黑眼圈青黑色的一片,脸凑得很近,鼻尖都要碰到画板了,画板突然“banban”的响起来,白色粗糙的素描纸上印着一个干燥的巴掌印,五根手指上的尾指只有半截。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他惊慌失措地把画板抱住,一个力量拉住了他的后衣领把他像条虫子一样蜷缩在座位上的身体被迫拉开,一瞬间的失重天地颠倒翻滚窗外偷窥的鸟被吓得扑棱翅膀飞上天空。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上方胡子老师,他看到他浓密的黑色胡渣上粘着一小块苹果的碎肉,黏在上面,像什么动物的肉沫残渣
厚重的刘海下一双黑亮得过分的眼睛像流动冰冷光泽的玻璃球,胡子老师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的脊背发寒。“嘻嘻~嘻嘻~嘻嘻嘻~”他竟然在笑!如同老鼠般尖细的笑声从他的胸腔里一阵一阵的传出来,胡子老师的表情愤怒扭曲的可怕,他觉得他在嘲笑他,粗壮的大手抓起他的衣领将整个瘦的如柴般的身体提到半空中。
“你这个疯子!神经病!是看不起我吗!?是不是觉得我很搞笑!啊!?”愤怒让他那张粗犷的脸看起来无比暴躁狰狞,张开的口唾沫星子乱飞,飞溅到脸上的口水带着怪异的像是防腐剂的味道。
扫了一巴掌又一巴掌在他的脸上,粗糙的手掌肉震得发麻,奇异的快感顺着发麻的指尖传达到大脑神经,浑身兴奋发抖,厚实的肩膀肉像抖动的波浪,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尖嚣着告诉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他疼得咿呀咿呀的怪叫,张大的嘴巴看到那个颤动的红色扁桃体,鼻子里的血流出来沿着唇线拐了一个弯像两条弯弯曲曲的可笑的虫子。凛冽的巴掌持续落在脸上,两颊被打得高高的肿起,鼻子里的血嘴巴里的血混在一起看起来惨不忍睹。
“要你嘲笑我!要你看不起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你跟她一样都去死吧!”魔怔了一般,脸上流露出扭曲的兴奋,落在身上的力度完全就是要人命。“我要掐死你!”
呼吸…不了了,高举的双手用力的向上抓,瞪大的眼睛看着胡子老师的肩膀,那里趴着一个黑色物质模样的影子,血液涌上脑袋脸色涨得发紫,眼球里都是挤压上来的血,仿佛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西瓜。尖锐的指甲抓上裸露的肌肤,两条手臂上拉出四条血淋淋口子,皮开肉绽,仿佛要把脖子掐断的力量瞬间就松开了,一口气呼吸上来,他撑起身体跪趴在地上咳的口水鼻涕横流。
“啊啊啊!!!”胡子老师疼得手指痉挛抽搐,指甲划破的皮肤像是收割机一样划掉了厚厚一层的皮肤,火辣辣的痛。
“嘻嘻~”他笑的有点得意,有点幸灾乐祸,咧开的嘴角扯动脸上的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感觉到脖颈的血管都要爆裂的愤怒,胡子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扇他巴掌,连本人都被自己的暴戾吓得不轻一脸的菜色,不再靠近他一步,转身往门口走,嘻嘻的笑声戛然而止,就连之前一直沉默的学生都奇怪的看着胡子老师——那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像脚底踩了云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走起路来就像一个四肢被操控住的木偶。
“砰!”才走了两步不到,身影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巨大的响声,整间教室都在颤抖。
第二章第十五个人
圭贤从学校对面的小卖部买了赵队长指定的中华牌香烟,才没有一会儿就接到赵队长催命一样的电话,圭贤翻了一个白眼,骂了一句fuck急忙掏腰包付钱连两边的车都没看急匆匆的就要跑过去,小卖铺的冰箱柜上一只黑猫喵尖叫一声从他脚边飞窜出去,圭贤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黑色的身影迅速被一辆开得摇摇晃晃的面包车碾压过去。
“啪嗒”拿在手上的香烟从手上掉了一下,圭贤不可置信的看着刚才的那一幕,当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呼吸急促,头顶上冒出了冷汗。他刚才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影绰绰,像动漫里某些黑暗物质,那个黑暗物质有两条直立行走的腿,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5。0的视力让他清晰的看到影子的左手的尾指只有半截。地上躺着的黑猫,身体拦腰而断流在地上的一滩浓稠的血,不知道为什么圭贤有一个想法,他想,可能他的身体也断成了两截,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摸到湿润的温热的液体,举到脸上看了看,手指相互揉捏,低头看到自己的左腰侧开了一个很大口子的伤口,里面的肠子都看到了,血,哗啦啦的流。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想象,赵队长在手机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圭贤傻傻的听着,目光有点呆滞,公路上哪里还有黑猫的尸体,腰上没有伤口,手上更没有血,背后一阵恶寒猛地回头,小卖铺的老板冷漠又奇怪的看着他,那只黑色小猫蹲坐在冰箱上,暗金色的眸子同样死死的看着他,不同于老板带有感情色彩的目光,小猫如同一个人死后的眼睛,死不瞑目无法闭合。
“你不舒服?”最后小卖铺的老板问他,却站在一旁背着手没有扶他的打算。
声音沙哑,声带像被滚水烫过,圭贤这才正式注视老板,其实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年龄大概跟他相仿,细长的丹凤眼,眼神集中而冷冽,左脸上有一大块暗红的皱在一起的伤疤,如果没有猜错,那是烫伤,被开水烫过的伤口。
“我。。。我没事。”圭贤摇头摆手,手机上的骂声还在持续不断的传来,圭贤听了赵队长那粗犷的大嗓门脑袋就一个大,站起攥紧手里的香烟顾不得拍裤角上的灰尘,左右看了看确定安全才跑过马路。
“喵~”黑猫蹭了蹭老板的裤腿。
“乖,别乱来。”老板对着空气这样说。
圭贤把中华牌香烟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给赵队长,唠叨来唠叨去又是那两句什么不积极点就让他回去侦查小组,别在刑队里拖后腿,圭贤忙点头哈腰跟着一起过来实习的两个同辈去看案发现场。
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在等待法医的解剖结果报告出来前,赵队长带着这三个实习生来熟悉一下他们未来将要面对的环境。排放得乱七八糟的座位,一看就知道这个班的纪律过于松散随心所欲,地上白色粉末画出尸体大致轮廓,死者头是朝着门口,右手伸向头顶,左侧手脚弯曲,右腿蹬直,地上有抓痕,地板衔接缝隙留有少许的血迹,圭贤就这么看着,突然觉得这个人死前肯定看到了什么。
圭贤就这画出来的形状趴下,抬头,看着门口对面的墙壁,模拟死者临死前的痛苦,门口出现了一双秀长的腿,包裹着双腿的透明丝袜在空气泛着一丝黑亮,圭贤顺着小腿往上看,一整套的黑色白领套装,里面一件开领衬衫,再往上看就看到林晨一脸的不可理喻。
“你在干嘛!?”她提高声音,分贝高的惊人。
圭贤跳起来,问她,“这个教室是不是有一个学生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圭贤刚才被被赵队长叫出去给他买香烟,没有参与刚才的对A班任课老师的调查。
“你看你旁边的桌子的抽屉里,那里有很多白菊花,有的已经干枯了,有的还很新鲜,说明,有人,或者说这个班的人每天轮流着给那个死了的同学带花。”
“就算这样。”林晨双手环胸,无框眼镜下的眼睛露出一丝讥笑,“那跟这个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嗯?这只能说明他们之间关系好而已。”
“……”总的来说,圭贤还是一个菜鸟警察,还是一个打杂的,就算他心里觉得可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笨拙的嘴巴也讲不出个所以然。
“等尸检结果出来吧,小福尔摩斯先生。”
第三章他&她
他被带到医护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看得给他上药包扎的校医皱紧了眉头,校医跟警察说,这个孩子可能有被经常虐待。
圭贤晚上加班熬夜看了一晚的A班十五个学生的在校档案,那十五个孩子脸看的他心里抑郁难受。
“许瑾淼?”今天下午在在医护室里医生跟他说那个男孩子,圭贤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是个女孩子啊……”
继续往下看,看到第十五个孩子,圭贤楞楞的,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
第二天尸检报告出来,报告里写着死者是中毒身亡,法医在他厚实的胃里基本找不出什么食物,从肠道提取的粪便并无任何导致死亡的物质,这个人的消化能力很好,加上他体格庞大经常感觉到饥饿,所以他的包包里经常带着各种膨化食品。
圭贤想到透明塑料袋里那个被一口啃了一大半的苹果。
圭贤说:“死者死前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难道不是吃了一口作为学生作画的苹果,这么短的时间内胃不可能完全把苹果完全消化干净。”
“这个也是我要讲的。”法医点头。“我前面说了死者的消化能力很好,不,应该说很强,一个正常人,水在胃里停留的时间为十分钟,水果的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不等,谷物1。5个小时到3个小时,蔬菜40分钟到2个小时,蛋白质和脂肪为1。5到4个小时不等,可是死者在不到十分钟里吃的苹果已经被胃消化成了大便,这当中包括他不到一个小时内吃所有膨化食物。”
“就像一个无底洞。”林晨说。“如果死者不是食物中毒,那他是怎么死的?”
“很简单,这是犯人在误导我们,我看过死者的手指,死者每次吃完东西有舔舐手指的习惯,(圭贤点头,这是他调查了一下午得到的线索)我在他左手的指甲里发现了粉末状的毒药,这种毒的是慢性毒药,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发作时间大概为23到24个小时。”
“看来凶手是熟悉他的人啊。”一直没有出声孟易说。
“毒发时间是早上八点十五分,我们可以调查一下死者昨天都和谁接触过。”林晨看向圭贤。
“学校对面的小卖铺的老板。”圭贤说,“一起共事的老师说许斌一下课就经常往小卖铺跑,与他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小卖铺的老板了!”
林晨站起来有点跃跃欲试,无边眼镜泛着冷光。“我们出发吧!”
三人马上驱车到小卖铺,这个时候刚刚好是中午饭时间,小卖铺里挤满了人,老板在人群中只看得到一个人头,圭贤往里面挤,发现老板身边站着一个抱着黑猫的小孩,那个小孩看着他,厚重的刘海遮住了一双眼睛,他却看到了如同宇宙里浩瀚的星光。
这个小孩就是许瑾淼。
原来他们认识。
突然,圭贤觉得,这起案件过于扑朔迷离,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指引着他发现真相。
直到午饭时间结束,买零食的学生渐渐少了,圭贤才找到时间和老板说话。
“许斌老师确实经常来我这里,嗯?不,他没有做什么最多就是在这里坐一会儿上课铃声一响就回去学校,还会经常买一些小零食吃,因为很廉价,这里学生也都爱吃。”小卖铺老板始终面带着淡淡的微笑,丹凤眼细长,看起来像只狐狸。
林晨试着和小孩交流,厚重刘海下的一双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女孩像只被顺服的猫乖巧靠近林晨,碰触到她的肌肤,女孩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
圭贤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对他们二人摇摇头,林晨倒是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三人走出小卖铺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小卖铺老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看雨,小猫跳上他的大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卷起尾巴,一人一猫一同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陷入了回忆里。
第四章一对父母
胡子老师的原名叫做许斌,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学四年,毕业后一直闲置在家,狐朋狗友一大堆,晚上喝得烂醉。他的父母是本市有头有脸的领导干部,两年前许斌喝醉酒闯进一户人家,醒来的时候手里有一半截血淋淋的手指,一个小男孩衣衫不整的躺在他的旁边,脑袋下方的血凝固了,他颤巍巍的把手探到男孩的鼻翼下,吓得脸都发白了,他神志不清的跑回家,哭着对他那一对父母说他杀人了。那对父母虽然也被吓得不轻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冷静下来问到底发什么事情,许斌一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一边摇头说他什么都不清楚。
“爸妈我不要坐牢!我会被枪毙的!你们要帮我!你们要帮我!”
“别怕儿子,有爸爸妈妈在,你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是的人是谁?”
“是……是妹妹学校对面小卖铺的老板的弟弟。”
“哐当”一声,三人惊慌看着门外穿着睡衣的女孩,许斌想到什么,脸上浮出杀意。
女孩逃命般的跑出去,一边哭喊着男孩的名字,许瑾淼在她后面追她,惊恐的喊她,一辆车开得摇摇摆速度极快的开过来把女孩撞飞又倒退着拦腰碾过,许斌从车上下来,他丧心病狂的对许瑾淼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一巴掌,揪着她的头发拖上车,恶狠狠的说:“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也杀了!”
尸体被许斌父母带走,圭贤看着那一对父母,眼里一片灰暗不明,第二天早上接到报警通知,许斌的父母纷纷惨死在家中,加上许斌,若大的客厅里躺着三具冰冷的尸体。
满屋子都是血,血液里警方找到动物的皮毛,有目击者在对面的房子看到许斌的夫妇在砍杀一只黑猫。
看到大厅里的布阵,有一个警察说,民间有个传说,用黑猫的血可以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死者的灵魂,让灵魂寄宿在黑猫的身体里,等以后找到合适的身体就附在那个人身上,有执念的只要完成心愿就可以投胎转世。
“都什么世纪了还这么迷信!”圭贤听到林晨不屑的冷笑。
房间有三间,圭贤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走进第三间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矮小的上下床,上铺铺开的被子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下床的被子折起来一个角,床褥微微凹陷下去被窝里余温未散,不久之前这里还躺了一个人。有股腐烂的臭味,掀开被子,圭贤看到一滩暗红的血块,一只肢体支离破碎的死猫躺在里面,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圭贤差点没有忍住就吐了。
衣柜里塞满了烂七八糟的东西,圭贤发现了一本日记本,日记本的内容从第一页开始就被撕掉了,翻到中间,一行字骤然跳入眼眸,圭贤的表情有点奇怪。
【我是妹妹,不是姐姐】
圭贤想到了那个女孩,许瑾淼。
“你认识他们吗?”林晨把一张照片放到女孩眼下,女孩从进来就低着的头缓缓地抬起一点,站在女孩旁边的圭贤看到女孩握拳放在大腿两边的手骤然握紧,皮肤拉紧关节泛白,似乎很害怕,女孩羸弱的身体颤抖着缩成小小的一团。
圭贤迎上林晨疑惑的目光,摇摇头,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女孩厚重的刘海下一双瞪得无比大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她的声音压抑的诡异,带着哭腔和恨意,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她们说:“认识,我们的爸爸妈妈。”
除了圭贤,剩下在场的两人都愣住了。
“果然,你们是双胞胎。”圭贤说:“户口上却只有妹妹许瑾淼,你们这么多年都在用同一个身份生活。”
许瑾淼点头。
“为什么要怎么做?”
“算命的说,留下一条命给哥哥将来避劫。”
这话说完众人皆是一愣。
“你和小卖铺的老板什么关系?”林晨继续问。
“……”许瑾淼没有说话,指甲掐着手背的皮肉。
“…你经常去小卖铺是不是为了去看一个人。”叹口气,圭贤于心不忍握住女孩的手。
“……”许瑾淼终于不再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抬起头,星子一样的眸子里盛满了眼泪。
“是的…”
天空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小店老板关了店门,撑开伞迈开步子走进雨林,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不见了。
到警方驱车赶到把小卖铺团团围住,店门关着,警方人员把门撬开,小卖铺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冷冻室,冷冻室里躺着一个雪白的冰人,左手的尾指断了半截。
档案上那个感觉似曾相识的面孔原来是小卖铺老板的弟弟。
第五章真相
许瑾淼对着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扇巴掌的动作,听到她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用委屈的声音说:“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经常打我们,这样打,很痛的,我受不了了就从家里跑出去,跑了很远!”林晨心里替她难受,伸手抱着她,拍拍她的后背给予安慰,许瑾淼开心的笑了搂住她,林晨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就动不了了,许瑾淼枕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姐姐我终于可以抱抱你了。”林晨的双眼充满了恐惧,她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正在占据她的身体,意识逐渐模糊,她想要求救,喉咙里压抑住的声音就要爆发出来,突然一只手从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伸出来将她的嘴捂住。
圭贤坐在那人的床上翻看从日记本里撕下来的日记,写日记的人是个男孩,日记的时间是从1997年5月开始记录和女孩的一些事情,懵懵懂懂又甜甜蜜蜜的恋爱,年少轻狂的承诺下来的承诺,圭贤看的有点哭笑不得,男孩甚至不知道有时候和他在一起可能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喜欢的那个女孩,最后一篇是2014年三月,正是两年前那人从警校退学出来那一年,圭贤神色复杂的看着日记,找了一个铁盆把日记烧了。
保存这日记的人坐在床边哭着笑着看完,心里该有多么的难受。
墙壁上浮出一个人影,圭贤与他面对面,铁盆里的火烧得正旺,“哐当”一声,铁盆被人影踢了一脚从他耳边飞了过去撞到墙壁上,火星四起,火燎烧焦他的鬓发,人影走到他跟前看不到五官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圭贤的心脏害怕得打鼓,却强装镇定,说:“你是钟云的弟弟钟真是不是?。”
黑影无动于衷的伫立在他跟前,脖子被一双手卡住,圭贤抖了一下,他以为他要掐死他,回过神来肩膀上抵着一个重量,房间里寂静无声,心脏却压抑着苦闷。头顶的白炽灯“哔”的一声爆炸了,火花四射,房间忽明忽暗,圭贤看的心惊肉跳,身体动弹不得,昏暗的头顶一个更加黑色的东西从头顶压下来,圭贤绷紧神经吓得闭上眼睛。
“圭贤”和许瑾淼还有“林晨”见了面,三人搭坐巴士离开,天空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窗户蒙着一层薄纱一样的雨雾,空气中带着浓稠的湿度,“林晨”靠在“圭贤”的肩膀上,看着窗外模糊的湿漉漉的影子一闪而过,呼吸彼此交错,心中一片暖意。
三人到达一个村子口下了车,钟云一身的黑风衣撑着伞站在站牌旁等他们,四人一同前行,进了一家小屋,屋子里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藏青色唐装,剃了一个正正方方的平头,两鬓灰白,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赵队长。四人进了门,二话不说,“圭贤”牵着“林晨”的手扑通的就朝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赵队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忍,说:“完事了,就去投胎吧。”
“圭贤”和“林晨”这次来是要办一场婚礼,“圭贤”曾在日记写过要娶“林晨”为妻子,尽管到最后终他都不知道自己爱的是妹妹还是姐姐,只是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着,逝去的人就让他们早些安息。
圭贤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手上紧紧的握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定睛一看,竟然是林晨,吓得他从床上翻了下去。
“你醒了?”房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熟人。
“靠!赵钟云!果然是你!!”圭贤跳起来大喊大叫,心里却一片错综复杂。
“真是好久不见了。”赵钟云只是淡然的微笑,两手伸到他跟前:“圭贤,我跟你回去。”
尾记
圭贤一开始进的小组是侦查小组,后来他收到一封信,寄信人钟云,圭贤看了信的内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申请调员去邢队的机会,本以为不可能,没想到上头却批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