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愉快的度过了一个月。
    她每天都能免费的欣赏塞尚的画作。而且她也掌握了一些塞尚的构图。
    她也画了有三十多幅素描了。
    “季小姐，你进步的可真快。”
    “塞尚，谢谢你的夸赞。”
    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外国名字，叫赫舒尔勒德。
    “季小姐，我看你的画右下方的署名并不是季素素。”
    “塞尚，是这样的，那是我的外国名字。”
    “赫舒尔勒德？更像是男子的名字。你一个女孩，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
    “塞尚，你能借我一套男装吗？”
    塞尚不解地问，“你要男装干什么？”
    “我想扮成男孩。”
    “哈！”塞尚认为这个想法很有趣，“正好，我明天要回家看望我的父亲。顺便多带几套衣服过来。”
    “是热德布芳花园吗？塞尚，你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跟你提起过。”塞尚还是有些怀疑。
    她偷着乐，我当然知道了，塞尚，热德布芳花园是你的父亲在1859年买下的，就在埃克斯附近。花园是维拉尔侯爵在十七世纪建造的。
    “塞尚，你跟我说过的。”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塞尚又敏感了起来。
    她转移了话题，“塞尚，从下个月起，你能教我油画吗？”
    “不行，你虽然进步很快，但你的基本画法还没有练习扎实。你必须继续画素描。”果然一谈及绘画，塞尚就把其它的一切都抛到脑后了。
    “塞尚，那我还需画多长时间呢？”塞尚的头发又长长了许多，另一只眼睛也被遮住了一半，他并不介意这些，毕竟不修边幅的画家太多了，比如透纳，用口水做颜料画画的那位。
    “这个不好说。等到你画什么都准确无误时或许就可以了。”
    是啊，还没会走是不能跑的。于是，她决定，听塞尚的。
    塞尚是个合格的美术老师，你问的每一个与画有关的问题，他都会耐心的解答给你听。
    但如果是其它的问题，塞尚的反映经常会很强烈，他的情绪也时不时的陷入紧张的状态。
    他一紧张，就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像胳膊和腿不知道放在哪儿，语无伦次，面部僵硬，甚至是呼吸困难。
    塞尚在1861年，也就是去年，在巴黎认识了一位年轻的女模特，玛丽奥尔唐丝菲格，也就是后来著名的塞尚夫人。
    她已经确定塞尚没有带菲格小姐来埃克斯，他与没有任何社会背景的女子交往，他的父亲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塞尚的父亲属于中资产阶级，阶级观念由内而发，他是绝对不允许一个贫民的女儿迈进他们家一步的。她猜测，塞尚应该是把这个女人藏了起来，藏在了某个乡下。
    第二天，塞尚果真回到他父亲那里。在家住了四天，他便回到了画室。
    季素素换上了男装，正合身，她还弄了块天蓝色的布，当头巾用，系在了头上。她本来就是短头发，长得有点像男孩。现在更像了。
    塞尚惊呆了，“你现在看起来跟男孩没什么区别。”过了几秒，塞尚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长得就不像是女孩。”
    她的声音也是粗犷的，一点听不出女性的纤柔。
    “哈哈，塞尚先生，接下来就让我扮演你的画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