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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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小屋安静的修整了一天后,翎羽找到了万花谷的名医,以寻求通经脉复习武的方法。那花谷弟子紧蹙眉头,半晌才告诉他他气脉已尽,只得疏他气脉之后再看。翎羽沉默了一会,还是谢过了大夫付了银子。他解开上衣,赤裸着的上半身让花谷弟子吃了一惊。多恐怖的伤口他都见过,唯独翎羽,整个上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还有未愈合的伤口因为脱衣的动作而裂开。小腹上一道深深地刀疤贯在其上。
这花谷弟子终究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曲少侠,恕在下冒昧,你这是。。?”
翎羽垂了眸,深吸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曲某前段时间一直被人试毒,这才截了经脉。还请大夫不要对他人提起。”
那花谷弟子点头应了,替翎羽止了血之后金针而下刺激穴位。翎羽先尝试着顺了气道,一口残存的瘀血被咳出之后,他顿时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轻了些许。在翎羽和花谷弟子共同努力之下气脉终是顺了,而他一开始身上所表现的阴毒之气也消散了不少。他再三谢过了大夫,拿着那花谷弟子给他开的方子抓完药之后回到了他那小小的竹屋,制了一只虫蛊,派出去传书退出浩气盟。
翎羽那丐帮挚友得知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他家,急吼吼的推门进来,人影没看见嗓门先是到了:“翎羽!翎羽你怎么回。。。。”当他看到翎羽的样貌时却猛然呆住。
“啊。。白墨。没事。”翎羽端坐在案前笑了笑。
“别开玩笑了,你这段时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到底去哪儿了?你这一头白发又是如何来的?”
面对白墨的关切和焦急担心,翎羽突然有些想哭。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翎羽哭出来了。“我都说了没事,你还信不过我?”
“不是墨信不过你,你这不清不楚的回来就退了阵营,气色大衰,换了谁都得问问你何事吧?”白墨走过去站在翎羽身边,抬手搭上他肩膀,平时懒散的目光此刻凝视着他。“跟我说说,嗯?”
翎羽沉默了,好一会恍惚的目光才聚焦回来。“毒气所侵,头发久而久之就白了。这段时间我被囚着当做试毒的对象,导致经脉被截,武功尽废被放回来。”他的语调很平静,眼底没有任何波澜,眼里也没有光彩闪烁。白墨沉默了。是谁?唐十谦吗?白墨没有问。
翎羽抿了抿双唇,然后抬头看着他:“白墨,你今天有任务吗?没有的话能不能陪我待一天。”这话说的很轻,最后一句轻的白墨都快听不见了。白墨听得心里一揪,弯下腰抱住了翎羽。
“好。”他说。
白墨陪着翎羽静静坐着,从翎羽的表情里,白墨没有读出任何信息,他觉得翎羽少了点什么,整个人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沉默许久的翎羽撑着头转过脸来看着白墨,阳光照射下的他脸庞映上的金色让白墨有些发愣。不对。。。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翎羽。面前这个人,眼神黯淡无光。
“中午不妨就在我这小屋里吃点什么?我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屋里都落灰了也没来得及收拾,别见笑啊。”语调恢复了白墨上次见他的时候的温和。翎羽越是这样,白墨就越担心。敏锐的自觉让白墨感觉到越发的不安。翎羽虽然平时也待人温和,但是前后感觉上的差异让他吃惊不小。
他这个人性子直,着急是真着急,二话不说扛起翎羽就出了门,助跑几步一蹬地大轻功带着翎羽飞起来,穿行林间最后一踏竹枝高高跃起用最快的速度回了他自己的住处。正值正午,他一进家门安顿好翎羽进了里屋匆匆忙忙的喊着一个人人名,此人正是给翎羽医治的那名花谷弟子。被唤作温黎的人从里屋赶了几步出来,一头墨色长发自然散落,一枚精致的玉饰头帕松散的扎着。眉眼间都透露着儒者的气质。
“黎,这是我入江湖以来最好的挚友,他消失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就成了这样,能不能麻烦你帮。。”白墨话还没说完,温黎便抬抬手打断了他。“今日我已帮他医过,他浸毒太深外加心疾太重,我帮他通了气脉,至于能不能再习武还要等他服用我给他开的方子一段时间之后再下定论。你正好也认识他,他现在情况糟糕的很,先让他在咱们家调养一段时间,我也好及时的治疗如何?”
“好。这方面我不懂,依你便是。”白墨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微微蹙着的眉头写尽了焦虑。“翎羽,听见没有,温大夫让你在这儿好好歇着。”翎羽想要坐起来又被白墨按了回去。
轻叹一声之后,翎羽合上双目:“白墨,别去找他。这事已经结束了。”听到翎羽这么说,白墨猛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就算出了那件事,跟你也没有关系,他把怒气迁于你身上,你没有责任受着!”
“如果这样他心里能好受一些,我倒无所谓,更何况我这不是还活着么?况且。。。我喜欢他。”翎羽又笑了,笑得艰难。一边的嘴角挣扎几下挑起,带着另一边的弯出一个微乎其微的弧度,他睁开眼看向床边的白墨和站在一旁的温黎,“那就劳烦温大夫了,翎羽也是给你们也是添麻烦了。”随后温梨合眸。一张精致的脸孔消瘦苍白,下唇还留着咬合留下的血痕。一头白发散在枕头上,睫毛随着呼吸起伏而微微颤动着。白墨抬头看了看一直站在床边的温黎,温黎上前一步替翎羽掖了掖被角,示意白墨进屋说话。
进了里屋,白墨揽过温黎,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温黎沉默了良久,最终抬手理了理白墨前帘的头发,指腹抚上他蹙着的眉头:“墨,明日我便带着翎羽回花谷,长安不宜他再住。我医术再高也医不得心疾。他若想治愈心疾,必须再面对唐十谦。”白墨握住温黎的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我知道,你带他去吧,等我这里处理完分舵的事便去找你。”
翎羽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这是翎羽这段时间以来睡的第一个踏实觉,身心俱疲的他头一次感到绝望。十谦。。。十谦。。。。